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她不该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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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华大师
主角:
陈默 郑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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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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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郑淮
更新至:
第42章 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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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本市最富有的企业家车祸身亡。 现场痕迹显示为意外,但我发现死者鞋底沾着河滩特有的蓝藻。 而车祸地点在二十公里外的盘山公路。 法医同事郑淮悄悄告诉我:“死者后槽牙的齿痕,和上周河里无名男尸的齿模完全一致。” 我惊觉死者身份被调包。 调查中,郑淮身亡,遗书承认是他谋杀了企业家。 结案当天,我在证物室发现郑淮的X光片袋。 袋中竟装着与死者齿痕匹配的牙齿模型——属于那个无名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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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悬疑灵异 悬疑 推理 第一人称
暴雨夜,本市最富有的企业家车祸身亡。 现场痕迹显示为意外,但我发现死者鞋底沾着河滩特有的蓝藻。 而车祸地点在二十公里外的盘山公路。 法医同事郑淮悄悄告诉我:“死者后槽牙的齿痕,和上周河里无名男尸的齿模完全一致。” 我惊觉死者身份被调包。 调查中,郑淮身亡,遗书承认是他谋杀了企业家。 结案当天,我在证物室发现郑淮的X光片袋。 袋中竟装着与死者齿痕匹配的牙齿模型——属于那个无名男尸。 ...

第01章 齿痕

天,黑漆漆的。

雨。

小雨。

逐渐成为暴雨,像是天河决了个口子,疯了似的往下落。

冰冷的雨鞭抽打着警车的挡风玻璃,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也只能在模糊与短暂的清晰间来回挣扎,像垂死病人艰难翕动的眼皮。

车灯撕开浓稠的夜色和雨幕,光束里,无数雨箭笔首地射向地面,溅起一片混沌的水雾。

我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轮胎碾过被雨水彻底泡透的山路,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黏腻的吮吸声。

终于,那扭曲的车祸现场撞入了我的视野。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如同被巨人蹂躏过的昂贵玩具,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态,深深嵌在山道拐弯处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上。

车头几乎完全消失了,发动机舱被压缩成一个可怕的金属疙瘩,扭曲的散热格栅狰狞地咧着嘴。

碎裂的挡风玻璃像蛛网般蔓延开,被雨水冲刷着,隐约透出驾驶座上那个歪斜、一动不动的人影。

刺鼻的汽油味混合着橡胶烧焦的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雨水稀释却依旧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顽强地钻入鼻腔。

警灯旋转着,红蓝光芒在湿漉漉的车身、树干和泥泞的地面上疯狂跳跃、流淌,勾勒出一幅地狱边缘的图景。

现场混乱不堪。技术队的闪光灯在雨幕中爆开一团团惨白的光晕,穿着雨衣的同事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忙碌,大声呼喊着指令。警戒线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徒劳地试图阻挡这肆虐的雨水和混乱。

我深吸了一口湿冷刺痛的空气,戴上手套,拨开一个正在拍照的技术员,凑近了那扇严重变形的驾驶座车门。车窗早己粉碎,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玻璃锯齿边缘。

司机,也就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罗永铭,他的头颅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无力地垂向一侧,抵在碎裂的车窗框上。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惨白的面孔,冲刷掉大部分血迹,留下一种瓷器般的冰冷质感,一片模糊。

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深处凝固着最后时刻的茫然与惊骇。

初步勘查报告很快汇总:车辆失控,高速撞树。刹车痕几乎看不见,被暴雨冲刷殆尽。

没有其他车辆撞击痕迹。

所有的一切,都精确地指向一场恶劣天气下的、令人遗憾的交通意外。

符合逻辑,顺理成章。

疲惫和雨水带来的寒意开始往骨头缝里钻。

又一个在财富巅峰猝然陨落的生命,明天报纸头条的素材罢了。

我蹲下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驾驶室下方狼藉的地板。

泥水、碎玻璃、变形的金属碎片……

目光扫过死者垂落在油门踏板附近的脚。那双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沾满了泥污,鞋底厚厚的花纹被泥浆填满。

我下意识地将光束聚焦在那鞋底上。

一些微小的、半透明的、凝胶状的绿色斑点,顽固地附着在深深的鞋底沟壑里,在强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点诡异的幽光。

不是山泥。

这种粘稠的质地,这种独特的蓝绿色……我见过。只在市郊那条污染严重、藻类过度繁殖的烂泥河滩上见过。手指隔着证物袋捻起一小块鞋底刮下的泥样,对着手电光仔细看。

没错,就是那种蓝藻,带着那条死水河特有的腐臭味。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车祸地点是二十公里外的盘山公路,雨前干燥、干净,旁边只有岩石和稀疏的植被。

罗永铭的鞋底,怎么会沾上二十公里外、那条肮脏河滩特有的蓝藻?

雨声仿佛瞬间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在耳膜里轰鸣。

这不是意外。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冰冷而清晰。

罗永铭在死亡降临前的某个时刻,一定去过那片河滩!

那里,才是他生命轨迹最终偏离的起点。

市局法医中心的走廊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令人不安的气味。

惨白的灯光打在光洁如镜的瓷砖地面上,反射出冰冷的颜色。

解剖室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滑开,郑淮走了出来。

他脱掉了血迹斑斑的解剖服,只穿着浅蓝色的手术衣,脸上带着法医特有的那种疲惫而又平静的神情。

他个子不高,身形有些单薄,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无框眼镜,总是恰到好处地收敛了他眼神里的锐利,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温文尔雅、值得信赖的学者。

“陈队,”他看到我,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初步看过了,罗永铭?”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他身后那扇关闭的门。

罗永铭冰冷的身体就躺在里面那张不锈钢台子上。

“怎么样?撞车伤?”

郑淮没有立刻回答,他推了推眼镜,走到旁边的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洗着手臂。

水流哗哗作响。

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泡沫被水流冲走,仿佛那泡沫里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奥秘。

整个走廊安静得可怕,只有水流声和我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

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了我的脊椎。

他关掉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巾,仔细地擦干每一根手指。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我,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像耳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颅骨碎裂,颈椎折断,是致命伤,符合车祸瞬间的巨大冲击力。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又似乎在确认我的神经是否足够坚韧,“我在处理口腔时,提取了他右侧最后一颗后槽牙的齿痕模型。”

他微微侧身,从旁边一个不锈钢托盘里拿起一个小小的、牙白色的硅胶模具,递到我眼前。

模具上清晰地印着牙齿凹凸不平的咬合面。

“这个齿痕特征,非常特殊,锥形的磨损面,边缘锐利,还有一道很深的、横向的沟裂。”

我盯着那小小的模具,不明所以。齿痕?这跟车祸有什么关系?

郑淮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惊涛骇浪!

“这个齿痕模型,和上周从东郊烂泥河打捞上来的那具无名男尸口腔里的齿模……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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