第一章 答辩秒变乱葬岗
你眼中的三国是什么样的?
是权谋?是战争?是魏武遗风?
正所谓蜀汉有蜀汉的浪漫,曹魏有曹魏的风骨,东吴有,,,孙十万的传说~(狗头保命)
很多人认为穿越很简单,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陌生的环境,单单是活下来的压力就足以让人崩溃
闲言少叙,开启正文~
(各位亦菲彦祖们,请注意这里是脑子寄存处哦~)
“综上所述,刘备集团早期战略的最大失误,在于未能建立稳固的根据地,过度依赖客军,导致其早期发展呈现显著的……”
李维站在大学阶梯教室明亮的讲台上,对着投影幕布上精心制作的柱状图和流程图,声音清晰,逻辑分明。空调送着宜人的凉风,窗外是初夏的绿意盎然。毕业论文答辩进行到最关键的分析环节,他正用最严谨的学术态度,剖析一千八百年前那位刘皇叔的创业困境。导师微微颔首,几个同学在下面做着笔记——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得像一个标准的学术下午。
首到下一秒。
眼前猛地一黑,仿佛有人瞬间掐灭了太阳。不是普通的眩晕,而是一种空间被粗暴撕裂、身体被瞬间抽离的失重感。胃袋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拧转,五脏六腑都在尖叫着移位。喉咙深处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腥甜,耳边导师那句“李维同学?你……”的关切询问,瞬间被一种高频的、令人牙酸的嗡鸣取代,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
意识在混沌的深渊里漂浮、沉沦。时间失去了意义。
最先回归的是触觉。
冰冷。刺骨的冰冷从身下传来,渗透了单薄的衣物首刺骨髓。“等等,他的衬衫和牛仔裤呢?!”李维昏昏沉沉间想着。紧接着是黏腻湿滑的触感,仿佛躺在一摊半凝固的胶水里。皮肤传来无数细小的、针扎似的刺痛和奇痒,密密麻麻,无处不在。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抓挠,却感觉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肌肉酸软无力。
随后是嗅觉。
一股难以言喻、混合了浓重铁锈味、甜腻腐肉气息、排泄物恶臭以及某种焦糊木头味的复合型恶臭,如同有生命的实体,猛地灌满了他的鼻腔,粗暴地冲进喉咙深处。
“呃…呕…咳咳咳!!” 剧烈的生理反应让他猛地侧过身,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热的胆汁和胃酸灼烧着食道,呛得他眼泪鼻涕横流,撕心裂肺地咳嗽。
最后是听觉。
死寂。一种令人心慌的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带着破风箱般杂音的喘息,以及一种低沉、持续不断的嗡鸣——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疯狂振翅。
他费力地,一点点撑开沉重的、仿佛被胶水黏住的眼皮。
模糊的光影在晃动,刺得眼睛生疼。他眨了眨眼,泪水冲刷掉一些模糊。
混沌褪去,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一点点在他眼前铺开,带着冰冷而残酷的细节。
铅灰色的、低垂压抑的天空。焦黑龟裂、混杂着暗红和深褐色污迹的土地。折断的、木质矛杆和生锈金属矛头散落一地。破烂的圆形木盾,蒙着的兽皮边缘翻卷撕裂。更刺眼的,是那些横七竖八、姿态扭曲的——人。
姑且称这些横七竖八的东西为人吧,他们穿着他只在博物馆图片和古装剧里见过的、极其简陋的皮甲或粗糙的麻布衣,上面浸满了黑红的污垢。有的仰面朝天,空洞的眼窝瞪着天空,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有的蜷缩着,身下是大片深褐色干涸的印记;有的肢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反向弯折,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无数绿豆大小、闪着金属光泽的蝇虫,嗡嗡地飞舞着,贪婪地聚集在那些可怕的伤口上、微张的口鼻里,形成一层不断蠕动、令人头皮发麻的黑色活毯。
李维的目光呆滞地扫过离他最近的一具躯体。那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半边脸被钝器砸得血肉模糊,凝固的血痂混合着泥土覆盖了原本的肤色。几只的绿头苍蝇正从那塌陷的眼窝里钻进钻出。
“道…道具…?” 他喉咙里发出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拒绝接受眼前的一切,“哪个…剧组…这么…逼真…” 这个荒谬的念头像救命稻草一样浮现,试图解释这超现实的恐怖。
他神经质地抬起手,想揉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沾满黑红泥污、瘦骨嶙峋、布满细小划痕和红肿疙瘩,像是被无数虫子咬过的手。这绝不是他敲键盘、点鼠标的、属于现代大学生李维的手!他身上那粗糙、磨得皮肤生疼的麻布衣,也绝不是他的衣服!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想坐起来,左小腿却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
“嘶啊——!” 他痛呼出声,低头看去。左小腿肚上,一条寸许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边缘红肿发亮,正缓缓渗出带着浑浊黄色的组织液。几只黑色、米粒大小、长着细腿的虫子,正试图往那翻卷的皮肉里钻!
“啊啊啊!!!” 真实的、剧烈的疼痛,皮肤上真实的虫咬刺痛和奇痒,还有那几只活生生的、正在往他伤口里钻的虫子,瞬间击碎了他“道具组”的自欺欺人!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这不是拍戏!不是恶作剧!他是真的…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极其危险的、遍地都是死人的鬼地方!而且受了伤!随时可能感染死掉!或者被那些可怕的虫子吃掉!
“这是哪?!谁干的?!放我回去!!” 他失控地尖叫起来,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想要远离那具少年的尸体,远离那些可怕的虫子,远离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一切。手掌按在冰冷黏腻的地面上,粘稠的触感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再次剧烈干呕。
他背靠着一截焦黑的、还冒着丝丝余烬的断木,蜷缩起身体,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流下,留下肮脏的痕迹。左小腿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每一次心跳都泵动着更深的恐惧。那些苍蝇的嗡嗡声,此刻听起来如同死神的低语。
他茫然西顾,死寂的战场废墟无边无际。没有摄像机,没有导演,没有穿着戏服的演员。只有死亡,冰冷的、散发着恶臭的死亡,以及远处地平线上,几缕孤零零飘向铅灰色天空的、带着不祥意味的黑色烟柱。
一个冰冷而绝望的词汇,终于冲破了他混乱的思绪,带着万钧之力砸了下来:
“穿…越…?”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巨大的恐惧冻结了他的血液。他死死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像个被遗弃在噩梦里的孩子,在遍地尸骸的战场上,发出了无助而绝望的呜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极致的恐惧中冒了出来:
“我的论文…答辩PPT…最后…保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