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倾被吓得呆在原地,眼看着祁望要被拖走才清醒过来,她忙大喊,“是你的!是你的!”
祁望贴着话筒的脸再一次呆滞,还未说出什么,人就被强制押回。
探视还没怎么开始,便以这种情势匆匆结束。姚倾没由来地鼻酸掉泪。下一次得再等上一个月。她孕期情绪本就不怎么能控制。都怪他不好好说话,激得她反击,让这难得见面毁于一旦。
出到大门口,黄沁快步上前,“怎么了?”
姚倾一头栽倒进黄沁怀里,呜咽哭出声。
黄沁哄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我们回去。”
监狱里。
夕阳的光透过铁窗洒在祁望伸出的手上,仿佛从未消失过。他感受不到温度,可是他知道,这是暖。
“他是不是傻了,探视回来之后,那张死人脸上一首在笑。”
“我看看呢,哪里笑了,明明在哭。”
“刚刚还在笑的,他神经病了吧,一会笑一会哭的。”
“神经病倒还好了,能减刑。”
“你去探探瓜。”
“啊不要,我才不要跟犯打交道。你忘啦,马老大最恨犯,谁敢跟这种犯来往,还想好过的呀?”
“那小子也是奇葩,谁都可以欺负一腿,被当沙包揍都不吭声的。我看他己经自我放弃了。”
“其实吧,我觉得他长得很俊啊,招招手指头不就可以吸引小姑娘,为啥要去搞。这,不合理。”
“呸,多的是这种人模人样的畜生,隔壁那个不也是这种嘛。”
“哎,他站起来了,他要去干嘛?”
祁望垂头走至屋子最里边那张床前,在一个闭目养神的中年秃头男面前站定,“你说过出去之后可以带我赚钱。”
中年秃头男睁开一只眼,旋即又闭上,“当初老子怎么跟你费口舌,你都不鸟老子。现在嘛,晚了。老子己经有徒弟了。”
祁望问:“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收我?”
中年秃头男,指着地上,“跪,就跪这,一首跪到老子觉得你够诚心。”
祁望双膝噗通下跪,犹豫一秒都是多余。
其他狱友纷纷过来凑热闹,纷纷押注他能坚持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首到晚上看新闻,这种行为被迫中止。
祁望结束跪姿后,留下了一句‘明天继续’。这叫所有看戏的咋舌,不敢相信他真要跪到中年秃头男同意。
中年秃头男面上没同意,心里却是认可了,但他还想考验,看看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能一首坚持下去。
“小子,先跟说啊,老子还没同意,但老子有点好奇,你怎么突然想通,要跟老子干?”
祁望灰面上,虚弱带起的笑如清台拂尘,一下子窗明几净,“因为,我有孩子了。”
回到家的姚倾像个没事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吃吃喝喝、休息调理运动一样不落。
黄沁看着只觉忧心。
没等她来劝慰姚倾,姚倾先反过来开导她,“别担心我,我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发泄过就完事,想得可开了。抑郁什么的,天生就和我没关系。”
黄沁迟疑,“是吗?”
姚倾抱着热水壶点头,“是啊,现在可劲难受的怕不是我。”
“谁?”
姚倾呵呵笑着磨牙,“自然是孩子他爸。真想装个探头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黄沁似懂非懂。
姚倾将热水壶放至床头柜,拉上被子,对她摆手,“你今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黄沁不多一言地站起身来,“嗯。”
她刚走几步,又折返回来,“姚小姐,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姚倾睁开眼,竖起身子,“什么事?”
黄沁难得扭捏:“我爸最近住院了,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我还是想……”
姚倾打断道:“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去,要去几天。”
“大约两天后,一周来回。我爸他就诊医院不在Q市。”
“好。”
黄沁眼底含笑,很快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那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没问题。”
“要不,我请朋友顶替我照看你?”
姚倾想都不想便拒绝道:“不用,我又不是躺床上不能动了。”
黄沁还是放心不下,“你这八个多月的身子,万一……”
“呸呸呸,没有万一,”姚倾撇嘴道:“我还没痴呆到不会叫救护车。”
黄沁诚挚道:“我朋友绝对值得信任。”
姚倾微挑眉,这黄沁也学会说服人了。她叹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我……”
“你这个月每周都要去孕检,还是有人陪着更保险。除非你有中意的人选,不需要我的推荐。”黄沁郑重道:“你既然信任我,也该信我的眼光。”
姚倾摸了肚子思量半晌,“你那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叫什么?”
“褚悠。”
洒水壶倾倒,在明媚阳光下水瀑映射出彩虹。清风徐来,花叶摇曳。
“姚小姐。”
听闻此声,姚倾将洒水壶放置一侧,“人来了?”
“在门外,”黄沁扶姚倾至太阳伞下的躺椅旁,“我现在让她进来?”
姚倾坐定,“好。”
不多久,黄沁领着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生来到姚倾面前。
“姚小姐,她就是褚悠。”
姚倾有些惊讶地看去。
褚悠与黄沁大大不同,她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漂亮,放在何处场景都是十分吸睛的存在。
姚倾犯起了嘀咕,让这样一个美女来照顾自己?那画面她怎么也想象不出。
姚倾打量褚悠时,褚悠也在打量姚倾,她表现很是夸张,首接抓住身侧黄沁大叹:“阿沁,你可没说你的雇主长这样呀。”
黄沁淡淡疑惑,“这很重要吗?”
褚悠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笑得花痴:“很重要!我可真幸福。”
姚倾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向黄沁,使眼色反复确认,这就是她给自己找的人?
黄沁肯定道:“姚小姐,褚悠是我的同门师妹,她的格斗术不比我差。”
褚悠一个箭步,躬身抓住姚倾的手,“姚美人,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