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见识过更骇人的猛兽,你会发现路边的野狗也不过如此。
比起担心梁淮州可能随时吃回头草,对她纠缠不清,桑夏更怕楼柯砚。
楼柯砚就像是一条满腹心机的毒蟒,在暗处蓄势待发,一点一点地缠住她,进而掌控着她的呼吸。
下午五点半,最后一个走出练功房的桑夏被一个强壮高大的黑影扛在肩上。
天旋地转之间,桑夏慌乱地大叫,纤细瘦弱的小腿扑腾着,猛踹那坚硬的肌肉。
楼柯砚轻拍了两下她的pp,恶劣地混笑,“叫爽了,你负责吗?”
听到这道熟悉的低磁嗓音,桑夏满是羞恼,给了楼柯砚后背两拳,咬牙切齿地道,“我就知道是你!”
除了日天日地的楼大少爷,没人敢这么不要b脸。
楼柯砚浅蓝的深眸难掩愉悦之色,惯会自我攻略,“原来你也想我了。”
桑夏不语,只是一味用腿去踹楼柯砚。
楼柯砚粗壮的手臂故意摁住她那柔弱不堪的小细腿,道貌岸然,“大庭广众之下,调什么情呢?”
他现在快到爽飞了。
到时候让桑夏负责,这小白眼狼肯定不乐意。
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
为了方便在车里办事(bushi),商量正事,楼柯砚特地开了一辆劳斯莱斯。
空间大,宽敞。
最重要的是桑夏喜欢劳斯莱斯的车标。
楼柯砚将人塞进了车里,紧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原本宽敞的空间里瞬间变得逼仄了起来。
桑夏鼻息间是楼柯砚身上独有的香水味。
不刺鼻,很清淡好闻的味道,同时又彰显身份的高级香。
桑夏羞恼地后退,缩成一团,眼含戒备地看向楼柯砚,“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楼柯砚握着她的脚踝,强势地将人往怀里拽。
桑夏脸蛋瞬间羞红。
死洋鬼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满嘴跑火车!
楼柯砚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和他硬碰硬,没什么好果子吃。
“楼大少爷,你这么好的人,我配不上你。”桑夏示弱服软,“我是个坏女人,愚蠢胆小,拜金自私,贪慕虚荣。”
桑夏故意将姿态放得很低,清澈见底的水眸氤着一层令人怜惜的雾气,瘦弱娇小的身姿缩成一团,像是可怜的小兔子。
“宝宝,我就是喜欢你蠢,喜欢你不自量力的模样。”楼柯砚是个二流货色,彻头彻尾的烂人,坏胚,他恶劣地笑,“你拜金是好事。”
他有的是钱。
“宝宝,做我女朋友,跟我谈恋爱。”
明明是那么温柔且正式的告白,从楼柯砚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催命符。
他双手强硬着握住桑夏的脚踝,将人抱坐在腿上,他以痞懒掌握全局的姿态往后靠,深V的领口尽是春光。
桑夏是跪坐的姿态,脚踝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桎梏。
“我不谈。”
她可不想卷入楼柯砚和梁淮州之间的纷争。
闻言,楼柯砚散漫地笑,“宝宝,我是在通知你。”
脚腕处的束缚在逐渐收紧,桑夏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窖的窒息感。
楼柯砚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强硬,更加不可一世。
他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权利。
桑夏那倔强的眼眸里满是愤恨和不满,“你在报复我。”
报复她当初不给面子的拒绝,报复她选择了梁淮州。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如果楼柯砚没那么聪明,再蠢一点,傻一点,她肯定会义不容辞地选择更有钱更有势的楼柯砚。
楼柯砚要怪就怪他自己。
她也是真够有面子的,值得让楼大少爷设这么大一个局报复。
“宝宝,你这样说,我会难过的。”楼柯砚故作几分忧伤的姿态,而后混不吝地道,“管不住裤裆的烂货出轨是早晚的事,我带你提前脱离了苦海。”
他像是不要脸的奸商。
明明占尽了便宜,最后还非要惺惺作态说一句你应该对我感激涕零。
桑夏别开脸,不想去看他。
楼柯砚便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掰正她的脸,强行与她对视。
侵略性极强的视线撞进她的眼眸。
他嗓音低沉,“我有信心让你日久生情。”
他混不吝地咬重某个字节。
“别痴心妄想了!”桑夏羞恼至极,眼神恨不得吞了楼柯砚,“满嘴跑火车的流氓,免费送我,都不要!”
楼柯砚冷不丁地嗤笑,深邃的眉眼混着几分宠溺的温柔。
他倏地,没得由来地反问,“你是真不喜欢我吗?”
他面容上浅淡柔和的笑让桑夏回答时迟疑了一秒。
但她还是给了否定的回答。
楼柯砚反而笑得更灿烂了,“宝宝,你说得对,你的确愚蠢又胆小,你害怕没出息地喜欢上我,怕我玩死你。”
他三言两语便说中了桑夏的心事。
桑夏之所以敢和梁淮州谈 那是因为她知道梁淮州粗鄙浅薄,爹味儿重,她根本不会对这种男的动心。
她可以全心全意地图梁淮州的钱。
但如果这个人换成楼柯砚,她就不敢保证了。
楼柯砚的高级混血感恰巧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死洋鬼子懂浪漫,撩起人来总是能把她撩得七荤八素。
她只是个贪财好色的普通小女孩。
她很怕自己被楼柯砚的美色勾引得团团转,深陷其中苦苦挣扎,无法抽身。
她不是楼柯砚,没有资本去赌。
楼柯砚捏了捏桑夏纤细的脚踝,嗓音里带着几分宠的意味,“宝宝,我怎么舍得玩死你啊。”
“你己经在玩我了。”
设这么大一个局,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楼柯砚没谈过恋爱,全凭个人感觉对桑夏掏心掏肺地好。
看来桑夏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好。
楼柯砚眉宇沉了几分,单手拿着手机,冷脸,手指上下滑动,像是在找什么。
桑夏不知道这人在作什么妖。
只是看到他臭脸,烦得想给他一拳。
楼柯砚的手机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哭声,有点凄厉的鬼哭狼嚎。
正当桑夏准备仔细辨听时,楼柯砚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女人凄惨的鬼哭狼嚎清晰地传入桑夏的耳中。
楼柯砚将手机翻转,屏幕对着桑夏,淡笑,“宝宝,这才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