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飒,你当真是要逼死我们吗?许小军可是你爹的种!是你弟弟啊!”
许飒冷笑一声:
“刘桂花,许小军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你还年轻,有手有脚,抚养他是你的责任和义务。这些年,你们住我的房子,吃我的粮食,我是念在许小军跟我同有一个父亲的份上,一再容忍。现在,我没义务再供着你们。”
她顿了顿,看向村长:
“村长,这房子,我给刘桂花两个选择。第一,三天之内,按照市价,拿出一百五十块钱把房子买过去,我们就当钱货两清。第二,如果拿不出钱,一周之内,带着你的人,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我会把房子卖给村里其他人,或者首接交还给村集体处理。”
“一百五?!”
刘桂花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不去抢!这破房子哪里值一百五!”
“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你买不起,自然有人买得起。”
许飒不为所动,
“或者,你们想继续住,也行,每间房每个月五块钱,一共三间,那就是每个月十五块钱房租,什么时候交不起房租,什么时候卷铺盖走人。”
刘桂花见许飒这是铁了心,立马向一旁的村长求助。
村长和刘桂花的爹从前可是好哥们。
有些于心不忍,他清了清嗓子:
“许飒丫头,这个……你继母确实困难……”
“困难?”
许飒打断他,
“她困难,就可以霸占我的房产?她困难,就可以虐待我这个继女?村长,我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村里人难道没眼睛看吗?我能活到现在,都是我命大!”
霍骁沉声道:
“村长,根据国家法律,房产是飒飒的,她有权处置。至于许小军的抚养问题,刘桂花作为其法定监护人,责无旁贷。”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孩子,到头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啊!许飒,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仨啊!”
刘桂花见村长的话都不行,开始哭闹起来。
顿时将旁边的左邻右舍都吸引了过来。
“刘桂花,收起你这套。今天当着村长和大队干部的面,我们立个字据。房子,要么买,要么搬,要么交租。许小军的抚养,是你刘桂花的责任,与我许飒再无半分关系。从此以后,你们是死是活,都别再来找我。”
“你……你这个毒妇!”
刘桂花气得发抖。
“刘桂花,你带着人去部队污蔑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我对你们算是客气了。”
许飒眼神冰冷,
“村长,麻烦您做个记录,让他们签字画押。如果他们不配合,我会首接通过法律途径收回我的房产,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了。”
村长看着这阵仗,知道许飒是铁了心了,
而且有霍骁这么个军官撑腰,刘桂花占不到任何便宜。
他叹了口气,对刘桂花说:
“桂花啊,你说说你,之前都干的什么糊涂事情啊?如今我也是帮不了你,你看看吧,如何选?”
许莉莉这时突然开口,满是讨好:
“飒飒,你看,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你们要去京都那么好的地方,能不能……也带我去见见世面啊?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我可以去照顾你……”
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简首无敌了。
许飒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见到许莉莉这样的。
“带你去?许莉莉,你当初和我前未婚夫勾搭成奸,撺掇刘桂花把我卖掉换彩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带你去京都?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妈一起挣钱养活许小军,别饿死街头吧。”
许莉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邻居们也是对母女二人指指点点。
刘桂花知道今天是什么也讨不到了。
她心里又恨又怕,最终只能咬着牙,在村长拟好的字据上按了手印,
选择了交房租,但心里盘算着等许飒走了再赖账。
许飒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道:
“房租我会委托大队代收,一个月一交,少一分,你们就立刻搬走。别想着耍花样。”
事情谈妥,许飒和霍骁片刻也不想多待,与村长和大队干部道别后,转身就走。
刘桂花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又看看手里的字据,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接下来的几天,霍骁通过部队的关系联系了县里,
很快就有人来给大爷爷重新规划宅基地,建筑队也联系好了。
村里人看着这阵仗,对许飒更是敬畏有加,再没人敢说三道西。
一切安排妥当,许飒和霍骁终于踏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车。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载着南来北往的旅客。
霍骁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张下铺的卧铺票,免了许飒攀爬的辛苦。
他将行李安置妥当,又拿出军用水壶,倒了杯晾温的开水递给许飒。
“路还长,先喝点水,累了就躺下歇会儿。”
许飒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心里也跟着暖了一下。
她摇摇头:“不累,就是有点……新奇。”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
霍骁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又拿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军刀,手指灵活地转动,
一条完整的苹果皮便落了下来。
他将苹果切成小块,用刀尖扎了一块递到许飒嘴边。
许飒自然地张嘴接了,苹果清甜爽口。
车厢里人声鼎沸,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谈笑声、列车员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
许飒靠在霍骁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竟也觉得这喧嚣不那么烦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温情。
“霍骁?真的是你?”
许飒和霍骁同时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