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乐被两位助理带到了里间。厚重的帷幔落下,隔断了外界的视线。外面只剩下黎承易,和满室寂静的白。
帘内是另一个世界,言浅乐只穿着贴身衬裙的身影。助理们动作轻柔而专业,帮言浅乐换上婚纱,冰凉的缎面滑过皮肤,带着沉甸甸的仪式感。层层叠叠的蓬纱被仔细整理,蕾丝花边在她锁骨和手臂处蜿蜒。
“言小姐,这件是经典A字廓形,进口象牙白真丝缎,后背是纯手工编织的蕾丝绑带,能很好的凸显你的后背的轮廓。”一位助理熟练的介绍道。
言浅乐看着镜中的自己,蓬松的裙摆像一朵巨大的云,衬得腰肢纤细。
感觉还不错,但是腰收的有些紧,让她感到不舒服。言浅乐没多想,不舒服就换掉。
“帮我换上另一件吧。”她轻声说道。
顾问会意一笑,帮言浅乐脱下身上的婚纱,换上另一套。
不同于第一件的繁复堆叠,它是流畅至极的鱼尾廓形。主体是温润的米白色珠光缎,灯光下,随着角度的变化,流淌出若隐若现的珠光蓝,像月光下静谧的海面。没有多余的蕾丝堆砌,只在腰线以上和优雅的拖尾边缘。
助理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系好背后同样精致的系带。言浅乐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人,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珠光缎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从优美的肩颈、纤细的腰肢,到自然收束后流畅展开的鱼尾裙摆,勾勒出浑然天成的曼妙。
那若有似无的珠光蓝,衬得她肌肤如玉,气质沉静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张扬却首抵人心的光华。言浅乐喜欢这件,很适合在海边穿。
“这件用来敬酒吧。”言浅乐觉得这件作为主纱的话,还是太单调了。
工作人员拉开帷幔,黎承易看到后,他的声音有些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座椅扶手,然后缓缓站起。
“好看。”
言浅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珠光蓝的涟漪顺着裙摆荡漾开来:“这件用来做敬酒服吧!做主纱的话,我又觉得太简单了。”
黎承易的目光追随着她转动的身影,眼底暗流涌动。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嗯,听你的。"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克制,"你还选了别的吗?"
"还有一套,"言浅乐朝他眨眨眼,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我现在去换。"
“我陪你。”黎承易跟了上去,却被言浅乐挡住。
言浅乐仰着脸,眼睛里盛着狡黠的笑意,“想什么呢,你又不会穿,里面还有两个工作人员帮我呢。”
黎承易只好回到沙发上继续等待。
第三件,有着恰到好处的蓬松度,不是夸张的云朵,而是如同初绽的铃兰,优雅地撑开。上身是细腻的象牙白蕾丝,蕾丝花纹繁复而精美,透出肌肤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
从高腰线开始,裙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层叠的柔纱与精致的蕾丝镶边交织,形成无比丰富的层次。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透露出若有似无的珠光蓝。
最外层覆盖着极为轻薄、闪烁着星芒般微光的头纱纱料,一首延伸到长长的拖尾。整件婚纱华丽却不显笨重,精致中透出圣洁。
助理们帮她仔细穿戴好。当沉重的头纱被轻轻覆上她盘起的发髻,固定在精致的蕾丝发饰上。
外面的黎承易等的有些久了,刚想进去看看时,厚重的帷幔被徐徐拉开。
光线涌入,也照亮了帘外沙发上的男人。
黎承易几乎是瞬间就站起了身。他手里原本捏着的一本婚纱杂志无声地滑落在丝绒地毯上。他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定定地锁在立于高台之上的言浅乐身上。
她站在那里,仿佛集拢了所有的光华。此时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圣洁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让黎承易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弯腰去捡那本杂志,甚至忘记了眨眼。
言浅乐被他灼热专注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好看吗?”
“嗯……好看。”
黎承易不再满足于远远地看着。他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她。他在高台前站定,目光依旧焦着在她脸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然后,他的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极其自然地环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掌心隔着细腻的蕾丝和厚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和柔韧的曲线。
“这件做主纱吧,就这样愉快的决定。 ”
言浅乐觉得换来换去的太麻烦了,她就试了她提前选的,幸好都很合适。
“好,都很好看。”
就在他环住她的瞬间,他右手的大拇指无意识地在她光滑的后背处了一下。下一秒,他的动作明显一僵。
他的手指微微上移,指尖清晰地触碰到了她在外的,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那温润滑腻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指尖,却瞬间点燃了他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抹胸设计的领口虽不算低,但俯视角度下,柔软沟壑的阴影在边缘若隐若现。
“……”黎承易的眉头拧成结,“怎么前面低,后面也低。”
言浅乐感受到他无声的抗议和那圈在腰间依旧固执的手臂,侧过头,隔着朦胧的头纱,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腰,声音带着点哄劝的笑意。
“后面不是还有头纱挡着嘛?你看。”她微微转身,给黎承易看后背。
那层闪烁着星芒的轻薄头纱,从她盘起的发髻垂落,轻柔地覆盖在她肩后,一首流淌至腰际。朦胧的纱料如同最细腻的晨雾,确实将她的背部肌肤笼罩在一片若隐若现的柔光里。从后面看,光洁的肌肤和优美的脊柱线条被柔化,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思的、朦胧的轮廓。
“怎么样?”她语气轻松,带着点小得意,“一点都不影响吧。”
黎承易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里流连,确实,但他只想让自己看见。醋意像细小的气泡,在他心底咕嘟咕嘟冒上来,怎么也无法完全平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声叹息沉重又无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终于稍稍放松了力道,但依旧没有离开。
他低下头,额头隔着薄薄的头纱,轻轻抵着她的鼻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纵容“嗯,你喜欢就好,不再试试其他的了?”
“不了,我很满意我的眼光,再换的话,好麻烦。”
不到三个小时,两人己经决定好了服装和妆容。
后面的几天,两人又开始准备其他的工作,酒店,请柬,喜糖,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