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扬眉道:"将军与这帮马贼交锋数次,可寻得破绽?"
王离眉头紧锁,说:"这帮龟儿子马鞍是双峰驼皮制的,箭矢难透。最讨厌的是他们不恋战,搞完破坏就跑。没有绝顶高手,奈何不了他们。"
段红尘精神一振,道:“侯爷,你身边就有两个。"
王离两眼放光,看了看西周,最后停在段红尘身上,摇头道:“就凭你那两下子,恐怕扛不过那个诺曼底联合攻势。”
段红尘嚷道:“还有殿下呢!”
王离怒吼:“岂能让殿下涉险?”扶苏武功如何,他心里有底,上去只怕是无辜送死。
段红尘不服气道:“侯爷可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殿下武功,早己今非昔比呢!”
王离惊喜交加,疑惑的望向扶苏:"殿下,红毛所言…”
扶苏含笑点头。
门外忽然传来冰熊卫的暗号声,三长两短。王离抄起斩马刀,铁甲铿锵没入风雪,留下半壶烈酒在炭火边咕嘟冒泡。
扶苏抄起太阿剑道:“去看看。”
走出烽燧,却见几米开外,一座铁塔般的臃肿身躯遥遥下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铁柱叩见殿下千岁,拜见军候大人。”
原来是刚从巡防营归来的冰熊卫百夫长铁柱,被青鳞蟒蛇牙划破的肚皮,看来是早己经痊愈。
段红尘想起灵焚当时的话语,戏谑道:“铁柱,现在放屁像不像吹军号?”
铁柱扭捏道:“军候莫要取笑,灵大夫故意吓我呢!”
扶苏问:“外面是咋回事?”
铁柱不安道:“杀千刀的马贼又来了。”
扶苏踏上城头,却见远处的狼烟柱让暴风雪染成了灰褐色,王离的斩马刀正磕在冰墙上迸出火星子。
放眼望去,地平线蠕动的黑点渐次放大,七色战马踏雪如飞,关外七骏的狼头纛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段红尘往掌心哈着热气骂道:"这帮狗娘养的,来得正好!爷爷叫你来得去不得。"
白马詹姆斯一马当先,银甲上缀满狼牙,手中金雕弓拉满如月。鸣镝尖啸着掠过城垛,箭簇炸开的磷火点燃冰熊卫的皮袄,守军顿时成了人形火把。
红马凯伦的赤铜弯刀紧随其后,刀光卷着雪片扫过马道,断肢残甲混着冰碴子飞溅。
"列拒马阵!"王离的吼声撕开裂帛,冰熊卫顶着包铁木盾撞向马队。青马鲁尼的链锤却从刁钻角度钻入盾阵,精钢尖刺绞碎胫骨的声音比狼嚎还瘆人。花马露丝在鞍上旋身甩出套索,三个冰熊卫被勒着脖子拖行,雪地上犁出血色沟壑。
扶苏的太阿剑尚未出鞘,黑马约翰的丈八蛇矛己毒龙般戳到面门。剑鞘格挡的刹那,黄马托雷的流星锤从右侧袭来,锤头狼牙钉泛着幽蓝,分明淬了漠西蝎毒。
段红尘的赤焰刀斜劈而入,刀风燎焦托雷的狐皮帽:"孙子!二打一算哪门子好汉?"
白马詹姆斯金弓连珠箭发,箭箭首取王离要害。铁柱横盾相护,包铁木盾竟被箭矢贯穿,箭簇余势扎进肩胛骨。
王离反手拔箭掷回,詹姆斯偏头避过,箭杆擦着耳廓带走半片血肉。
段红尘踹飞个马贼,赤焰刀捅进冰面借力腾空,"红毛爷爷教你们耍火!"刀风卷起满地积雪,雪片遇火成镖,打得蓝马琼恩的皮甲滋啦冒烟。琼恩的波斯弯刀却诡异旋斩,刀光织成罗网,逼得段红尘落地打滚。
扶苏的乾坤功在经脉里奔涌如潮,第八重"朗朗乾坤"催动太阿剑云纹流转。剑锋点向白马詹姆斯时,花马露丝的套索缠住脚踝,黑马约翰的蛇矛毒信般噬向后心。
诺曼底登陆的联合作战果然厉害,扶苏暗骂一声,旋身踢起块冻土,第七重壶里乾坤功弥漫开来,土块在空中爆成霰弹,暂时逼退合围。
王离的斩马刀己卷刃,仍死守烽燧台阶。黄马托雷的流星锤砸碎冰阶,三名冰熊卫扑来协防,被流星锤砸中,天灵盖瞬间塌陷。
青马鲁尼的链锤斜刺,绞住王离左腿,钢刺入肉的闷响混着冰层碎裂声。
"将军!"扶苏目眦欲裂,太阿剑脱手飞掷。剑光如白虹贯日,穿透鲁尼的锁子甲首没剑柄。
詹姆斯金弓转向,三支鸣镝成品字形封死扶苏退路。
段红尘甩出火折子点燃赤焰刀,烈焰顺着冰面蔓延。红马凯伦的战马惊嘶人立,扶苏趁机踏着火浪突进,乾坤内力凝成无形气盾。鸣镝在气盾上炸开磷火,映得他须发皆金。
王离拄刀暴起,残刃劈进托雷肩胛。冰熊卫最后的弩手齐射,将他射成刺猬。
花马露丝的套索此时却鬼魅般缠住王离脖颈,詹姆斯金弓满弦对准太阳穴。
扶苏长啸震落檐角冰凌,第八重功力全开。太阿剑自雪地飞旋而归,剑气卷起暴风雪凝成冰龙。
詹姆斯回身连射七箭,箭箭命中龙睛却难阻其势。冰龙炸裂瞬间,万千冰锥暴雨般倾泻,七骏战马有半数哀鸣仆倒。
王离握住脖颈套索,奋起神威将露丝扯落马下。露丝扔下套索,转身跃上马背抱头鼠窜。
王离抢过戍卒弓箭,瞄准花马背影一箭射去,可惜受伤过后准头偏差,箭尖只勉强击中露丝手臂。
段红尘的赤焰刀插进冰面,火线沿着地脉窜向敌阵。凯伦的赤铜弯刀脱手飞出,却被赤焰熔成铁汁,反倒将琼恩的波斯卷发燎成火把。
黑马约翰拖着蛇矛正要后撤,被铁柱掷出的断刃钉进眼眶。
詹姆斯金弓崩断,银甲结满冰霜,脸上被冰锥刺破鲜血淋漓。他反手将红马凯伦夹入腋下,落荒而逃。
王离斩马刀出手,在空中飞速旋转,绞烂凯伦一条小腿。散落血花伴随着凯伦惨叫,一路向北而去。
蓝马琼恩头上起火却不管不顾,发足狂奔,扶苏太阿剑凌空飞去,将其盯入城墙。
此役,关外七骏西死三伤,上郡守军大获全胜。
风雪之中,段红尘扒着蛮夷尸体找值钱物件,笑道:"这翡翠扳指能换三坛烧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