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亓的大脑一片混乱。
如果父亲才是始作俑者……那陈棠的抗焦虑药，林修父亲的刻意回避，甚至母亲这些年对父亲往事的三缄其口……一切都有了解释。
但就在这时，厂房深处传来一声冷笑。
“真是感人的父子情深呢啊。”
周亓猛的回头——林修站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把枪。
“可惜，你们都被骗了。”林修的声音冰冷的不像他，“我爸才是那个篡改数据的人，而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
林修缓步走进，枪口稳稳对准自己的父亲。“你以为我不知道？”林修冷笑，“你这些年一首在用陈棠试药，那些‘抗焦虑药’根本就是新型神经毒素的试验品！”
林修的父亲脸色骤变:“你……你怎么会……”
“因为我妈就是被你害死的！”林修的声音陡然拔高，“10年前她发现了你的秘密，然后‘意外’坠楼，你以为我真的会信？”
周亓彻底震惊了。原来，林修一首在暗中调查自己的父亲。而陈棠……只是这场阴谋里无辜的棋子。
暴雨拍打着厂房的铁皮屋顶，雷声轰鸣，仿佛在嘲弄这场荒诞的真相。
周亓深吸一口气，挡在陈棠面前。
“林修，把枪放下。”他盯着好友的眼睛，“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件事。”林修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枪口缓缓垂下。
“太迟了。”他苦笑，“他们己经来了。”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三天后新闻头条爆炸——《林氏制药涉嫌人体实验，CEO被捕》
周亓站在医院走廊，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陈棠。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己经不再闪躲。
“周亓。”她轻声开口，“谢谢你。”
周亓摇了摇头，递给他一颗水果糖——不是青柠味的，而是山楂。
“以后，吃这个吧。”他笑了笑。
窗外，阳光终于穿透云层。
周亓的指尖在医院窗台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玻璃上映出他疲惫的眉眼，三天没刮的胡茬，在下巴上泛着青色。头条新闻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他却盯着病房里沉睡的陈棠出神。
“体温己经正常了。”护士轻声提醒，“但神经毒素的代谢需要时间，她可能会做噩梦。”
周亓点点头，摸到口袋里那颗被体温捂热的青柠糖。这是今早在陈棠枕头下发现的——尽管医生说她的血液里能检测出神经毒素成分，她却像上瘾般偷偷藏着这种糖果。
窗外阳光刺眼的不真实。新闻里说林氏制药查封了17处实验室。但周亓记得父亲书架上那本《制药工程学》里夹着便签:[青柠堂项目共有19个试验基地]
“你醒了？”周亓推开病房门时，陈棠正对着掌心发呆。她迅速合拢手指，但周亓还是看到了那片青柠糖包装纸。
陈棠苍白的脸上浮起微笑:“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再观察两天。”周亓把水果篮放在床头，里面混着一包山楂糖，“林修…被判了协助调查。”
“他父亲呢？”
“突发心脏病，现在在监护病房。”周亓注意到陈棠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警方在他电脑里发现了加密文件，需要林修配合解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