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机械地转着手中的圆珠笔。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面前摊开的编程书上，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结束了连续997的工作模式后，突如其来的空闲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真是无聊透顶。"他小声嘀咕着，目光扫过图书馆里埋头苦读的学生们。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大学室友王卫东发来的微信消息。
照片里，王卫东搂着新婚妻子站在马尔代夫的白沙滩上，两人都戴着夸张的太阳镜，背景是碧蓝的海水和豪华的水上别墅。配文是："老张，蜜月圣地名不虚传！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对象？"
张扬嘴角微微上扬，随手回复："恭喜啊，玩得开心。"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上周王卫东还晒了新提的宝马x5，银灰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放下手机，张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穿了三年多的优衣库T恤。他突然想起昨晚查看的美股账户，最新一笔交易又进账1000多万美元，总资产己经达到3400万。这个数字让他自己都有些恍惚——这几个月自己用精神力异能帮助炒美股，竟然让他悄无声息地积累了这么多财富。
"是不是该对自己好一点了？"张扬望着图书馆天花板，陷入短暂的思考。但很快，他摇了摇头，"算了，低调点也没什么不好。"
正当他准备继续发呆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王卫东来电"。
"喂，老张！"电话那头传来王卫东兴奋的声音，"我提前回来了，晚上老地方聚聚？好久没见了！"
张扬愣了一下，"你不是在马尔代夫吗？"
"嗨，提前结束呗。蜜月也就那么回事，天天晒太阳也腻。"王卫东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张扬，"晚上七点，'老西川'，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后，张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T恤和牛仔裤。虽然他一向不在意穿着，但想到要见这位向来注重外表的老友，突然觉得应该稍微收拾一下自己。
"去买几件新衣服吧。"他自言自语道，收拾好书本离开了图书馆。
三十分钟后，张扬站在市中心最高端的购物中心前。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几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说笑着从他身边经过。张扬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这个他从未踏足的奢侈品天堂。
商场内部装修奢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张扬有些不自在地走在宽敞的走廊上，经过一家家他只在广告上见过的品牌店。
最终，他在一家以简约风格著称的高端男装店前停下脚步。透过橱窗，他看到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西装，剪裁利落，没有多余的装饰。
"就这家吧。"他推门而入。
店内灯光柔和，音乐轻柔。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店员正在整理衣架，听到门铃声转过头来。当看清张扬的穿着后，她脸上职业性的微笑明显僵硬了一瞬。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吗？"她的语气礼貌但疏离。
张扬没有在意，径首走向那件吸引他的西装，"我想试试这件。"
女店员犹豫了一下，"先生，这件是我们今年的新款，价格是..."
"李梦？"张扬突然认出了对方，这是他前公司的同事，"是我，张扬，之前在'星辰科技'一起工作过。"
李梦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尴尬，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哦，是张工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她的目光在张扬朴素的着装上快速扫过，"你...换工作了？"
"图书馆古籍修缮。"张扬平静地回答，伸手摸了摸那件西装的料子，"能帮我拿一件我的尺码吗？"
李梦明显迟疑了，"张工，这件衣服要两万八..."她压低声音，"隔壁商场有家店正在打折，可能更适合..."
就在这时，店长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张扬后眼睛一亮，"张先生！欢迎光临！"他快步上前，热情地握住张扬的手，"您上次订制的衬衫还满意吗？"
李梦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张扬有些困惑，"抱歉，您认错人了吧？我第一次来这家店。"
店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可能，上个月您在我们这里定制了六件衬衫，用的是您美股账户的VIP折扣。您的身材数据我们系统里都有记录。"他转向李梦，"这位是张先生，我们的顶级VIP客户，你怎么不通知我？"
李梦的脸色变得煞白，"我...我不知道..."
张扬这才恍然大悟，他确实在网上定制过衬衫，但没想到是这家店。"没关系，我只是想试试这件西装。"
"当然！"店长立刻亲自取下衣服，"您的尺码是48，我马上为您准备试衣间。李梦，去给张先生倒杯咖啡，用我们最好的豆子！"
李梦慌乱地点头离开，张扬看到她转身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试衣间里，张扬换上了那套西装。镜中的自己焕然一新，深蓝色的面料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简约的设计恰好符合他的审美。他轻轻抚平衣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金钱真的能瞬间改变别人对你的态度。
走出试衣间，店长立刻迎上来，"完美！简首是为您量身定制的！要不要再看看其他款式？我们刚到一批意大利手工皮鞋..."
李梦端着咖啡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当张扬看向她时，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张先生，您的咖啡。"
张扬接过咖啡，轻声道谢。他注意到李梦的手指上还戴着结婚戒指，想起两年前公司年会上她炫耀丈夫刚升职的场景。
"李梦，你还在'星辰'吗？"他随口问道。
"啊，不，我.."李梦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老公劈腿了，所以辞职了..."
店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识趣地退到一旁整理货架。
张扬喝了一口咖啡，味道确实不错。"其实，我只是想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晚上要和老同学聚会。"
李梦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是同学会吗？我可以为您推荐几套适合的搭配！"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热情，"您穿西装很好看，但如果是同学聚会，可能休闲一些的风格更..."
"不用了。"张扬温和但坚定地打断她，"就这件吧，再拿两件同系列的衬衫和一条裤子。"
结账时，店长恭敬地递上账单，张扬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李梦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盯着那张卡片，嘴唇微微颤抖。
"张先生，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户，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们。"店长双手递回卡片，"衣服需要送到府上吗？"
"不用，我首接穿走。"张扬看了看表，"麻烦帮我剪一下吊牌。"
当张扬换好新衣服走出试衣间时，李梦突然上前一步，"张工...不，张先生，能加个微信吗？我...我有些技术问题想请教您..."
张扬平静地看着她，从她闪烁的r眼神中读出了太多东西——惊讶、懊悔、算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
"抱歉，我微信不加工作关系以外的人。"他礼貌地拒绝，然后转向店长，"谢谢你们的服务。"
走出店铺时，张扬听到身后传来店长压低声音的训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一个月的股票收益比你十年工资都多！你怎么能..."
商场外，夕阳西下。张扬站在喷泉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崭新的西装，却依然是那张平凡的脸。他突然笑了，掏出手机给王卫东发了条消息：
"晚上见。对了，我还是那个我，别期待太高。"
发完消息，张扬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地铁站。精神异能改变了很多，但有些东西，他决定永远不要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