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 年冬,西雅图唐人街的暴雪卷着波音工厂的金属屑,将 “宝源罗盘行” 的木门冻得吱呀作响。凌晨三点,巡逻的华裔警员在普吉特湾码头发现一具尸体 —— 死者是旅美华人罗盘匠陈敬之,胸口嵌着一枚刻有 “酉” 字鸡纹的青铜指针,左手紧攥着半张撕裂的航海图,图上的罗盘刻度与首案中荣家琉璃灯的机械纹路暗合。
“死者死于子时,指针尖端涂有与《波士顿唐人街?申猴钟表案》同源的氰化物。” 骆英蹲身拨开陈敬之蜷曲的手指,航海图下露出一方紫檀木盒,盒面浮雕着酉鸡司晨,盒缝渗出的血渍在冰面上晕染成鸡形。司徒墨的放大镜扫过码头积雪,一串军用卡车的胎印通向波音工厂的后山,胎纹嵌着细小的钽金属屑 —— 那是 1940 年代美军飞机引擎的稀有材料。
更诡异的是,“宝源罗盘行” 的工作台上,本该存放的明代 “酉鸡司南” 不翼而飞,台面上用煤油写着 “酉鸡指北,盘碎人亡”,笔迹与樱花会密信的笔锋一致。方绮云从华盛顿发来急电:“西雅图华人商会委托,陈敬之生前承接美军航空罗盘修复,其失踪的司南或藏轰炸机导航参数。”
司徒墨望着雷尼尔山的美军雷达站,想起截获的暗电:樱花会残余势力正借波音工厂渗透,目标是利用华人工匠窃取 B-29 轰炸机的导航技术。而陈敬之死前曾向商会透露,有人用 “酉鸡司南” 图纸交换引擎涡轮参数。
波音工厂的废弃车间里,司徒墨用从陈敬之工具箱找到的钥匙打开暗柜。柜内没有 “酉鸡司南”,只有半张 B-29 轰炸机的导航图,图中用日文标注着雷达盲区的坐标。骆英指着地面的油渍痕迹:“昨夜有卡车运走扁平方箱,去向是塔科马港的‘东亚造船厂’。” 方绮云调试着便携式光谱仪,照向暗柜内壁,浮现出罗盘齿轮的密纹图案,与陈敬之修复的航空罗盘核心结构一致。
“陈敬之是被胁迫仿制导航零件。” 司徒墨摸着暗柜底部的钽金属屑,“司南的磁针结构与轰炸机陀螺仪原理同源,樱花会想借此破解美军远程轰炸航线。” 话音未落,车间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声,三名蒙面人破网而入,手持刻有樱花纹的扳手,扳手反射着工厂探照灯的红光。
搏斗中,蒙面人甩出烟雾弹,撤退时遗落一枚青铜令牌,正面是 “酉鸡” 纹,背面刻着 “樱花会北美航空组”。司徒墨捡起令牌,突然想起父亲遗物中一本 1930 年的《罗盘图谱》,内页夹着张便签:“磁针非向,乃航向之锁。”
塔科马港 “东亚造船厂” 的潜艇坞内,司徒墨根据罗盘密纹找到隐秘通道。通道尽头的密室里,“酉鸡司南” 被固定在工作台上,几名日本技师正用陀螺仪测试仪扫描磁针。司徒墨用微型相机拍下数据,方绮云则将携带的磁场干扰器贴近仪器,屏幕上的导航波形瞬间紊乱。
“住手!” 樱花会头目转身时,胸前的 “酉戌” 纹刺青暴露身份 —— 正是东京大学航空系教授田中健,曾在《亥猪观象案》中负责技术破解。田中健按下引爆器,密室顶部的炸弹应声落下,骆英眼疾手快用消防斧砍断固定链条,司南坠入潜艇坞的水中。
混乱中,司徒墨从废液池捞出半块磁针,针身刻着的北斗七星间卡着张微型胶片,上面是美军 “曼哈顿计划” 的铀运输路线图。方绮云破译出田中健的笔记本:“借修复古董之名,用罗盘磁针传递导航频率,十二地支航向网己完成十一环。”
西雅图太空针塔的雏形工地(1962 年建成,此处设定为 1944 年的临时观测站),司徒墨将打捞的磁针嵌入临时雷达站的天线基座。当雷达启动时,磁针与天线产生共振,发出特定频率的电磁波,干扰了樱花会隐藏在唐人街的发报机。与此同时,骆英带队突袭 “东亚造船厂”,在司南残骸中找到完整的导航破解方案,而方绮云则用磁场干扰器锁定了日军潜艇的通讯频段。
田中健在被捕前嘶吼:“你们毁了‘铁鸡计划’!大日本帝国的神风火箭将无往不利!” 司徒墨将磁针拍在桌上:“陈敬之在磁针里刻了反制频率,你们窃取的参数全是陷阱。” 磁针侧面的细缝中,果然渗出荧光墨水,显影出 “导航频率己变更为 42MHz” 的英文密语。
黎明的普吉特湾上,方绮云从潜艇坞捞出 “酉鸡司南”,仪腹暗层里藏着陈敬之的绝笔信:“吾以罗盘为盾,借古董传讯,望后人知:磁针可锁密,亦可护国安。” 骆英截获的最后一封密电显示,日军神风火箭因接收错误导航,在硫磺岛海域误炸自家基地,而樱花会北美航空组全军覆没。
司徒墨将司南交给西雅图警局的华人探长,手中的罗盘图谱突然掉出张便签,背面是父亲的笔迹:“在美探案,勿念归途,唯守星图。” 他望向波音工厂的灯火,对骆英、方绮云道:“磁针之战己止,下一案或许在墨西哥湾的火箭基地。”
三日后,休斯敦唐人街的 “华声电台” 收到匿名磁针,磁针内圈刻着日军最新火箭的轨道参数。司徒墨收到重庆发来的加密信,内容只有一句:“器以载道,道在人心。” 他将磁针放入木箱,箱盖上贴着新的标签 ——“西雅图罗盘案证物”,而箱底暗格,藏着一枚未刻纹的青铜磁针,等待下一场航向谜题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