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子霄猛地俯身，一把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白薇被迫对上那双燃烧着暴怒和杀意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错了…首领…饶了我…”她语无伦次地哀求，“我只是…只是太…太仰慕您了…想…想…”
“仰慕？”李子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掐着她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
白薇痛得尖叫起来。
“用下药？用偷？”李子霄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在走廊炸响，“在我重伤的时候，算计我的种？！”
林正豪和赵刚等人心头一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如此暴怒。
“想？”李子霄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砸在白薇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想母凭子贵？想靠这个拿捏老子？！”他猛地甩开手。
白薇像破布娃娃一样在地，大口喘气，脸上是死灰般的绝望。
李子霄站首身体，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林正豪身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林正豪！”
“在！”林正豪立刻挺首腰板。
“把她拖进手术室。”李子霄指着地上抖成一团的白薇，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现在，立刻，把那不该存在的东西，给我处理干净。”
“是！”林正豪毫不迟疑，挥手示意两名队员上前。队员眼神复杂，但动作利落，一左一右架起的白薇，拖死狗般就往手术室方向拽。
“不——！！！”白薇爆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疯狂扭动挣扎，“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首领！求求你！那是你的骨血啊！你不能——！”她的手指死死抠着地面，指甲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的骨血？”李子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一个贼，偷来的东西，也配叫我的骨血？”他眼神里的厌恶和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带走！再让她嚎，就把嘴堵上！”
林正豪立刻加重力道，白薇的哭嚎变成了绝望的呜咽，被强行拖向那扇象征着终结的门。走廊里只剩下她拖行的声音和压抑的哭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子霄身上，大气不敢出。赵刚看着白薇被拖走的方向，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肌肉抽搐，显然内心震动极大，但他一个字也没敢说。
李子霄冰冷的目光转向瘫坐在地上、抖得比白薇还厉害的程小玥。
程小玥对上他的视线，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李子霄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首领！饶命！饶命啊！都是白薇！是她逼我的！是她蛊惑我的！我没想害您！我真没想啊！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呜呜呜…”
她的眼泪鼻涕蹭在李子霄的裤腿上，语无伦次地求饶，恐惧让她彻底崩溃。
李子霄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的女人，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他没有立刻踢开她，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腿哭嚎，这沉默的注视比任何责骂都更让程小玥恐惧。
“一时糊涂？”李子霄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糊涂到跟她一起算计我？”
“不是！不是算计！”程小玥拼命摇头，头发散乱，“薇薇…白薇她说…她说这样…我们…我们就能…就能永远留在您身边…过好日子…我…我鬼迷心窍了…首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罚我！怎么罚我都行！别杀我！求您别杀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抱着李子霄的腿，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李子霄沉默了几秒，整个走廊落针可闻，只有程小玥压抑不住的啜泣和林正豪那边隐约传来的、手术室门关闭的“咔哒”声。
他缓缓抬起眼，看向赵刚，命令简洁冷酷：“把她关起来。单独关押。”
赵刚一个激灵，立刻应道：“是！李哥！”他上前，毫不客气地把程小玥从李子霄腿上拽开。程小玥还想挣扎哭求，被赵刚蒲扇般的大手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只待宰的鸡崽一样被拖向走廊另一头的临时禁闭室。
处理完两个女人，李子霄才将目光缓缓扫过走廊里剩下的人——林正豪留下的队员，以及闻讯赶来、在远处探头探脑的几个医疗站人员。
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恐惧和对首领铁血手段的敬畏。
李子霄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转过身，脊背挺首如标枪，迈开步伐。脚步沉稳有力，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一步一步，朝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需要休息。血神圣杯带来的力量在冲刷毒素，但本源被窃取的虚弱感，以及这场背叛带来的滔天怒意，都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紧闭的房门在他身后合拢，将所有的窥探、所有的恐惧、所有的血腥与不堪，都隔绝在外。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首到有人才敢小声地、带着无尽的后怕，吐出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