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权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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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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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凤权谋影
作者:
糖渍小星球
本章字数:
7686
更新时间:
2025-04-27

二月初二,龙抬头。景仁宫的鎏金熏炉里飘出辽东参片的香气,姜瑶对着青铜镜反复调整翟衣上的翡翠翟鸟纹 —— 这是皇后特赐的协理六宫礼服,金丝绣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每根羽翎都暗藏玄铁暗扣。

"小姐,各宫的春祭礼单都核对过了," 翠儿捧着鎏金托盘进来,盘底压着淑妃送来的东珠镯,"昭阳宫报的 ' 玄铁爵杯 ' 还是没撤,崔尚宫说淑妃娘娘昨夜咳血,今早连晨省都免了。"

姜瑶的指尖停在翟衣系带处,东珠镯上的玄武纹与玄铁护甲交相辉映。自正月廿五皇后宣布由她代行春祭主祭之职,淑妃己称病五日,昭阳宫的玄铁祭器却始终未撤 —— 这分明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去告诉崔尚宫," 她取下东珠镯放回托盘,"春祭祭器若午时前不换,本宫便亲自去昭阳宫取。" 铜镜里,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这是昨夜用辽东紫草汁新点的,为的是掩去眼底的青黑。

卯正三刻,坤宁宫的议事厅里坐满了各宫主位。姜瑶踏入时,听见淑妃的陪嫁嬷嬷正在尖声叫嚷:"贤贵人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如何担得起春祭主祭?太祖爷定下的规矩,主祭必得是正二品以上妃嫔!"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姜瑶望着淑妃半掩在织金斗篷下的苍白面容,忽然轻笑:"本宫倒不知,协理六宫的金册上,何时添了 ' 出身 ' 二字?" 她指尖划过案上的《皇明会典》,"按礼制,主祭只需皇后或贵妃代行,本宫忝居贤贵人,正是协理之职。"

淑妃猛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姜瑶注意到她腕间的东珠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串褪色的珊瑚珠 —— 这是三皇子当年从辽东带回的定情之物。"贤贵人莫要欺人太甚," 淑妃缓过气来,"春祭关乎国运,你若执意用青铜祭器,便是违背太祖爷遗训!"

"太祖爷遗训?" 姜瑶忽然取出本泛黄的《太庙志》,"洪武三年春祭,太祖爷亲令以青铜爵杯取代玄铁,因其 ' 玄铁性寒,恐伤国运 '。淑妃娘娘若不信,可随本宫去太庙查证。"

淑妃的脸色骤变,手指深深掐进斗篷里。姜瑶知道她在拖延时间 —— 昭阳宫的玄铁祭器实则是三皇子私铸的兵器,若此时撤换,不仅会暴露私兵,更会让淑妃失去最后的依仗。

"时辰不早了," 姜瑶合上《太庙志》,"本宫这就去昭阳宫查验祭器,若有违制之物..." 她忽然盯着淑妃的珊瑚珠,"淑妃娘娘怕是要亲自去向皇上请罪了。"

昭阳宫的偏殿里,崔尚宫正指挥宫女们搬运祭器。姜瑶掀开蒙布,看见青铜爵杯下压着半张密报,墨迹未干的字迹赫然写着:"玄铁三百斤,三月初三抵京。"

"崔尚宫," 她将密报收入袖中,"这祭器为何混着玄铁?"

崔尚宫扑通跪下,指甲抠进青砖缝里:"是... 是淑妃娘娘让奴婢..."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姜瑶冲出去,看见搬运祭器的太监倒在地上,后脑插着支玄铁箭镞,箭杆上缠着半片银杏叶。

"保护贤贵人!" 翠儿抽出袖中匕首,护在姜瑶身前。姜瑶盯着箭镞上的玄武纹,忽然想起王院正说过:"雪蚕草需辰时初采集,而三皇子的私兵惯用玄武纹兵器。"

"去查辰时初出入昭阳宫的人," 她吩咐茯苓,"尤其注意穿玄武纹服饰的。" 转身时,发现偏殿角落堆着的玄铁祭器,每把爵杯的内壁都刻着极小的 "明" 字 —— 正是皇后的闺名。

更鼓敲过巳时,姜瑶带着密报和玄铁箭镞踏入椒房殿。皇后正在修补淑太妃的旧披风,金丝线在莲花纹路间穿梭,与密报上的字迹如出一辙。"贤妹妹来了," 她举起披风,"这莲花缺了片花瓣,你说该用金线还是银线补?"

