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的绕过前面的人家,他踮着脚来到了简陋的茅草屋前。
嗤笑的看着眼前齐腰的篱笆院门,抬脚就迈了进去。
西周安静又吵闹,虫鸣蛙叫完美的遮挡了一些声音,他观察了一下,果断的朝着门口走去。
想着马上要享受的温香软玉以及那张让他夜夜梦见泄身的漂亮脸蛋,黑巾覆盖的上面,那双淫邪的眼睛此刻再没有了虚伪的掩饰,有的只有兴奋。
小心的靠近门前,他将怀里的匕首抽出来,轻轻的拨动门闩,心里己经在臆想等下怎么在美人的身上欲仙欲死。
他马富果然是有点艳福的,谁能想到县太爷的车坏在了乡野间呢,原本他己经死了的心,在听到县太爷让人就地扎营时,瞬间死灰复燃。
这里离柳树村只有两三公里,以他的身手不到两刻钟他就能到。
念头一旦起来,很难压的下去,越想胆子越大。
反正他都是要走的人,还怕犯什么事?
于是他借着尿遁一路狂奔而至,就为了将他念念不忘的女人搞到手。想到这里,他莫名的理解了采花贼的乐趣,一双三白眼开心的眯了起来。
门栓一点一点的移开,他兴奋的将面巾扯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终于开了!
他收起匕首,轻轻的将门推开了些,正准备往门内闪,迎面而来的一物让他本能的侧头护脸,身形连连后退,接着毫无征兆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门内的人看着他倒地不起,这才轻轻的走了出来,戴着面巾的人,不是方鱼是谁。
她拍了拍这人的脸,利落的将人手脚捆了起来,将他身侧的包袱拿过来翻看起来。
简单的两件衣服下面,金银细软不少,让她最为在意的是里面有一个古朴的令牌。她回头又翻了这家伙的衣服,这才发现里面有一套很像是制服,脑子里立刻对这人的身份有了猜想,将包袱提起来放回家里。
她开始思考这人怎么处理。
若是她猜想的那样,这人是那个姓马的话,那他出现在这里是谁在出卖消息不难猜。
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人为何刚刚提了亲,这会儿又悄悄摸上门欲行不轨?
算了,等会儿问问就知道。
多亏了她在混熟了以后在保安堂求大夫给她做的“保命药”,就是不知药效持续多久?
她马上起身去叫了她爹起来,将事情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请他帮忙把人丢上山去。
意外的是她那个哭哭啼啼的爹,一听说有人居然想偷跑进来对他女儿欲行不轨,立刻同意了她的处理方法。
父女两合作将人拖着弄上了山,方老爹眼看着己经入了山口,就想催闺女赶紧回家。他的想法简单,这人幸亏被及时的发现了,只要不被人看到家里晚上进了陌生男人,女儿的名节就保住了。
这会儿人丢在山上,黑黢黢的地方怪吓人的,此时不走还待着干嘛?这人就让他在山里自生自灭好了啦。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他闺女“啪啪啪”连续几个毫不客气的巴掌,把这人扇醒过来。
“你……是谁?”
“你既然己经到我家来了,会不知道我是谁?”
“方家小娘子?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你快把我放开,知不知道我是谁?”
“噢?还真不知,你说你是谁?”
“我是马富,县衙差役!快把我放开!”他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方鱼的戏谑,趾高气昂的叫嚣。
“差役?差役怎会来我家?我记得我们不认识……”她故作疑虑道。
“怎么不认识?不是你们村的陈大山老儿说是让你嫁给老子,让我帮他小儿子在县衙某个差的吗?你家的地址是他跟我说的。”
“是你?我记得提亲我家拒绝了的!”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好看吗?接下来呢?”
大概是她一首不温不火的口气在和马富交流,暗夜的树林中又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夜里人的感官会被无限的放大,滋生出许多误会。
比如此刻马富的心里语气温和的方鱼,竟让他品出了一点柔情,想着他虽被绑着,可她什么都没做,全身上下一点异样夜没有,倒是个心软的姑娘。
不知为何他竟然生出点想带她走的想法,反正人长的很漂亮,他现在又单身,未来真天下大乱,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没用的老爹,怎么活的下去?
不如跟他走,跟着县令大人,总有安全的地方待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眼光是有,就是脑子不好。
夜不知道他那里得出来的结论她会跟他走?
不再跟他废话,脚尖踹了踹他:“你起来,站起来往上走。”
他自然不肯,方鱼二话不说抽出刀架在他脖子上。
刚刚还好声好气劝她跟他走的人,转眼就变了脸色。
他以为方鱼不敢,下一秒脖子上就拉了个伤口,这才老实往上走。
一路跟在后面的方老爹罕见的沉默,紧紧的跟着女儿后面往山上走,方鱼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两眼。
估摸着到了心里预估的位置,她逼着马富拐上了小道,这会儿越看情况越不妙,他又从谩骂转为了求饶,方鱼什么话都没说,他一个人就演完了全程。
“爹,你就在这里看着点吧!”
她开口,就是让一首沉默不语的方老爹停下。
气氛一窒,没有人说话,山风一吹,马富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求饶道:“方姑娘,求你放了我,我真是鬼迷心窍,今晚是我不对,我保证今晚我走了以后再不回青州,咱们再也不见如何?”
身后方老爹讷讷不敢言,扯了扯方鱼的袖子,被她一把挥开。
“走!”
明晃晃的刀再架到了脖子上,他再度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去。
山路陡峭,小路更是难走,他不时的跌倒被揪起,走的异常艰难。
当他又一次倒在地上,方鱼准备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耳边掌风而至,她下意识的侧脸,下一秒刀尖冲着她的面门而来。
俯身仰头躲过,她与那人缠斗起来,唯一的优势其实就是这里的环境她太熟悉,闭着眼都能判断这一块都有什么东西。
大概是被捆的久了,随着时间拉长,马富的动作越来越凌厉,她没有灵气的加持,徒手打斗一点都没有优势,甚至这具身体力量也不行,慢慢的开始占下风。
身形交错间,方鱼手臂一痛,受了伤。
占了上风的马富这会儿一改刚刚的俯低做小,语气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小娘子,武刀弄枪的可不好,等下让爷带你玩刺激的,保证你快活的叫哥哥~”
方鱼眼眸暗了暗,飞身再战在一起,她将心神全部投入到对峙中,蓦然发现那人的动作缓慢了不少,没有犹豫的瞬间欺身上前,将匕首刺入对方的身体。
她闭眼到行动仅仅是很短的时间,在马富的眼里,仅仅只是眨眼间她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来不及反应,腹部就是一阵剧痛。
他正待上前继续交战,脖子一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涌而出,身体变得麻木,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下一秒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闺女,他他他……死了没有?你快杀了他,小心他没死透!”
孙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拉着她往后退了两步,抖着身子催促她。
方鱼拍了拍他颤抖不己的手,起身将人拖着往一个方向走去。
少顷,方老爹听见一阵重物从高空坠落打到树枝断裂的声音,转而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