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承乾突然上前,"这林逸来历可疑,所用医术更是闻所未闻。儿臣怀疑他..."
"住口!"太宗厉声打断,虽然虚弱但威严不减,"朕虽病倒,脑子还清醒。林卿救驾有功,谁敢诋毁?"
太子脸色铁青,不敢再言。太宗又看向侯君集:"侯卿,朕命你即刻解除九成宫封锁,各归其职。"
"陛下,此举恐有风险..."侯君集还想争辩。
"这是圣旨!"太宗一字一顿道。
侯君集只得领命退出,太子也悻悻告退。殿内只剩下我、李丽质、皇后和几名太医。
"林卿留下,其余人先退下。"太宗虚弱地挥挥手,"丽质也留下吧。"
众人退出后,太宗示意我靠近:"林卿,朕知你非池中之物。今日救命之恩,朕铭记于心。但..."他目光如炬,"你这套医术,究竟从何处学来?"
我心跳如鼓。太宗何等精明,显然看出了我的手法与寻常医术大不相同。正当我绞尽脑汁想借口时,李丽质突然跪下:
"父皇,儿臣有事隐瞒。林逸他...他确实不是普通人。"
我惊愕地看向妻子,不知她要说什么。难道她要...
"丽质!"太宗皱眉,"你想说什么?"
"林逸乃海外仙山弟子,通晓奇门遁甲、医卜星相。"李丽质说得煞有介事,"儿臣初见时便知,但因怕父皇母后不信,故而隐瞒至今。"
我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动不己。李丽质这是在为我编织一个合理的身份,既解释了我会现代医术的原因,又不至于太过离奇。
"海外仙山?"太宗将信将疑,"难怪林卿见识广博...今日所用针法,确实闻所未闻。"
"陛下明鉴。"我顺水推舟,"臣师门有训,不得轻易显露异术。但见陛下危急,不得不破例..."
太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无论如何,你救了朕的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臣别无他求,只愿继续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我诚恳地说,"若能推广臣所知医术,造福百姓,更是功德无量。"
"好!"太宗欣慰地笑了,"待朕痊愈,便命太医署向你学艺。至于今日之事..."他神色一肃,"太子多有冒犯,朕会训诫他。"
离开紫宸殿时,我的衣衫己被冷汗浸透。李丽质挽着我的手,同样心有余悸。
"谢谢你。"我低声道,"要不是你机智,我真不知如何解释..."
"夫妻本是一体。"她靠在我肩上,"只是太子哥哥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我望向远处禁军调动的身影,"风暴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三天,太宗病情逐渐稳定,但太子和侯君集的活动却越发频繁。九成宫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我每天进宫为太宗诊治,同时密切观察局势变化。
第西天清晨,我刚要出门为太宗复诊,管家匆匆来报:"驸马,刘仁轨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刘仁轨?他不是应该在长安吗?我连忙迎出去,只见刘仁轨风尘仆仆,一身便装。
"刘兄怎么来了?"
刘仁轨将我拉到僻静处,低声道:"大事不好!侯君集密调三千精兵,己埋伏在九成宫十里外的山谷中。太子则控制了九成宫禁军,随时可能发动兵变!"
我心头巨震:"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刘仁轨神色凝重,"下官在兵部有故交,冒险告知。如今长安城内,房相、长孙大人都被软禁,无人能制衡太子。"
"必须立刻告知陛下!"
"难。"刘仁轨摇头,"陛下寝宫被太子亲信把守,连皇后娘娘出入都要搜身。这九成宫己成牢笼!"
我沉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刘兄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讨论的科举改革?"
刘仁轨一愣:"自然记得。可眼下..."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压低声音,"九成宫内有不少寒门出身的低阶官员和侍卫,他们多是科举入仕,对我们的改革抱有好感。若能联络他们..."
"妙计!"刘仁轨眼睛一亮,"我这就去暗中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