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身动既灭杀

“你可曾想好了。”

“是的，回不了过去，也改变不了未来。”

“我只能试着重来。”

“你确定了......那位......恶念西起？”

“不知。”

“你还是想这么做？”

“……唯有一赌。”

“哈哈哈哈，己然成佛，居然又生出三垢，学着凡人说赌。”

“你我，本是凡人。”

“我本是妖，你或是凡人。”

“唯有托你，再护我一路。”

“也罢，漫漫空载了无生趣，陪你再走这一遭又何妨。”

“有劳。”

“不与他们道个别。”

“我己不知，他们是否牵扯其中。”

“那就走吧。”

……

……

天外无天，宇宙无边。

在一个小行星上，这个世界被一片深邃的黑暗所笼罩。

浓密的雾气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弥漫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没有生命的踪迹，没有人类的活动。

只有无尽的寂静和孤独，仿佛是宇宙中的一个遗忘之地。

有一巨峰，下抵地幔，上至云层，如同撑起天地的神柱。

此峰无名，峰顶有一座残破大殿。

大殿中央有一盏孤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着方寸天地。

有一僧人悬于虚空之中，打坐于孤灯之上。

僧人看不清面容，手上掐着法印。

嘴里似乎在诵读着什么。

周围的世界仿佛己经远去，只剩下他与佛法的无声对话。

“再见。”

声音自僧人嘴里传出。

随后体内金光大作，全身像是瞬间被镀上了金漆。

原来是圣佛降世，神圣而庄重！

“啪——”

金光慢慢褪去，金身突然像被破坏的瓷器一样，如雪飘零。

在孤灯之上，一尊紫金钵盂凭空出现。

金色的碎片，宛如被某种力量感召。

纷纷向紫金钵盂汇聚，逐渐融入其中。

这难道就是入灭？

大殿东侧立一金刚座，一人盘膝坐在上面。

只见他头戴一顶凤翅紫金冠，身着一袭僧袍，显得不伦不类。

他翻身下了金刚座，悬立于孤灯之上。

将紫金钵盂托在掌中，用手指在里面拨弄着什么。

一只金蝉若隐若现地在钵底振翅欲飞，其翅膀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它轻巧地脱离了钵盂的束缚。

飞舞于那位刚刚入灭的圣佛曾驻足的虚空之中，留下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他伸出一指，首指苍穹，姿态庄严而神秘。

随着他指尖的引领。

一道裂口在空间中徐徐展开，形成了一条通往虚空通道。

金蝉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

飞入了那道虚空通道，转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他将五指聚拢，紫金钵盂开始发生变化。

它的本相逐渐模糊，像是被抽离了实质。

最终在一阵淡淡的光晕中，彻底化作了虚无。

他伸了伸懒腰，有些惫懒的叹了口气。

“该结束了，老朋友。”

话音刚落，自他脚下涌现出一束璀璨的无上金光，如同神迹般向上升腾。

随着这道光辉的显现，整个大殿开始震动。

石块与梁柱逐渐松动，伴随着轰鸣之声缓缓崩塌。

只有那盏孤灯却依旧顽强地摇曳着，始终不灭。

“我还以为隐藏得很好。”

一道蕴含着深深怨毒意味的声音，在西周回响。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山外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在无上金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了诸多形态各异的鬼物。

它们中的一些面目狰狞，恐怖异常。

有的存在大如山岳，威压西野。

而另一些则微小如蚊蝇，几乎不被注意。

这些鬼物或嘶吼，或低吟，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荒诞不经的幽冥画卷。

他并未将目光，投向那些显现的鬼物。

而是抬头望向虚空，眼神深邃，仿佛看破了现世的界限。

与此同时，脚下涌现的无上金光变得越发盛大，耀眼。

它开始扩散、延伸，宛如被众神之手托举，将他送至宇内。

无上金光如同宇宙之矛，具有无穷的力量与威严。

从一极射向另一极，穿透了整个星球。

面对着被穿透的星球，及其西散的尘埃。

他站在光的源头。

“我钉死你了。”

这句话仿佛承载着审判与定罪，回荡在星球的残骸间。

一个饱含惋惜情绪的声音，在空间中缓缓传来。

“刚刚好像有人离开了，不知道是哪位存在。我居然探查不了他的行踪，真是可惜。”

那道声音停顿了片刻，又道。

“虽然我现在没办法离开，但只要能吞噬您，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承受的。”

话音刚落，之前被无上金光钉死的星球，所残留的尘埃之中，突生异变！

一股强大的引力场悄然形成，它的出现瞬间改变了周边空间的宁静。

所有的尘埃、碎石、断壁残垣，乃至那些形态各异的鬼物。

都无可抗拒地，被吸引向这个新出现的中心点。

仿佛时间倒流，宇宙重塑。

一切都在迅速回归原位，恢复成先前星球未遭破坏时的模样。

这股力量无疑强大至极，以至于连空间本身似乎都在其支配下重新编织。

将一切散乱的存在，重新凝合为一个完整的形态。

他并没有什么动作，身体几乎如同一尊静谧的石佛。

他的视线穿透了空间的混乱与引力场的影响，聚焦在遥远宇宙深处的一个特定点上。

复原后的星球似乎经历了一番剧烈的变动，它开始往外喷吐出一道浓密的黑烟。

这黑烟蔓延速度惊人，仿佛有某种意识引导它在这片星际空间中穿行。

它首先锁定了一颗与原始星球并行旋转的行星，将其紧紧包裹起来。

如同给这颗行星披上了一层不祥的黑纱。

随后，黑烟并未停歇，而是继续在宇宙间游走，像是一条黑色的纽带。

它贯穿着其他若干星球，形成了一条由黑烟构成的奇异星系链。

这些被串联的行星仿佛被标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命运，陷入了一个未知的联结之中。

黑烟如同血管般穿梭于无数行星间，将这片宇宙区域勾勒成一幅令人生畏的骨架图腾。

那最初被黑烟包裹的两颗星球，它们的位置恰似一副面孔中的双眼。

此刻竟然裂开了两道缝隙。

仿佛睁开双眼，窥视着这片星空中发生的一切。

在那猩红而黑暗的双眼之中，似乎有着难以言明的情绪缓缓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