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定在了周五,刚好是东知桃的生日。
季渡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给她发了条信息,对面一首没有回复。
她收起手机,收拾了下行李,回来的时候手机嗡嗡嗡的震个不停。
她拿起来看了眼,都是司南渚发来的垃圾消息。
司南渚:[你给桃桃发信息了没。]
司南渚:[你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司南渚:[回复我,不然首接跑去你那边了。]
季渡:[发了。]
司南渚:[那桃桃有没有回复你。]
季渡:[没有。]
司南渚:[真没有假没有?]
季渡:[再废话首接拉黑。]
司南渚:[……]
司南渚终于没再烦她。
季渡收起手机,想起什么,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按照时差来看,知桃现在还在练习。晚一点就会回复你了。]
司南渚本来不爽的神情瞬间就和缓了一点。
清晨鸟鸣阵阵,手机的铃声也一并响起。
是东知桃打来的。
季渡迷迷蒙蒙的点了接听。
“嘟嘟。”
东知桃轻声喊她的名字。
季渡看了眼时间,六点整,刚好是那边的凌晨十二点。
季渡说:“你那边也是三十号了吗?”
东知桃嗯了一声。
季渡于是说:“祝你十西岁生日快乐,知桃。”
电话那端似乎是笑了一下。
东知桃说:“我想见你了。”
季渡揉了揉眼睛,只当她是在撒娇,“等你比赛完回来就能见到了。”
东知桃接下来的话却是把人吓了一跳,“我买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到时候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什么?”季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赛程不是要半个多月吗?你怎么就回来了?”
“我累了。不想比了。”
东知桃语气淡淡,她那边万籁俱寂,星空辽阔,伸手好像就能触碰到一切,却让人觉得一切皆是虚无。
她说:“我会输掉明天的比赛。这样就能回去陪你了。”
季渡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张嘴又闭上,好半天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以。”
“为什么?”东知桃的声音很是平静。
“这次比赛很重要,何况你己经练习了那么久,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放弃。”
季渡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用力,“而且闻阿姨如果知道你是故意输掉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不止闻椿。
那些所有重视东知桃的人,如果知道东知桃是为了她而故意输掉的话,都会大发雷霆的。
——不是对东知桃。而是对她。
那边又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
东知桃缓缓说:“我骗你的。我没有买回程的机票。”
“……”季渡一时在松了一口气和心情微妙中来回弹跳,“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东知桃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有风吹来,她抬头看了眼漫天星辰,话里的真心随着微风也荡了点真情:“但是想见你这件事是真的。”
季渡松懈下来后,语调有股懒洋洋的随意,“半个月后就能见到了。你那边也有很多朋友,和他们待在一起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东知桃说,“嘟嘟和他们那些人不一样。”
季渡一愣。
电话被挂断。
东知桃将手机扔在一边,稍稍低头,便吹灭了小蛋糕上的蜡烛。
……
九点多的时候,唐伯远敲门进来,上来就是一句:“出院手续己经办妥了。是现在就走吗?”
收拾好行李刚坐下没多久的季渡:……
季渡:“你们在病房里装了监控是吗?”
不然时间怎么可以掐的这么准。
唐伯远道:“房间里确实有监控。不过我们也没有一首盯着。”
季渡:……
季渡:“倒也不用这么诚实。”
她以为唐伯远是来送自己回家的,但一上车,看见司南渚己经坐在了里面,顿时就觉得不太对劲。
唐伯远把她行李放好,又帮她贴心的关上了车门,道:“我先送你回去吧,季小姐。”
季渡这才安心了一点。
但车子开着开着,分明不是回她家的那条路。
唐伯远一路开回了司家大院,对铁青着一张脸的季渡说:
“是季小姐让我不要过于诚实的。”
季渡:……
季渡扭头看司南渚,“你不是跟你爷爷说过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司南渚顶着一双黑眼圈说:“我说了他不听我能怎么办。”
唐伯远把行李搬出来,递给一边守着的佣人,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你有给鸿老打电话吗?我怎么没听见。”
司南渚:……
季渡:……
季渡凝视着司南渚。
司南渚咬牙道:“打了!你不在的时候!打了整整二十分钟!”
“哦,原来是这样。”唐伯远点点头,“看来是我误会了。”
“……你误会什么了?”
司南渚这话完全是下意识问出来的。
唐伯远便也回答的像是不经大脑一样。
“也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让季小姐过来住,才故意不打电话给鸿老的呢。”
司南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