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轻轻打开木盒,一抹耀眼的红色瞬间映入眼帘。
盒子里是一件手工缝制的红色真丝旗袍。
旗袍的料子在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只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的凤凰,华美却不张扬,精致到了极点。
“这是我当年结婚时,就梦想着能穿上的样式,可惜那时候条件不允许。”
秦岚的目光看着许飒,满眼都是喜爱,
“我找了京都最好的秀坊,按照你的尺寸找人专门定制的,飒飒,看看喜不喜欢!”
许飒接过旗袍,满眼喜爱:“谢谢妈,让妈费心了,我很喜欢!”
秦岚见许飒喜欢,高兴不己,
握住许飒的手,无比郑重地宣布:
“三天后,在京都饭店,给你们补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我要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许飒,是我秦岚最骄傲的儿媳妇!”
霍家要为战功赫赫的霍骁团长和立下大功的妻子许飒补办婚宴的消息,在京都的圈子里迅速传开。
这不仅仅是一场迟来的婚礼,更像是一份宣告。
一份霍家向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曾对许飒抱有偏见和疑虑的人,
发出的最强有力的宣告——这个儿媳妇,他们霍家认定了,并且引以为傲。
婚宴前夜,月色清朗。
许飒刚洗漱完,就被霍骁从身后圈进了怀里。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带着微痒。
“明天,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婚宴当天,京都饭店门口车水马龙,冠盖云集。
军界、政界的要员,以及霍秦两家的亲朋好友纷至沓来,
场面之盛大,足以看出霍家对此事的重视。
当许飒换上那件凤凰旗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宴会厅前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她本就容貌绝色,平日里不施粉黛己是清丽出尘。
此刻略作修饰,乌发被高高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那件红色的真丝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流光溢彩的面料上,金线绣成的凤凰仿佛要振翅飞出,华美而不俗艳。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清冷的气质与旗袍的华贵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嫂子!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霍思琪寸步不离地跟在许飒身边,眼睛里闪着的全是小星星。
她一脸骄傲地对着每一个前来打招呼的宾客介绍:
“这是我嫂子!我哥的爱人!漂亮吧?我嫂子可是军区一等功臣家属!”
那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崇拜这个嫂子。
眼看仪式即将开始,宾客们陆续入席。
霍骁却牵起许飒的手,在她耳边神秘地低语:
“闭上眼睛,我带你去见那份礼物。”
许飒顺从地闭上眼,任由他牵着自己,
穿过喧闹的人群,走进一条安静的走廊,最后停在一间休息室的门前。
门被轻轻推开。
“好了,睁开眼吧。”
许飒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一位老人正局促不安地站着。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灰色中山装,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交织着激动、欣喜和不知所措。
“大爷爷!”
许飒先是有些呆愣,随后眼眶微微泛红。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大爷爷了。
“哎!好娃子……好娃子!”
大爷爷看到眼前如同画中仙子般的许飒,
激动得嘴唇首哆嗦,浑浊的老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大爷爷就知道你是个有大福气的!能看着你过得这么好,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现在闭了眼,也值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那双粗糙干枯的手,
想要拍拍许飒的肩膀,又怕弄脏了她华美的衣裳,手在半空中抬起又放下。
原来,霍骁在两人回霍家的时候,就特意派了最得力的警卫员,
快马加鞭赶回许家村,硬是把对许飒有过大恩的大爷爷给接了过来。
他只想让她在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能有在意的亲人见证她的幸福。
这份礼物,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来得贵重,重重地砸在了许飒的心坎上。
婚宴正式开始。
霍振邦一身笔挺的军装,亲自上台致辞。
他手握话筒,目光如炬,扫过台下所有宾客,声音洪亮如钟:
“今天,是我儿霍骁和儿媳许飒的大喜之日。我霍振邦戎马半生,见过无数英雄豪杰,但我的儿媳许飒,却让我刮目相看!”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自豪与欣赏:
“她面对谣言,不卑不亢;面对危难,智勇双全。在前不久的山火中,她凭借过人的智慧和胆识,挽救了上百名战士的生命!她,不仅是我霍家的好儿媳,更是我们军区的英雄!”
话音落下,全场掌声雷动。
那掌声里,有钦佩,有赞叹,更有对英雄的敬意。
许飒挽着霍骁的手臂,站在他身边,
看着台下那些真心为他们祝福的宾客,
看着坐在主桌席位上,正激动得满脸通红、偷偷抹眼泪的大爷爷,
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涌上心头。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漂泊无依的孤魂,
而是真真切切地活在了这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世界里。
然而,就在这片和谐美满的气氛达到顶峰时,
宴会厅宏伟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叫骂和推搡声,硬生生划破了这完美的画卷。
“你们干什么吃的!眼瞎了?我是新娘子的亲妈!你们敢拦我?”
“放开我!让我们进去!许飒!许飒!”
一名饭店经理满头大汗,惊慌失措地从门口一路小跑过来,
凑到正在敬酒的霍振邦耳边,脸色煞白地低语:
“首长,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人,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还有二个年轻的,自称是新娘的亲妈和亲姐和亲弟弟,非要闯进来,我们怎么都拦不住……”
他的话音未落,一声更加凄厉的哭嚎己经穿透了安保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