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 年冬,北平古观象台的雪粒混着日军巡逻车的柴油味,将明代浑仪的铜锈染成暗褐。凌晨两点,驻守法租界的军统眼线发来急电:观象台值守官李延年倒在 “亥猪” 纹石碑下,胸口插着支刻有缠枝莲纹的青铜箭,箭羽上缠着半片琉璃 —— 正是《申猴天文台案》中失落的八窍珠残片。更诡异的是,死者右手紧攥着半块断裂的玉璧,璧面刻着拱卫北斗的亥猪,与石碑底座新刻的血痕严丝合缝。
“死者中箭后爬行五米,玉璧上的血渍混合了‘见血封喉’毒粉。” 骆英蹲身拨开李延年蜷曲的手指,血痕组成的符号与《寅虎机关案》中的地支罗盘纹路吻合,却多了道星轨图案。司徒墨的放大镜扫过石碑边缘:“这是混合了明代‘玄铁矿’的朱砂,与《津浦诡驿案》中日军生化武器原料同源,但添加了观象台特有的陨星粉末。”
更惊人的发现来自死者鞋底:沾着北平琉璃厂的陶土,土里埋着枚银质钥匙,钥匙孔形状与《古寺佛经案》中密宗唐卡的锁扣一致。此时,方绮云从重庆发来加密电报:“故宫南迁文物中,‘亥’字号箱在柳州火车站被盗,箱内藏有元代《天文汇考》,图中标记着‘亥猪镇辰,观象启秘’。” 司徒墨望着观象台外日军岗哨的探照灯,突然想起《护龙经》中 “十二地支镇天象之根” 的记载,而古观象台正是华北龙脉天象的枢纽。
北平琉璃厂的 “博古斋” 在日军搜查后一片狼藉。司徒墨用银钥匙打开暗格,密道内弥漫着墨香与火药气息,墙壁上嵌着十二面星纹铜镜,每面镜缘都刻着不同的地支符号。骆英的手电筒照到中央石台上的青铜猪首,猪鼻大张,缺了颗用八窍珠碎片拼成的獠牙。
“李延年是青冥会‘亥’堂主,想阻止樱花会盗取《天文汇考》。” 司徒墨从猪首底座摸出卷绢本,记载着 “亥时三刻,猪首衔璧,可断星轨”。他突然拽住骆英的手腕:“石台的重量不对!” 两人合力移开石台,底下暗格里掉出个铁盒,盒内没有宝藏,只有张烧焦的密电稿,破译后显示:“樱花会借‘亥猪观象’机关干扰地磁,掩护关东军在长白山开采铀矿。”
方绮云在铜镜缝隙中发现冻干的尸体,死者穿着伪满警察制服,腰间挂着刻有 “子鼠” 纹的令牌 —— 正是《古玩街凶案》中失踪的内鬼标志。尸体手中攥着半张地图,坐标指向日军占领的通州仓库,那里正在组装 “星象干扰器”。此时,古观象台的浑仪突然发出异响,司徒墨望着仪身转动的瞬间,突然明白:“他们想利用观象台的天文坐标,校准铀矿的爆破方位!”
古观象台的紫微殿在风雪中矗立。司徒墨用玉璧嵌入殿内雕花,十二盏星纹琉璃灯次第亮起,投射出完整的十二地支星图。骆英在殿内暗层发现《天文汇考》真本,图中用朱砂圈出观象台地基,地基下的古代地磁网与《午马黄河案》中的防洪闸结构同源。“李延年死前把真图藏在这里,伪造的‘亥猪’标记是陷阱。” 司徒墨展开图卷,卷末用隐血写着:“观象非观星,实为地磁监测站,八窍珠乃共振核心。”
突然,殿顶传来爆炸声。樱花会残余势力破瓦而入,为首的蒙面人举起组装好的八窍珠:“司徒墨,龙脉之钥该归大日本帝国!” 司徒墨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八窍珠,珠子裂成十二块,分别嵌入琉璃灯座。奇迹般地,观象台的浑仪停止转动,而通州仓库方向传来剧烈爆炸 —— 日军的星象干扰器因地磁异常而自爆。
蒙面人撕下伪装,露出伪满天文台台长的面孔:“青冥会早被我们渗透,从荣家琉璃灯到高昌天文台,你们不过是在替我们清理障碍!” 司徒墨将《天文汇考》拍在桌上:“你错了,这本书记载的是古代监测地磁异动的装置,樱花会误解为‘断龙脉’的武器,启动机关只会暴露铀矿坐标。”
通州仓库的废墟中,司徒墨将八窍珠残片沉入地窖。方绮云破译出铁盒内的密信:“十二地支工事实为上古预警系统,樱花会盗取的《天文汇考》藏着关东军地下工事图,己随地磁异动被毁。” 骆英从伪满台长的皮箱里搜出账本,记载着青冥会叛徒与日军的交易,其中 “亥” 字号箱内的玉璧,实则是掩护铀矿炸药的幌子。
最震撼的发现来自李延年的日记:“青冥会非邪派,乃守护古代工事的‘守龙人’,樱花会借‘地支宝藏’之名分裂华夏,吾辈以命相搏,非为宝藏,乃为阻断敌国觊觎之心。” 司徒墨抚摸着日记最后一页的血印,终于明白父亲遗物中 “辰巳” 玉佩的深意 —— 十二地支的秘密,从始至终都是守护国土的屏障。
三日后,上海法租界的日军宪兵队突然包围司徒墨的住所。骆英撞开房门时,发现办公桌上的《护龙经》残卷被染血的八窍珠残片压住,旁边放着张字条:“司徒氏守龙人身份己暴露,三日内离沪。” 方绮云截获的密电显示,日军特高课己掌握三人破坏铀矿的证据,即将以 “间谍罪” 逮捕。
深夜的黄浦江码头,一艘美国商船悄悄靠岸。司徒墨望着怀中发烫的 “辰巳” 玉佩,想起父亲旧友从纽约发来的电报:“史密森学会愿提供庇护,地支工事资料可寄往哥伦比亚大学。” 骆英点燃最后一支烟:“去美国,继续查樱花会在北美的渗透。” 方绮云将加密胶片缝入衣衬:“《天文汇考》记载的南极地磁异常点,或许是下一个战场。”
汽笛声划破夜空,商船消失在浓雾中。司徒墨回望灯火渐灭的上海,镜片在晨光中闪过冷光 —— 十二地支的宏大叙事暂告段落,但樱花会残留的 “子鼠” 令牌、南极未明的地磁异动,以及父亲日记中 “守龙人使命未尽” 的血字,都预示着下一场较量将在更广阔的天地展开。而那些散落在华夏大地的地支工事,终将化为沉默的丰碑,等待下一批解谜者揭开文明守护的终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