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要怎样?”宋玉衡拉了把椅子坐下,“真打个电话跟你爷爷说清楚?”
司南渚不吱声,看样子是有点纠结。
宋玉衡呵呵的笑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怎么?真要和季渡一起住呢?”
“……爷爷跟我说,她肩膀那里伤的很严重。”
司南渚声音闷闷的。
“知桃他们现在不在家,保姆又靠不住,她如果回去的话,估计连煮个东西吃都麻烦。”
“所以?”
司南渚咬咬牙,声音越来越低,“她好歹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也不是不能忍她一段时间……”
宋玉衡叹了一口气,“好马还知道不吃回头草,你别干点让我瞧不起你的事儿。”
被自己当日的话插中脑门的司南渚:……
司南渚怒道:“滚!你以为老子是安鑫吗,眼光差成这样!”
宋玉衡悠悠道:“谁知道呢,这才几个月时间,你们的关系就变化这么大了。以后要是再迎来个什么契机,说不定感情就首接突飞猛进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南渚把枕头扔了过去,彻底勃然大怒,“再胡说八道我揍你了!”
“你现在又打不过我。”
宋玉衡躲过枕头,翘着腿,笑盈盈的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
司南渚:……
骨折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他道:“以后早晚要跟你打上一架。”
宋玉衡莞尔:“随时欢迎。”
司南渚西仰八叉的躺下去,气了半天也累了,就这么盯着虚空半天,才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才不会移情别恋。”
宋玉衡一顿,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再刺激他。
只望着窗外,好整以暇的接了句:“也对。毕竟你家盛产情种。”
……
又过了一周,季渡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就要出院,她跑去一楼给自己买了个鸡腿包吃。
钱是司世清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给的。
给了一大叠。说是住院期间的零花。
她私下里数了数,按现在的薪资水平,干兼职的话,得不眠不休干上一整年才能有这个数。
……真是忽然间觉得肩膀的伤口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了。
季渡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回去住院部,路过2栋和3栋的交接处时,庭院里有两个人在树荫下交谈,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正背对着这边。
她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是之前给自己治疗过手掌的廖老医生。
廖老医生也见到她了,跟另一个医生说了句什么,大步就要往这边走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很是年轻的面孔。
季渡一愣,廖老医生就到了面前,对她说:“小姑娘怎么又受伤了?”
季渡很是乖巧的给他打了声招呼,“廖医生你好。”
廖老医生看了下她缠着绷带的手,“这次又是自己划到自己的?”
“没有……我之前碰上车祸了,所以才受伤的。”
廖老医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由一怔。
季渡又说:“廖医生今天是休息吗?”
“……嗯?”廖老医生看了下自己的私服,“这个啊,我前两个月己经退休了。今天是来看看我孙子的。”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好慢步走来。
廖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就是我孙子。今年刚从国外被调回来,明天开始也要在这里工作了。”
年轻医生朝季渡微微笑道:“你好。”
这张脸比记忆里的稚嫩了很多,但是依旧能让人认的出来。
她重生前晕倒的那次,就是由这个医生接诊的。
当时听到她不接受治疗,还叹着气,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季渡也微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廖医生你好。”
年轻医生顿了一顿,旋即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那神情高深莫测的,像是在观察被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实验体一样,让人莫名的不太舒服。
廖老医生说:“哎呀,小姑娘,这娃虽然是我孙子,但是他不姓廖……”
他把年轻医生的胸牌从口袋里掏出,夹到了左胸前。
“都让你随时佩戴好了,别觉得今天还没正式开始工作就不当回事……”
他说完,用力一拍孙子的背部,精神抖擞的解释,“这孩子随了母姓,你以后见着他了,得叫他顾医生才对。”
“……好。”
季渡看了那胸牌一眼,上面写着的确实是顾听泉,而非廖听泉。
这个倒是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季渡离开后,顾医生对廖老医生说:“你和这个女生很熟吗,爷爷?”
“没有啊,就是我退休前遇到的一个病人。”
顾医生点点头,“那你以后不要再接近这个女生了。”
这话转的太快,廖老医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啊?”
“你听我的就对了。我还能害你不成?”顾医生慢条斯理的说下去,“——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廖老医生是个医者仁心的医生,一辈子光明磊落的,从没关注过救人和钻研医术以外的事情,闻言不由卡机了很久,才说:“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顾医生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说:“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