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 年秋,休斯敦唐人街的飓风裹挟着粤剧锣鼓,将 “龙宝斋” 金石铺的铜铃震得乱响。凌晨三点,巡逻的华捕在墨西哥湾沿岸发现一具尸体 —— 死者是旅美华人篆刻师黄敬之,胸口插着支刻有 “辰” 字龙纹的刻刀,左手紧攥着半方断裂的玉印,印文 “辰龙” 二字与首案中荣家琉璃灯的残片纹路暗合。
“死者死于寅时,刻刀尖端涂有与《芝加哥唐人街?卯兔玉佩案》同源的氰化物。” 骆英蹲身拨开黄敬之蜷曲的手指,玉印下露出一方青铜匣,匣面浮雕着辰龙戏珠,匣缝渗出的血渍在沙地上晕染成龙形,与前案中十二地支令牌的血纹形成闭环。司徒墨的放大镜扫过沙滩足迹,一串深浅不一的皮靴印通向码头仓库,鞋跟嵌着细小的硫磺颗粒 —— 那是休斯敦炼油厂特有的废料。
更诡异的是,“龙宝斋” 内的博古架上,本该存放的明代 “辰龙御玺” 不翼而飞,暗格底部用朱砂写着 “辰龙控水,玺碎江决”,字迹与樱花会密信的笔锋完全一致。方绮云从华盛顿发来急电:“故宫南迁文物中,‘辰’字号箱在新奥尔良火车站被盗,箱内藏有宋代《玺谱》,图中标记着‘辰时三刻,龙玺启秘’。”
司徒墨望着唐人街牌楼外的美军巡逻车,突然想起临行前截获的密电:樱花会残余势力正借墨西哥湾航运渗透北美,目标是流亡海外的国宝级印玺。而黄敬之死前曾向国内发信,提及 “休斯敦港有日谍借篆刻工具走私日军潜艇基地坐标”。
休斯敦炼油厂的储油罐下,藏着司徒墨临时的联络点。骆英展开从黄敬之鞋底取出的油纸,上面用密写药水画着墨西哥湾的布防图,其中 17 号码头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 “龙纹木箱,巳时交接”。方绮云用紫外灯照向油纸背面,浮现出完整的十二地支星图,“辰” 位正指向唐人街深处的 “龙舟堂” 武馆。
“黄敬之是青冥会‘辰’堂主,想阻止樱花会盗取‘辰龙御玺’。” 司徒墨指着星图,“这方御玺不仅是文物,更是明代海防图的终极密匙,玺身的辰龙纹能显影日军在太平洋的潜艇网络坐标。” 话音未落,炼油厂的警报突然响起 —— 五名蒙面人持枪闯入,枪口刻着樱花纹。
骆英举枪还击,子弹击中对方腰带,掉出枚青铜令牌,正面是 “辰龙” 纹,背面刻着 “樱花会北美支部?南陆组”。司徒墨捡起令牌,突然想起父亲遗物中《海国图志》残卷的最后一页:“辰龙属水,镇于九洋,十二地支,至此闭环。” 搏斗中,蒙面人引爆烟雾弹,撤退时扔下字条:“御玺己装船,随飓风号离港!”
“龙舟堂” 武馆的演武场下,司徒墨用从蒙面人身上搜出的铜钥匙打开暗舱。舱内没有 “辰龙御玺”,只有半张烧焦的航运单,抬头写着 “神户海运株式会社”,货物栏标注 “篆刻石料”,提货人签名处画着简化的 “辰” 字。方绮云突然敲击暗舱墙壁,回声显示某处中空,撬开后发现密道,壁上刻着与《午马黄河案》中防洪闸同源的水纹机关。
三人顺着密道来到隔壁的中药铺,药柜后的暗格里,赫然摆着 “辰龙御玺”,玺底用墨线描着十二地支罗盘,“辰” 位缺了块印角 —— 正是黄敬之手中的残印。“樱花会想凑齐地支印角,破解御玺中的潜艇图。” 司徒墨将残印嵌入罗盘,罗盘突然转动,投射出光束,照向药柜上的《水经注》。翻开书页,夹层里掉出张胶片,上面是日军 “海狼计划” 的全部潜艇基地坐标。
休斯敦港 17 号码头的仓库里,樱花会头目正指挥水手将 “辰龙御玺” 装入货轮 “飓风号”。司徒墨突然用客家话大喊:“海岸警卫队查私!” 混乱中,骆英用黄敬之留下的青铜匣锁住货轮跳板,方绮云则将胶片塞入码头工人的信号旗包。头目拔出武士刀砍向司徒墨,刀光中露出胸前的 “辰巳” 纹刺青 —— 正是樱花会北美总负责人、《亥猪观象案》中失踪的佐藤健。“十二地支归我,大日本帝国将掌控太平洋!” 佐藤健嘶吼着,启动货轮上的炸药装置。
司徒墨将 “辰龙御玺” 掷向甲板罗盘,玺身的地支纹路与罗盘共振,爆发出强光引爆了货轮底舱的炸药。“飓风号” 在墨西哥湾中炸裂时,浮出水面的却是装满石膏的赝品箱,而真正的御玺被方绮云用防水铅盒密封,沉入了码头的防波堤石缝。佐藤健垂死之际将密电码本吞入腹中,骆英从他衣袋里搜出半张纸,上面写着:“地支己全,华夏龙脉尽在掌握 —— 樱花会最高指令。”
黎明的墨西哥湾上,方绮云从防波堤取出 “辰龙御玺”,玺顶暗层里藏着明代水师绘制的《太平洋反潜图》,图中用朱砂标注着 “辰龙镇洋,十二地支为锁,破之则倭夷无所遁形”。骆英截获的最后一封密电显示,樱花会北美支部因御玺被毁而瘫痪,残余势力向巴西逃窜,但电文末尾附着重庆的回复:“故宫文物安全抵渝,十二地支信物悉数入藏,守龙人使命暂歇。”
司徒墨抚摸着御玺上的 “辰” 字,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地支非宝,乃华夏文脉之锁,守之非护器物,护人心也。” 他将御玺交给前来接应的中国驻美武官,手中的 “辰巳” 玉佩终于不再发烫 —— 十二地支的使命至此完结,而那些散落在北美的探案足迹,终将化作抵御外侮的无声史诗。
三日后,巴西里约热内卢唐人街的 “龙凤楼” 发生爆炸,现场未发现地支信物痕迹。司徒墨收到重庆发来的新电:“上海法租界发现日谍新动向,目标转向未涉案件的民生悬案。” 他望向大西洋的朝阳,对骆英、方绮云道:“地支己束,探案不止。骆英擦亮火柴,点燃记录着十二地支案件的卷宗副本,火光中映出三人袖口不同地支纹的暗记 —— 这些曾作为探案线索的符号,如今己化作民国探案史中隐秘的注脚,而真正的主线,永远是追寻真相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