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桑夏开始给楼柯砚洗掉染发膏。
开盲盒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桑夏拿了个小板凳,放在洗手池前面,楼柯砚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略显几分委屈。
他长腿抻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桑夏。
桑夏小心翼翼地试水温,提醒他,“闭上,水会进眼里去。”
楼柯砚任性,“我想看着你。”
“……”
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好吗!
桑夏把水温调到适宜的温度,开始清洗脑袋后面的染发膏。
见楼柯砚还不闭眼,桑夏无奈,“别闹啦。”
楼柯砚依旧头铁,不肯闭眼,“你先清洗后面的头发。”
“……”
桑夏没办法,暂时妥协。
楼柯砚平时特别注重自己发质的保养。
头顶两根毛,用的洗发水却是高奢牌子货。
蓄长之后,摸起来极其绵软顺滑,像是流水一样舒服。
而且他的头发还有点卷。
很自然的卷儿。
目前看来,开盲盒开得还是很成功的。
楼柯砚这张浓颜的脸和白毛的适配度也很高。
帝都楼小美可真不是盖的。
只剩下靠近额头这一部分的头发没有洗,桑夏手湿着,没法碰楼柯砚,下意识用腰碰了他一下,嗓音软了几个度,“闭上眼啦。”
楼柯砚就喜欢她的夹子音。
喜欢得不得了。
楼柯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学着她刚才的腔调,“别闹啦。”
“……”
桑夏真想给楼柯砚一拳。
气死人了。
小时候肯定是个熊孩子。
难管的熊孩子。
桑夏抬脚踢了他一脚,“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没什么力度的威胁。
楼柯砚笑得张狂,不要脸地提要求,“亲我。”
“……”
现在根本不适合调情好吗。
“洗完再亲。”
桑夏己经想好洗完后,该如何咬死楼柯砚了。
这活祖宗,真是难伺候。
“不行。”楼柯砚拒绝得干脆。
桑夏嗤笑,“不行就不行,受罪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楼柯砚挑眉,懒洋洋地道,“桑师傅,你的服务态度可真差,我有权拒绝支付你的薪酬。”
“——”
桑夏失算了。
她就该先付后染!
都怪她太有良知了,没好意思把钱提前要过来。
桑师傅为五斗米折腰。
认命地低头。
原本只是浅浅一吻,谁知有一股力量摁着她的脑袋加重了这个吻。
桑夏吓得瞪大了眼睛。
楼柯砚吻得入迷享受,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宝宝好甜啊。”
他故意轻舔着嘴唇,红润得过分的唇色糜烂得像是熟烂的番茄。
楼柯砚此时此刻就像是勾人的男妖精。
桑夏唇色也重了些。
楼柯砚闭上眼,桑夏报复性地用力给他洗头。
服务态度不如刚才那般小心翼翼。
楼柯砚懒洋洋地开口,“桑师傅,你怎么回事啊?有怨气啊?”
桑师傅嗓音冷硬,“闭嘴!”
看来楼柯砚现在也学会跟她耍心眼儿了。
洗干净后,楼柯砚给桑夏转了五千,“桑师傅,帮人帮到底,帮我吹个头发呗。”
楼柯砚坐在小板凳上,桑夏站着给他吹头发。
因为把水溅湿衣服,桑夏穿得短裤。
莹莹如玉的腿修长,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楼柯砚手掌宽厚,虚虚一握。
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涌入脑海,气血瞬间沸腾了起来。
桑夏抬腿一动,察觉到了楼柯砚的手,她猛得一甩,“你变态吗?”
怎么偷摸她腿啊。
楼柯砚承认得干脆,“对。”
“……”
吹干后,顶着白毛儿的楼柯砚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撕漫男。
楼柯砚照了下镜子,轻轻啧了声,桑夏还以为他不满意,有点忐忑地看向他。
谁知这货欠欠地道,“帅得这么权威,根本吓不死老登。”
“——”
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做父子。
楼柯砚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桑夏用自己的粉红折叠梳给他梳头发。
有点不放心地叮嘱,“你说话稍微控制一下别那么难听,最起码有点礼貌。”
省得落人口实。
当然,楼大少爷自然不在乎这些。
桑夏只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恨一个人,想让一个人死,这种心理很正常。
但总不能一首挂在嘴边吧。
这不就给人留下小辫子了吗。
楼柯砚对自己嘴毒完全没有认知,一脸无辜,“我难道没有礼貌吗?”
凯瑟琳女士从小就对他进行绅士教育,他比谁都懂礼貌是什么样子的。
楼肃渊那老货可不配。
/
宴会当天,楼柯砚来得很晚。
他到的时候,楼肃渊正兴致勃勃地向众人分享自己老来得子的喜悦。
楼柯砚来了。
祁宥、周柏崇他们一行人也来了。
梁淮州端着香槟酒,打趣楼柯砚,“砚哥,听说这肚子里是个男孩,你这财产要被瓜分了。”
他嗓音里混着他人察觉不到的幸灾乐祸。
楼柯砚淡淡地扫过梁淮州,“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祁宥看着韩文心旁边年轻漂亮的女孩,眼底鄙夷,“小三她妹刚十八,该不会是要介绍给砚哥吧?这以后砚哥叫楼老板叫什么?姐夫?”
楼柯砚玩味的目光落在那不远处。
楼肃渊这老登估计还不知道他家小三宝宝的野心勃勃呢。
这个宴会之上,京圈名流云集,不正是个丢人的好时候吗。
梁淮州看向楼柯砚,嗓音不明意味,“砚哥不是有女朋友吗?楼伯伯还不知道?”
上次楼柯砚抱着桑夏去医务室那事,虽然楼柯砚己经解释清楚了。
但事后深思,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楼柯砚从来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也不是谁能使唤得动的人。
这件事在他心中,始终有个疑影。
楼柯砚对上梁淮州那充满探究的眼神,勾唇,“祁宥你说,我有没有女朋友,你嫂子和我是不是很配!”
突然被cue的祁宥:“???”
梁淮州将视线落在了祁宥身上,“砚哥一首金屋藏娇,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见到真人了!”
祁宥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这么无辜的一个小男孩,为什么要卷入两男争一女的这种傻逼事。
再者,砚哥为了一个女人,怎么耍梁淮州玩,值得吗。
“不止祁宥见了。”楼柯砚睨着梁淮州,淡笑开口,“阿崇,季亮他们都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