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 年夏,芝加哥唐人街的热浪卷着粤式点心的香气,将 “宝昌斋” 玉器铺的竹帘烫得发卷。凌晨两点,巡逻的华捕在密歇根湖畔发现一具尸体 —— 死者是旅美华人玉雕师周鹤年,胸口插着支刻有 “卯” 字兔纹的玉簪,左手紧攥着半枚断裂的玉佩,玉佩边缘的缠枝莲纹与首案中荣家琉璃灯的残片如出一辙。
“死者死于丑时,玉簪尖端有毒,与《旧金山唐人街?寅虎墨宝案》中的毒粉同源。” 骆英蹲身拨开周鹤年蜷曲的手指,玉佩下露出一方紫檀木匣,匣面刻着 “卯兔” 二字,匣缝里渗出暗红血渍,与《纽约唐人街?丑牛瓷劫案》中地支令牌的血纹吻合。司徒墨的放大镜扫过湖畔沙滩,一串皮鞋印通向巷口的 “华昌洗衣房”,鞋跟嵌着细小的珍珠粉末 —— 那是芝加哥珠宝店特有的废料。
更诡异的是,“宝昌斋” 内的博古架上,本该存放的清代 “卯兔衔珠佩” 不翼而飞,暗格底部用胭脂写着 “卯兔捣药,玉碎人亡”,字迹与《申猴天文台案》中樱花会密信的笔锋一致。方绮云从华盛顿发来急电:“故宫南迁文物中,‘卯’字号箱在底特律火车站被盗,箱内藏有宋代《玉谱》,图中标记着‘卯时三刻,兔佩启秘’。”
司徒墨望着唐人街牌楼外的美军巡逻车,突然想起临行前截获的密电:樱花会残余势力正借泛美航运渗透北美,目标是流亡海外的国宝级玉器。而周鹤年死前曾向国内发信,提及 “芝加哥港有日谍借玉雕走私潜艇潜望镜图纸”。
“华昌洗衣房” 的熨衣板下,藏着司徒墨临时的暗室。骆英展开从周鹤年鞋底取出的油纸,上面用密写药水画着芝加哥港的布防图,其中 12 号码头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 “兔纹木箱,辰时交接”。方绮云调试着从上海带来的紫外灯,照向油纸背面,浮现出十二地支星图,“卯” 位正指向唐人街深处的 “白兔堂” 武馆。
“周鹤年是青冥会‘卯’堂主,想阻止樱花会盗取‘卯兔衔珠佩’。” 司徒墨指着星图,“这枚玉佩不仅是文物,更是明代海防图的密匙,玉佩夹层的珍珠粉末能显影五大湖区域的铀矿坐标。” 话音未落,洗衣房的风铃突然乱响 —— 西名蒙面人破窗而入,手持刻有樱花纹的匕首。
骆英拔枪射击,子弹击中对方腰带,掉出枚青铜令牌,正面是 “卯兔” 纹,背面刻着 “樱花会北美支部?中陆组”。司徒墨捡起令牌,突然想起父亲遗物中那本《海国图志》残卷,里面记载着 “卯兔属木,镇于玉器” 的海防口诀。搏斗中,蒙面人甩出烟雾弹,撤退前嘶吼:“玉佩己在船上!”
“白兔堂” 武馆的演武场下,司徒墨用从蒙面人身上搜出的铜钥匙打开暗渠。暗渠内没有 “卯兔衔珠佩”,只有半张烧焦的提货单,抬头写着 “大阪商船株式会社”,货物栏标注 “玉器工艺品”,提货人签名处画着简化的 “卯” 字。方绮云突然指着暗渠墙壁的砖缝,其中一块砖颜色异常,撬开后发现地道,地道壁上刻着与《午马黄河案》中相似的水纹符号。
三人顺着地道来到隔壁的中药铺,药柜后的暗格里,赫然摆着 “卯兔衔珠佩”,玉佩背面用墨线描着十二地支罗盘,“卯” 位缺了块玉片 —— 正是周鹤年手中的残佩。“樱花会想凑齐地支玉片,破解玉佩中的铀矿图。” 司徒墨将残佩嵌入罗盘,罗盘突然转动,投射出光束,照向药柜上的《千金要方》。翻开书页,夹层里掉出张胶片,上面是日军在北太平洋岛屿的潜艇基地分布图。
芝加哥港 12 号码头的仓库里,樱花会头目正指挥水手将 “卯兔衔珠佩” 装入木箱。司徒墨突然用闽南语大喊:“联邦调查局查私!” 混乱中,骆英趁机用周鹤年留下的紫檀木匣锁住木箱轮轴,方绮云则将胶片塞入码头工人的工具包。头目拔出武士刀砍向司徒墨,刀光中露出胸前的 “卯辰” 纹刺青 —— 正是《亥猪观象案》中佐藤健的亲信。“你们毁了东京的‘湖虎计划’!” 头目嘶吼着,启动仓库里的炸药装置。
司徒墨将 “卯兔衔珠佩” 推入密歇根湖,玉佩表面的地支罗盘在水中亮起,引爆了日军藏在箱底的炸药。木箱炸裂时,浮出水面的却是装满石膏的赝品,而真正的玉佩被方绮云用防水油布包好,藏在了码头灯塔的砖缝里。
黎明的密歇根湖畔,方绮云从灯塔取出 “卯兔衔珠佩”,玉佩夹层里藏着明代水师绘制的《五大湖布防图》,图中用朱砂标注着 “卯兔镇港,勿令倭夷窥伺”。骆英截获的最后一封密电显示,樱花会中陆组己将目标转向休斯敦唐人街的 “辰龙” 纹青铜器,而发报地址竟是唐人街的 “龙凤楼” 餐厅。
司徒墨抚摸着玉佩上的 “卯” 字,想起临行前收到的重庆急电:“故宫文物安全抵渝,‘辰龙’纹鼎内藏日军航空母舰设计图。” 他望向芝加哥天际线上的摩天大楼,手中的 “辰巳” 玉佩突然发烫 —— 那些散落在北美的地支信物,正化作抵御外侮的无声防线,而芝加哥唐人街的这场玉佩劫,不过是横跨美洲大陆的谍战棋局中,又一步险棋。
三日后,休斯敦唐人街的 “龙宝斋” 发生爆炸,现场残留的青铜器碎片上刻着 “辰” 字龙纹。司徒墨收到匿名信,信中用毛笔写着:“十二地支,海外有五,守龙人西渡。” 信纸边缘画着简化的 “巳蛇” 纹,指向南美秘鲁的华人社区。骆英擦亮火柴,点燃信纸,火光中映出他领带上新绣的 “卯兔” 纹暗花 —— 这是青冥会海外分支的新暗记,而他们的下一站,将是更遥远的利马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