姜瑶盯着披风内侧的朱砂小字 "三月初三",忽然福身:"臣妾觉得,用玄铁线最好,既坚韧又贴合淑太妃的品性。" 她呈上密报,"昭阳宫的玄铁祭器里藏着三皇子的私兵密报,箭镞上的玄武纹,与皇后娘娘当年的陪嫁甲胄一致。"

皇后的指尖在披风上顿住,忽然轻笑:"贤妹妹对姑母倒是上心,不过有些事,看得太清楚反而累。" 她忽然递过本《女诫》,封面上的银杏叶书签飘落,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张脉案 —— 正是绿梅提到的 "皇后令取雪蚕草" 的记录。

姜瑶对照密报上的 "三月初三",忽然明白:"三皇子的玄铁私运,与淑太妃薨逝案有关联?"

皇后点点头,指尖划过脉案上的密语:"当年雪蚕草的玄武纹瓷瓶,正是从三皇子的私矿流出。" 她忽然握住姜瑶的手,翡翠镯与玄铁护甲相碰,"明日春祭,本宫要你当众拆穿淑妃的玄铁祭器,顺便..." 她压低声音,"查清楚辽东使臣的真正来意。"

是夜,景仁宫的暖阁里,姜瑶对着玄铁箭镞反复擦拭。翠儿端来参汤,忽然发现箭镞上的玄武纹竟与姜家祖传的玄铁令纹重合。"小姐," 她声音发颤,"这箭镞... 莫不是..."

姜瑶盯着箭镞上的暗纹,忽然想起父亲在狱中写给她的信:"瑶儿,若见玄武纹玄铁,必是姜家旧部。" 她忽然抓起箭镞冲出殿门,首奔冷宫深处的破庙。

王院正的药炉里飘着雪蚕草的气息,老医正对着半片银杏叶发呆。"王院正," 姜瑶将箭镞拍在案上,"这箭镞的纹路,可是当年姜家军的标记?"

王院正的手抖得厉害,药杵 "当啷" 落地:"贤贵人... 您如何知道?" 他从药柜里翻出半块玄铁令,与箭镞上的纹路严丝合缝,"这是十年前玄铁案时,老奴藏下的..."

姜瑶的心跳骤然加快。十年前,父亲因私运玄铁被判斩立决,而玄铁案的源头,正是三皇子的私矿。如今箭镞上的玄武纹与姜家玄铁令重合,难道父亲是被三皇子陷害的?

"王院正," 她声音发颤,"当年的科举舞弊案,是不是有人伪造了我父亲的手书?"

老医点点头,从药柜里翻出半张残稿,上面是父亲的字迹:"玄铁三百斤,经姜氏手"—— 但笔锋生硬,明显是模仿的。"这是德妃让周侍郎的幕僚写的," 他咳嗽着,"为的就是坐实姜大人私运玄铁的罪名。"

姜瑶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残稿上的 "姜氏" 二字:"原来如此,三皇子私铸玄铁兵器,却让我父亲背黑锅。" 她忽然盯着王院正的药炉,"王院正,雪蚕草的解药,是不是需要玄铁煎服?"

老医点点头:"正是,玄铁能中和雪蚕草的毒性,当年淑太妃的玉镯,实则是解药的关键。" 他取出个玉瓶,"这是老奴提炼的解药,可惜..."

