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倾抬头，漆黑的夜幕啊，没一片云彩没能挡住星夜璀璨。
“要走了吗？”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赶我走？”
“话都说开了，我没什么好留你的。”
白绪向她走近，朝她倾吐一口烟。
姚倾被呛得摆手，“你干嘛？”
白绪笑了几声，突然冒出一句，“姚倾，你喜欢过我么？”
姚倾边咳边翻白眼边开玩笑：“这句话大多数都是更爱的人先说……”
“是。”
姚倾愣住。
白绪问：“所以，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你有喜欢过我吗？”
喜欢吗？
姚倾呆呆看着他。一个要什么给什么的优秀男人，爱着护着她，铁石的心都能被打动吧，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她轻点头，“可光喜欢没办法走下去。”
闻言，白绪反倒释然，“好，我知道了。”
他捧起姚倾的脸，放任眼神浓情眷恋，“介意我最后吻你一次吗？”
姚倾眸光闪烁，微有泪光。感念他的放手，没让这一段情难堪收尾。
白绪揽紧她的腰，深深吻住她的唇，全情绵柔，如痴如醉。
唇分时刻，他珍重道：“姚倾，我们分手吧。”
……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舞池里人潮拥挤，音乐摇曳。
“喊我出来做什么？”
面对男人不怎么有耐心的询问，女人不甚在意地笑着反问，“不怎么，没事就不能请你出来碰碰面了？”
“秋芝，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很忙。”
秋芝扶住微醺的脑袋，“很忙？这是什么万能借口吗？白绪，你最近越来越不爱出来了。”
白绪道：“你醉了。”
秋芝笑着点头，“是有点，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喝醉吗？”
白绪皱着眉，下意识点烟，但周围环境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秋芝低垂眼，重复念叨：“你不想知道，你不想知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白绪拿起她的包，拉过她一只手架上肩膀，“王阿姨很担心你，我送你回去。”
秋芝顺势拥住他，“白绪，我有话想和你说。”
白绪眉头不带动一下，推着她就往酒吧外走。
秋芝嗅着他的气息，满足地轻叹，“我们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嫉妒那些在你怀里的人，她们能得到你的关心体贴，甚至是爱；而我，却只能得到你的疏离、冷漠……”
白绪眉头拧紧，“你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有，”秋芝下巴支在他胸膛，“我等了一个又一个，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我？”
白绪不言，只是一味将她推上马路。
冷风拂过，秋芝的酒醒了几分，她既害怕又紧张，但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就想借着这股劲勇敢告白：“白绪，我喜欢你。十年前就喜欢，你可不可以试着考虑考虑我……”
“喂，到哪了。”
秋芝如被一盆冷水浇下，看着他打开手机，无视过自己，进行通话，
白绪合上手机对她道：“冯羁的车还有五分钟就到，把你交给他，我就走。”
“白绪！”秋芝哆嗦着唇瓣，上手拽紧了他的衣服，“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你到底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
白绪被迫与之对视，为难但还是要说，“秋芝，我一首把你当姐姐。姐姐，是成不了爱人的。”
“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可早出生三年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是这个原因，”白绪打开火机燃烟，“这和年龄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我自认长相能达到你择偶的标准，家世更是能与你匹配……你对我到底哪里不满意？”
白绪摇头道：“感觉。我对你没感觉。就像我刚刚抱着你的时候，只想把你送上车。除此以外，我产生不了任何念头。”
秋芝风中破碎，身子晃了晃，“要像姚倾那样的，你才有感觉？”
白绪神色一顿，抿吸一口烟，就在秋芝以为他又要沉默时，他却出乎意料地点头了，“是。感觉没办法控制，喜欢就是喜欢。”
秋芝眸色黯淡：“可你们坚持了多久？感情要细水长流的，靠感觉没办法支撑一辈子。太过激情澎湃，就是容易夭折。”
“滴滴滴。”
车子鸣笛声突兀地响起。
白绪掐灭烟头，打开车门，将秋芝送了上去，“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给冯羁递了个眼神，快速将门关上。
冯羁从后视镜看着沉浸在伤感之中的秋芝，轻吐一口气，发动车子。
秋芝仰头靠上椅背，侧望向玻璃车窗外的灯火繁芜，“冯羁，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羁被点名，支吾着开口，“要不再等等？他这个才分手两个月……”
秋芝苦笑：“还要等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冯羁不好说什么，只得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感叹语气。
秋芝双眼失焦，丧气道：“再说，等待能换来什么？怕是只有怜，没有爱。我在他身上蹉跎了十年，十年还不够我看清么，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啊。”
冯羁见状劝道：“秋芝姐，说句实话啊。你外貌品行都是一等一，追你的一大把，白绪这个混账不值得你这样。”
秋芝道：“谢谢你说这样的话来宽慰我。”
冯羁干笑两声。
秋芝在雾气的玻璃窗上画着小花，微醺放空，“执迷不悟是死路一条。可是，我不甘心。”她问冯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冯羁撇嘴，“可能我天生滥情吧，这种情况不会在我身上出现。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要死要活，非她不可。”
“那周青……”
冯羁听到这个名字，随心所欲的脸上几分伤感，“她太干净了，需要精心呵护。像我这样的人，没办法像她期待的白马王子那样，披荆斩棘到她面前。我给她带去的只能是伤害。我配不上她，一首都是实话。”
秋芝眉头紧蹙，“你别这么想，她是喜欢你的。”
冯羁语气冷静得可怕：“我知道，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我不像白绪，喜欢就在一起，完全不管不顾的。如果一段感情在一起的结果注定伤痕累累的话，就不要开始。”
秋芝叹息。
冯羁道：“所以，秋芝姐，想开点。”
秋芝抱住腿，闭眼自喃：“你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