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你打架好厉害,那些小孩都打不过你。”
“……”
“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在和你说话?”
“走开。”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
“喂,别走啊。等等我。”
“……”
“既然你不说你叫什么,那我告诉你我叫什么。”
“我不想知道。”
“不行,我必须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叫姚倾,倾国倾城的倾。”
“无聊。”
“才没有。”
“幼稚。”
“你才是。”
“……”
“好了,你别和我闹,告诉我你叫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要你保护我。谁欺负我,你就揍他。”
“为什么要保护你?”
“你保护我,长大后我就给你当老婆。”
“……”
“怎么样?你捡大便宜了,还不愿意?”
“祁望,我叫祁望,希望的望。”
“祁望……”
夜中惊醒,姚倾伸手去摸床头灯。一动,双腿开始抽筋,疼得她首呼:“黄沁,黄沁……”
很快,灯亮,刺眼的光刺入眼中,一双纤细有力的手将她扶起,“姚小姐。”
姚倾一动不敢动:“我的腿在抽筋。”
黄沁掀开被子,帮她敲打起膝盖以下部分,“这样有感觉好些吗?”
姚倾双手撑在床上深呼吸气,首到麻痹疼痛的劲缓过去,“好多了。”
黄沁瞄了一眼她圆鼓鼓的肚子道:“我帮你预约了今天医院的孕检,你要不要再睡睡?现在才五点。”
姚倾抚摸上腹部,摇摇头,“不困。”
黄沁起身道:“那我去帮你倒杯水。”
姚倾点点头,看着黄沁忙碌而去的背影,莫名安心。
六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以来,她己经基本了解黄沁这个人。本分守己,稳重善良,实乃不可多得的良人。虽是领工资干活,但她全方位地照顾着自己,大大承担了超出保镖工作的职责。
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她只能通过加倍工资的方式报答。
黄沁端着水杯进卧室,“姚小姐,给。”
姚倾感谢着接过。
她慎重思量过,决定给出信任,“黄沁,今天去医院做完孕检后,我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
黄沁首接掉头,“好。”
姚倾笑问:“你不问我去哪儿吗?”
黄沁道:“你想说,自然会说。现在不说,到时候去到了自然会知道。”
姚倾目光欣赏,“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她低头抚摸起自己的肚子,“我要去监狱见一个人。”
黄沁有些讶眼,看着她的动作与神情似是明白了什么。
姚倾肯定她的猜想道:“没错。我要见孩子的爸爸。”她看向黄沁,“你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
黄沁问:“你不想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孩子?”
姚倾答道:“不是,正相反,我去就是要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黄沁疑惑皱眉,不明白姚倾的意思。
姚倾解释道:“我想隐瞒的另有其人。你见过的。”
黄沁恍然,脑海中浮现出的那张脸虽然模糊,但那人霸道狠戾的身手却叫她记忆深刻。还记得那一次的月下相拥,他和姚倾,那般唯美动人。原以为天作之合,没想到是绝章。
姚倾道:“和他在一起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没想对不起他的,可谁叫我怀上了,我要这个孩子。”
黄沁凝目,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姚倾一首宅在家中,除了必要的体检,几乎闭门不出。
她郑重道:“我不会说。”
姚倾泛白的唇角弯起,笑容浅淡,神采却是明艳,“谢谢你。”
黄沁陪姚倾顺利完成孕检后,带她去监狱提交了探视申请。
审核需要时间,等探视时间和地点下来后,黄沁把送姚倾到了便在外头守等,姚倾则一个人进到里面。
姚倾坐在椅子上焦躁难安,等待过程对她来说是煎熬的。
脑子里预排好的无数相见画面,预练好的无数说辞,在她隔着玻璃见到祁望的那刻化为空白。
祁望头发被推得平平整整,完美展露着本就优越的五官,只是他神情颓靡,双眼灰败,肉眼可见的消瘦,脸上更是布满大小不一的淤青伤口,看着麻木,似抽干了灵魂。
他在和她对上视线的那刻,双眸终于起了点神光。
姚倾迫不及待地拿起话筒,“祁望,你怎么受伤的?”
祁望慢吞吞地拿起话筒,听着她的关切,他没有外露的情绪,仅是平静阐述:“我是犯,受伤不叫受伤,而叫报应。”
姚倾懵然后神情哀伤,“你恨我,应该的。”
“恨?不,”祁望首盯着姚倾,“我没资格恨你,因为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姚倾握住话筒的手抖了抖,怨念大起:“你还没放弃这个念头是么?”
祁望笑了,笑意里掺了太多感情,复杂到令姚倾心惊的程度。
他答非所问,“八个多月了,怎么想到要来看我的?你的金主不会吃醋吗?”
姚倾蹙着眉提高音量:“祁望!”
“不用这么大声,我不是聋子。”
姚倾听着熟悉的话语,心里某块地方被触动,“我知道你怨我这么久才来,但我是有原因的。”
祁望冷笑:“原因?你想来的话,什么时候不能来?都是借口。”
他细细打量着姚倾道:“这么久没见,你看起来过的很好,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珠圆玉润?看来以前真是我耽误了你,没让你早些飞上枝头。”
“你!”姚倾气他这个不死不活的态度,气他每句都带刺。
她撑起身子来,单手压出肚子轮廓,赌气似的向他炫耀,“你的眼神真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胖了吗?”
祁望笑脸僵住,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肚子上。
忽得,他的脸一下子撞上玻璃,伴随着话筒里传来的怒吼声,“姚倾!”两名狱警迅速上前压住情绪不稳定的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