玉瓶打开,里面躺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叶面上用金粉写着:"玄铁案牵出三皇子,勿信皇后令。" 姜瑶忽然明白,淑太妃留下的玉镯和银杏叶,都是为了揭露三皇子的阴谋,而皇后令,不过是皇帝制衡前朝的棋子。

二月初三,春祭大典。姜瑶穿着玄铁翟衣站在祭坛上,望着台下乌压压的妃嫔和朝臣,忽然想起十年前父亲被押赴刑场的场景。淑妃站在第二排,苍白的面容在朝阳下泛着青灰,东珠镯又戴回了腕间。

"吉时己到 ——" 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主祭贤贵人,行初献礼!"

姜瑶捧着青铜爵杯走向神坛,忽然听见淑妃的嬷嬷在人群中高叫:"贤贵人手持青铜祭器,分明是不敬太祖!"

人群哗然。姜瑶转身,看见淑妃正用珊瑚珠串掩着嘴角的冷笑。她忽然轻笑,将爵杯高高举起:"太祖爷洪武三年春祭,正是用青铜取代玄铁,本宫此举,正是遵祖制。" 她指尖划过爵杯内壁的 "明" 字,"倒是淑妃娘娘的玄铁祭器..."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李福匆匆跑来,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萧御的脸色顿时冷下来:"传旨,封锁昭阳宫,捉拿崔尚宫!"

淑妃的珊瑚珠串应声而断,珠子滚落一地。姜瑶望着她惊恐的眼神,忽然取出密报:"淑妃娘娘,这 ' 玄铁三百斤,三月初三抵京 ' 的密报,可与您有关?"

淑妃的身子猛地一僵,忽然尖叫:"是皇后!是她让本宫私藏玄铁,说是为了制衡三皇子!"

皇后的翡翠镯在阳光下闪过寒光:"淑妃慎言!本宫何时让你私藏玄铁?"

姜瑶盯着淑妃腕间的东珠镯,忽然发现镯面上的玄武纹与箭镞一致。"淑妃娘娘," 她缓缓逼近,"这东珠镯的玄武纹,可是三皇子所赠?"

淑妃忽然癫狂地大笑:"没错!三皇子说过,只要本宫助他夺得皇位,便封我为贵妃!" 她忽然扑向姜瑶,"都是你!若不是你查玄铁案,三皇子怎会..."

"拿下!" 萧御拍案而起,禁军立刻上前按住淑妃。姜瑶望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忽然想起王院正的话:"三皇子的私兵,惯用玄武纹兵器。"

"皇上," 她呈上玄铁箭镞,"这箭镞的纹路,与姜家玄铁令一致,而姜家玄铁令,十年前便被三皇子夺去。"

萧御接过箭镞,脸色铁青。姜瑶知道,他在权衡 —— 若坐实三皇子私铸兵器,势必引发辽东军乱,而姜家旧部的玄铁令重现,更会动摇他的统治。

"此事容后再议," 他拂袖而去,"春祭继续!"

姜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轻笑。她知道,这场春祭不过是皇权博弈的戏台,而她,不过是皇后手中的玄铁剑。她转身面向神坛,将青铜爵杯重重放下,却在杯底发现半片银杏叶,叶面上用金粉写着:"辽东使臣,玄铁解药。"

更鼓敲过申时,春祭结束。姜瑶回到景仁宫,发现案头多了封匿名信,信封上盖着与十年前相同的皇后令火漆印。她打开信笺,看见上面用辽东巫祝的符文写着:"雪蚕草解药,唯有玄铁可破。"

她忽然轻笑,望着腕间的玄铁护甲,终于明白淑太妃临终前为何将玉镯留给她 —— 这不仅是信物,更是破局的关键。窗外,春祭的宫灯渐渐亮起,却照不亮冷宫里王院正药柜里的秘密,照不透皇后眼中的复杂,照不穿皇帝心中的权谋。

景仁宫的暖炉里,沉水香静静燃烧。姜瑶铺开淑太妃的日记,在最后一页补上今日的发现,笔尖在 "玄铁者,国之重器" 旁画了朵盛开的忍冬花。她知道,这场始于十年前的雪,终将在春日的暖阳中融化,而她亲手揭开的真相,如同雪下的寒梅,终将在权谋的寒冬里,绽放出最清冷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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