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 年秋,西安碑林的晨雾混着战火硝烟,将《开成石经》的碑刻染成灰蒙。凌晨巡逻的宪兵在《大秦景教碑》旁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故宫文物南迁押运官周鹤年,胸口插着支刻有 “未” 字羊纹的青铜箭,箭羽上缠着半片琉璃 —— 正是《午马黄河案》中失落的八窍珠残片。更诡异的是,死者右手紧攥着半块断裂的玉璋,璋面刻着衔草的羊首,边缘沁着暗红血渍,与碑林地面新刻的羊形血痕严丝合缝。
“死者中箭后爬行三米,玉璋上的血渍是自身动脉血。” 骆英蹲身拨开周鹤年蜷曲的手指,血痕组成的符号与《寅虎机关案》中的地支罗盘纹路吻合,却多了朵绽放的苜蓿花浮雕。司徒墨的放大镜扫过血痕边缘:“这是混合了秦代‘见血封喉’毒粉的朱砂,与《津浦诡驿案》中日军生化武器的原料同源,但添加了西域苜蓿草汁。”
更惊人的发现来自死者鞋底:沾着西安未央宫遗址的夯土,土里埋着枚银质钥匙,钥匙孔形状与《古寺佛经案》中阿旺喇嘛偷走的密宗唐卡锁扣一致。此时,方绮云从重庆发来急电:“故宫文物南迁途中,‘未’字号箱在宝鸡火车站被盗,箱内藏有汉代《氾胜之书》农桑卷,图中标记着‘未羊耕土’的地下工事。” 司徒墨望着碑林外的烽火,突然想起《护龙经》中 “十二地支镇土脉” 的记载,西安的渭水流域正是龙脉土脉的枢纽。
未央宫遗址的夯土台下,司徒墨用银钥匙打开地宫暗门。密道内弥漫着霉味与硝石气息,墙壁上嵌着十二面土纹铜镜,每面镜缘都刻着不同的地支符号。骆英的手电筒照到中央石台上的青铜羊首,羊嘴微张,缺了颗用八窍珠碎片拼成的羊齿。
“周鹤年是青冥会‘未’堂主,想阻止樱花会盗取《氾胜之书》。” 司徒墨从羊首底座摸出卷竹简,记载着 “未时三刻,羊首衔璋,可裂地脉”。他突然想起《午马黄河案》中的水利机关,这些地支信物实则是古代地质监测装置。方绮云在铜镜缝隙中发现冻僵的尸体,死者穿着日军特务制服,腰间挂着刻有 “申猴” 纹的令牌 —— 正是《古玩街凶案》中失踪的内鬼标志。
“樱花会想利用‘未羊耕土’机关制造地震,掩盖在渭水流域开采铀矿的真相。” 骆英举起截获的密电,“他们计划在武汉会战期间,借‘地脉异动’嫁祸中国军队,同时用地震波摧毁西北抗日根据地的交通线。” 更骇人的是,石台上的血痕显示,周鹤年死前曾用玉璋在羊首内刻下暗记,指向西安钟楼的 “景云钟”。
此时,西安行营发来急报:“渭水流域监测到异常地磁波动,频率与《津门毒雾案》中日军声波武器一致。” 司徒墨握紧怀中的 “辰巳” 玉佩,玉佩突然发烫 —— 他想起父亲遗物中夹着的半张拓片,上面的未央宫图与密道结构完全吻合,青冥会内部的叛徒或许就藏在文物保护委员会中。
西安钟楼的景云钟在战火中摇曳。司徒墨用玉璋嵌入钟体雕花,十二盏土纹琉璃灯次第亮起,投射出完整的十二地支星图。骆英在钟梁上发现个铜盒,盒内装着《氾胜之书》残卷,图中用朱砂圈出渭水河床下的古代地动仪,仪身图案与《寅虎机关案》中的水龙装置同源。
“周鹤年死前把真图藏在这里,伪造的农桑卷是陷阱。” 司徒墨展开残卷,卷末用隐血写着 “未羊非羊,实为地动仪,八窍珠乃感应之核”。方绮云突然指着星图上的红点:“坐标指向日军占领的咸阳塬,他们正在组装地磁发射器,想配合地动仪制造人工地震。”
钟体突然震动,樱花会头目带着特务破窗而入,手中握着组装好的八窍珠:“司徒墨,龙脉之钥该归大日本帝国!” 他身后的日军少佐揭开衣襟,露出胸前的 “未申” 纹刺青 —— 正是《古寺佛经案》中阿旺喇嘛的同党、樱花会西北负责人松本健。
“青冥会的‘未申’堂主早就是我们的人。” 松本健狂笑,“从南京紫金山到西安未央宫,你们守护的不过是古人的废铁!” 司徒墨突然将玉璋嵌入星图中心,十二盏琉璃灯的光束汇集成土幕,投映出真正的《护龙经》全文:“十二地支非镇龙脉,实乃上古地质监测网,樱花会误解古籍,启动机关只会引发自身铀矿塌方。”
咸阳塬的日军基地里,司徒墨用八窍珠残片启动地动仪机关。渭水河床传来沉闷的轰鸣,日军铀矿隧道因地磁异常发生塌方,声波发射器在地震波中解体。樱花会头目垂死之际按下引爆器,基地的伪装仓库坍塌,露出底下的青铜地动仪 —— 仪身上刻着完整的十二地支纹,龙首所指的方向正是《未羊碑林案》的终极秘密。
“这是汉代张衡改进的地动仪,能监测千里之外的地震。” 方绮云指着仪身铭文,“青冥会误以为是龙脉机关,樱花会想用来制造灾难,实则是古人留给后世的地质预警装置。” 骆英从废墟中搜出本日记,记载着松本健如何勾结青冥会叛徒,将地支信物改造成武器零件。
最震撼的发现来自仪腹暗格:里面躺着盏完整的琉璃灯,灯座刻着 “癸亥” 纹,正是《修女密室案》中玛丽亚修女守护的圣物。灯内藏着方子吟的最后手札:“八窍珠非宝,是地磁感应器,琉璃灯为引,可示地壳异动。青冥会与樱花会皆为棋子,真正的威胁是借‘龙脉’之名分裂华夏的外敌。”
渭水的浊浪中,司徒墨将完整的琉璃灯与八窍珠沉入河底。方绮云破译出灯内密信:“十二地支工事遍布华夏山脉河川,北平、上海、南京、西安的机关仅是前哨。樱花会盗取的《氾胜之书》藏着日军细菌战农场坐标,己随地动仪启动被毁。”
骆英截获的最后一封电报来自兰州:“故宫文物南迁途中,在敦煌发现‘申猴’纹壁画,内藏日军气象武器计划。” 司徒墨望着渭水两岸的烽火,手中的 “辰巳” 玉佩突然浮现血纹 —— 他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说的 “守龙人非守宝,乃守华夏地脉之根” 的真谛:司徒家族世代守护的不是宝藏,而是用十二地支工事构建的国土预警网络。
敦煌莫高窟的洞窟中,司徒墨发现了新的地支符号。方绮云从壁画缝隙中取出胶片,上面记录着日军在祁连山的气象站布局。骆英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下一个战场,可能在新疆。”
深夜的兰州码头,一艘德国货船悄悄靠岸,货舱里堆放着刻有 “申猴” 纹的木箱。司徒墨握紧琉璃灯残片,灯座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渗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