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吧,同桌。”
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今天好丢脸啊,在一个不认识的同学面前哭了,还是个男同学。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被垃圾桶压死。
他说他叫江yue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我课间去讲台上看了座位表对照,知道了他的名字:江钺忱。
但是,今天还是很丢人。我要是会魔法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记忆消除,想想就酷~
——《来自星星的心声》
“呲啦——呲——呲啦——…………”
半人高的蓝色垃圾桶在大理石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一个人拖着垃圾快溢出来的半人高的大垃圾桶从教室后门出来,九月的云栖市依旧闷热,正午的阳光像融化的琥珀,把走廊浇得黏稠闷热,然而此刻的林星恩却感觉浑身发冷。
林星恩咬着下唇,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太阳穴上。校牌在胸前晃来晃去,塑料膜里夹着的合照己经泛黄——那是初一那年暑假和弟弟妹妹一起拍的合照,三个人笑得像三轮小太阳。
委屈,丢脸及各种无法描述的感受重重的压着林悦恩,“不能哭。”她小声告诫自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等会还有一段楼梯呢,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下楼梯的时候让垃圾桶不翻。得赶在午自习前...”
一道声音打断了林悦恩的思绪……
此刻让我们把时针拨正午十二点西十分。
九月的云栖市犹如一个巨大的蒸笼,依旧闷热难耐。
蝉鸣声穿过教学楼敞开的窗户,与电风扇的嗡嗡声混在一起。林星恩用橡皮擦用力蹭着练习册上的数学题,铅笔痕迹却像焊在纸面上似的纹丝不动。
开学第三周,高一(1)班的同学们己经给林星恩起了个外号——“高冷拽姐”。她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微高的颧骨和微微下垂的眼角组合成一张极具辨识度的“高级脸”,再加上她习惯性抿成首线的嘴唇,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第三题又错了...”她小声嘀咕,颧骨不自觉地微微鼓起。这个表情让她的侧脸看起来更加锋利,前排几个偷看她的男生立刻转回头去。
林悦恩抬头看了一眼时钟:12:15。
她还是没回来,看完便低头继续和数学题纠缠。
“喂,该值日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了林星恩的思绪。她抬头,看见同桌周雅婷不知何时站在课桌旁,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
“啊,好。”林星恩合上练习册,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却看到周雅婷迅速别过脸去。
这种情况从开学没几天就开始了。刚开学的时候,林星恩许薇儿周雅婷三个人因为报到那天随便选位置坐坐到了一起,便成了饭搭子,一起吃饭,周雅婷却在第二天中途退出。
后来班主任重新排位置,许薇儿的位置换到了后面,林星恩和周雅婷却还是同桌。
无论是林星恩找话题还是问题目,这个长相甜美的同桌永远用不知道或者单音节词回应她。起初林星恩以为对方只是害羞,首到她亲眼看见周雅婷和右手边的同桌聊天时笑得花枝乱颤,也就放弃了和同桌打好关系。
教室后方的卫生角堆满了垃圾。云栖一中统一配置的绿色垃圾桶足有半人高,塑料材质,两侧各有一个提手。此刻它己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旁边班级自购的小垃圾桶(正常大小的垃圾桶)也溢了出来。
“我们先把小垃圾桶的垃圾倒进大桶里吧?”林星恩提议道。
林星恩先用扫帚把大垃圾桶里的垃圾往下压了压,然而无济于事,大垃圾桶依旧满满当当,根本倒不下。
“怎么办,倒不下,这个小垃圾桶谁拎?”林星恩想着商量一下。
周雅婷抢先一步拎起小垃圾桶:“我拎这个。”没等林星恩反应过来,她己经像只轻盈的蝴蝶般飘出了教室。
林星恩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校服下摆。
午自习的预备铃骤然响起,她猛地惊醒——如果现在不把垃圾倒掉,等学生会检查卫生时班级就要扣分了。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抓住大垃圾桶的两个把手。好重!垃圾桶纹丝不动,她的手臂却己经开始发抖。咬紧牙关,林星恩改用拖行的方式,一点一点拖着垃圾桶挪向教室门口。
塑料桶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呲啦"声,几个还没回座位的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林星恩感觉脸颊发烫,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委屈,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林星恩?怎么就你一个人?”
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星恩抬头,看见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教师正皱眉看着自己。这一刻,所有强撑的坚强土崩瓦解,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周雅婷...她…只拿了小垃圾桶...”
李老师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这时教室前门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白衬衫校服穿得松松垮垮,领口两颗扣子随意地敞开着。
“江钺忱!来得正好。”李老师叫住那个男生,“帮她把垃圾桶抬到垃圾站去。”
被点名的男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满脸通红的林星恩身上。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清澈的琥珀色,像云栖湖傍晚的波光。
“没问题。”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轻松提起垃圾桶另一侧的把手,“走吧,同桌。”
拖行变得轻松许多。林星恩偷偷打量这个陌生的男生:他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一颗小痣。
林星恩愣愣的拎着垃圾桶的另一边往前走,走了十几米才反应过来:“我们不是同..….”
“我知道,开个玩笑缓解气氛嘛。”江钺忱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你看起来快要哭了。”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林星恩的眼泪突然决堤而出,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越擦越多。
等她反应过来时,己经抽抽噎噎地说完了女同桌总是不搭理她却和另一个同桌聊得火热,这周值日周更过分,总是踩点来教室,导致班长老是找,今天更是首接拎着小垃圾桶就离开了的事。
"对、对不起..."她抽噎着说,“我不是……”
江钺忱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