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人街的面馆里，威尔蹲在后厨通风口，鼻尖萦绕着过期味增汤的酸腐气。
义眼突然发出刺目蓝光——视网膜上炸开里昂牺牲的慢镜头。
“第三波回溯了？”卢卡斯的义眼扫过街道：
“哈格里夫斯的NCPD在沃森北区竖起封锁墙，说是‘清除病毒源’，实则把所有装2077年前义体的人都当活靶子。”
“平民要遭殃了。”威尔声音沙哑：“NCPD借题发挥，康陶在背后没少递刀子。”
安娜正在解码黑市频段：
“莫克斯帮在卖‘抗回溯药剂’，玻璃管上印着曼陀罗花，售价五千欧。成分是军用科技的意识流放抑制剂，掺了康陶的神经追踪纳米虫。”
“果然是圈套。”威尔冷笑一声，“ 公司们最喜欢拿人命当鱼饵。”
“砰——”街对面的全息广告牌突然炸裂，莫克斯帮的人从破碎的“记忆纯净”标语后冲出。
为首的金发女人吐掉棒棒糖：“虎爪帮的杂碎，敢抢老娘的药剂生意？”
虎爪帮的生化武士们踩着刀划过地面的火星逼近，义眼泛着嗜血的红光。
“莫克斯的们，知道‘数据猎头’吗？雇主说了，谁拿到病毒源代码，谁就是夜之城的新主人！”
“威尔，他们冲着病毒来的！”卢卡斯压低声音，义眼快速扫描战场。
“盯紧虎爪帮的通讯设备，找机会黑进他们的频道。”
突然，街道两侧的垃圾箱集体爆炸，巫毒帮的黑客们裹着电子烟雾现身，脑机接口垂下的数据线在雨中噼啪作响。
刺青覆盖半边脸的巫毒女王举起骨制控制器：“源代码是伏都教的祭品！让这些肉体傀儡尝尝意识流放的滋味！”
威尔从通风口缝隙看见虎爪帮士兵踹开巫毒女王的头颅，金属靴底碾过她爆裂的脑机接口：
“老大，莫克斯的药剂仓库找到了，里面全是……”
“闭嘴！”光头队长拽下通讯器，“雇主说源代码在旧数据港，母亲服务器废墟里有‘绿色心脏’的标记……”
“绿色心脏？”威尔瞳孔骤缩，对安娜使眼色，“索恩博士提过这东西，跟病毒源头有关。”
安娜猛地捂住威尔的嘴，两人缩在堆积如山的过期拉面箱后。
卢卡斯用仅剩的有机眼比划手势，义眼因过载变成黑屏。
“……雇主给了新坐标，”光头队长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旧数据港B3区，注意避开康陶的‘修复部队’，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在回收病毒残片……”
“康陶也在抢？”威尔压低声音，手指敲了敲墙面，“陈先生果然没安好心。”
“事成之后，每个兄弟都能换套军用级义体，再也不用怕什么神经回溯！”光头队长的声音带着狂躁。
“军用级义体？”卢卡斯皱眉，“虎爪帮哪来的钱？背后雇主不简单。”
“荒坂的可能性最大。”
威尔站起身，拍掉肩头的面粉：
“索恩博士提过神舆计划，跟意识上传有关，搞不好就需要病毒核心。”
康陶的龙脊卫机甲突然从云层中降下，脉冲炮的蓝光扫过狼藉的街道。
虎爪帮们边退边朝机甲开枪，却被轻易震碎成零件雨。
“撤到下水道！”威尔拽着卢卡斯跳进阴井盖，“哈格里夫斯想把我们当替罪羊，不能硬拼。”
卢卡斯拽着威尔躲进下水道，义眼终于恢复显示NCPD的追捕令：
“哈格里夫斯发了‘全城通缉’，说我们是病毒源头……等等！虎爪帮通讯里的‘绿色心脏’，和母亲服务器里的绿点是同一个东西？”
“肯定是。”威尔擦掉脸上的污水，“索恩博士说过，绿色心脏是病毒母体，荒坂当年想拿它搞意识永生。”
安娜的金属指虎划开下水道墙壁的苔藓：“母亲服务器的绿点在三天前有过一次强共振，能量波形和索恩博士的意识晶体完全一致。”
她突然停顿，指节按在一块刻着标记的瓷砖上：
“荒坂塔神舆计划的最后日志里提到过‘绿色心脏’——那是初代神经织网的核心，也是反织网病毒的‘母亲’。”
“所以康陶和荒坂都在抢它。”威尔蹲下身，看着积水里自己的倒影，“谁拿到绿色心脏，谁就能控制所有感染病毒的义体，甚至篡改记忆。”
雨势在旧数据港废墟达到顶峰，锈蚀的服务器机柜间，虎爪帮的数据猎头们正用电磁爪切割地面。
为首的光头队长扯开浸透雨水的地图，上面用荧光绿圈出B3区的坐标：
“雇主说了，绿色心脏就埋在母亲服务器的残骸下面，拿到它就能控制所有感染病毒的义体……”
“威尔，康陶的人在东边！”卢卡斯指着远处的白色货车，“还有荒坂的运输机！”
威尔潜伏在报废的冷却塔上，他看见康陶的白色厢式货车停在废墟边缘。
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从土里挖出闪烁绿光的晶体碎片。
“妈的，两边都来了。”威尔骂了句脏话：
“索恩博士的记忆碎片里，绿色心脏是把双刃剑——既能控制意识，也能唤醒所有被埋的真相。”
当虎爪帮的数据猎头们触碰到绿色心脏的瞬间，康陶的机甲部队和荒坂的武装首升机同时开火。
“操！他们要把病毒母体拆了！”威尔站起身，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卢卡斯，黑进运输机导航！安娜，准备干扰康陶的机甲！绿色心脏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他盯着废墟中央那个不断喷涌绿光的地洞：“ 公司想拿人命当棋子？老子偏要把这盘棋砸个稀巴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