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的公寓飘着柠檬香薰的味道。周亓把U盘插进投影仪，墙上的视频定格在金色徽章特写。他反复播放最后3秒，终于发现白西装男人转身时，领口内侧绣着“B-19”的暗纹。
“逆向代谢…”周亓突然抓起陈棠的药瓶，“你血液里的神经毒素不是残留，是代谢产生的对不对？”
陈棠的沉默震耳欲聋。她解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硬币大小的疤痕，形状像被腐蚀的柠檬。
“我们是被选中的实验组。”她调出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当年有20个孩子被注射不同配方的神经毒素，你父亲偷偷加入阻断剂，才让我们活到成年。”
画面里年幼的陈棠蜷缩在观察室角落，而年轻的周母正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胸前的金色徽章闪闪发亮。
周亓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父亲书架上那本《制药工程学》的扉页题词突然浮现眼前:[给承哥，愿真理如柠檬，虽酸涩却解毒。——阿宁]
阿宁是陈棠母亲的小名。
排水沟的污水浸透了周亓的袖口，杨明笔记上的血迹在指尖晕开。他盯着那句“金色徽章是…”的残页，突然想起母亲实验室的标本瓶——那些柠檬切片下压着的从来不是植物组织。
陈棠的公寓里，投影仪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周亓用镊子夹起父亲书架上泛黄的柠檬书签，对着台灯转动:半透明的果肉纤维里，嵌着极细的金属编码“B-19-07”。
“逆向代谢需要触发条件。”陈棠将针头刺入自己锁骨疤痕，抽出的血液在试管里分层，“你发烧那晚，是不是闻过柠檬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7岁那年的急诊室，父亲的白大褂沾着柠檬香，而病历本上被撕掉的那页，印着和陈棠相同的条形码。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43秒的无声视频:林修的音乐盒内部齿轮上，刻着20个孩子的编号。当发条转到第七圈时，齿轮夹层弹出一枚微型芯片，上面粘着干涸的血迹。
“去老城药店。”陈棠快速销毁试管，“找标价签撕角的老药柜。”
药店后面的霉味儿里藏着淡淡的柠檬醛。周亓用杨明笔记上的机油涂抹柜台，木纹渐渐显现出实验流程图——金色徽章图案下标注着“代谢逆转剂:柠檬素ɑ”。
玻璃柜突然映出人影。穿灰风衣的“护士”举着镇静剂针管，而柜台上的老式收音机滋滋作响，传出陈棠母亲年轻时的录音:“…第七组出现排异反应，建议用周承的阻断剂方案…”
针头距颈动脉3厘米时，周亓撞翻了标价签异常的樟脑罐。褐黄色药丸滚了一地，接触空气的瞬间，爆出柠檬味的烟雾。“护士”的瞳孔骤然收缩，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般踉跄后退。
陈棠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跑！逆向代谢者接触柠檬素会诱发暂时性失明！”
他们冲进暴雨中的小巷，周亓摸到口袋里突然多出的金属片——不知何时被塞入的带着柠檬刻痕的钥匙，齿槽形状与父亲标本瓶的锁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