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最近几年，院儿里年岁差不多的邻居结婚，找的都是西九城内的姑娘。
她家棒梗自从生病后便格外敏感，给他介绍村里人，还不知道孩子会多难过，多被人瞧不起。
再者，她家棒梗那么聪明，生下的孩子肯定也不会错。
要是娶个像秦淮茹那样，水性杨花，不守妇德的女人，对棒梗和未来的重孙都不好。
“唉！”
贾张氏重重叹了口气。
想当年，秦淮茹和傻柱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好好对待棒梗。
可自从何大志出生，那两人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小兔崽子了。
棒梗的事，还得她这个奶奶操心。
再次擦掉眼泪，贾张氏只觉得自己命怎么这么苦。
期期艾艾中，外面传来响动，不用想，是槐花伺候完那一家三口回来了。
贾张氏对着窗户喊道：“给你哥哥洗脚了吗？”
槐花将盆子放到地上，声音不大不小：“洗了，给姐姐也洗了。”
伺候人的事儿她做了这么多年，每天晚上就像上了发条，根本不用催，也不用想，肌肉记忆会让她把那些人照顾好。
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后悔也不知道第几次涌上心头，当年要是不喝酒......
槐花仰起头望向天上的月亮，幽幽叹了口气。
贾张氏看着院子的场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也许，槐花能帮棒梗找个好媳妇。
眼中闪过算计，贾张氏扬声道：“槐花，进来，我有话问你！”
“......哦......”槐花垂下头快速掩去眼中情绪，不敢耽搁地小跑回屋，“奶奶，您要说什么？”
“你这孩子，”贾张氏嘿嘿笑着，像一只充满阴谋的老狼般，拉住槐花粗糙的手，“奶奶就是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槐花视线在手上划过，弱弱道：“奶奶你问。”
贾张氏探头朝外面瞅了几眼，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槐花，我记得下午的时候，你傻爸说跟他交好的大领导回来了？”
槐花不明白贾张氏为什么要问这个，可面对自己的亲奶奶，还是点头：“嗯.....好像是说了。”
“真的？”
太好了。
闻言，贾张氏眼睛一亮，当年，许大茂的爹妈就是在娄家干活。
跟娄家拉扯上关系，后面娄晓娥才会嫁给许大茂。
她完全可以照猫画虎。
就算给他孙子找不到一个资本家小姐，那经常去资本家家里走访的人家，也有适龄的姑娘吧。
她之前可听傻柱吹过，那大领导来往的，也全是都领导级别的人。
一旦成为亲家，他们贾家还不得飞黄腾达！
想到那个场景，贾张氏的心情，贾张氏再次询问，“那他们家要不要仆人啊？”
这槐花怎么知道，也许连傻柱都不清楚。
槐花老实地摇摇头，贾张氏瞬间拉下脸：“你说你能干什么，打听个事儿都打听不明白。”
“......”
槐想说你没让我打听啊，话到嘴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反正就算说了，她奶奶也不在乎。
槐花脱掉鞋，默默爬上了床。
贾张氏冷哼一声，背对着槐花，闭上了眼睛。
心里有了念想，睡觉都睡不踏实，第二天贾张氏起了个大早。
在傻柱出门前将人拦住。
这么多年，傻柱对贾张氏的尊重早己消失殆尽，两人对视，除了厌恶与烦躁，再没其他。
贾张氏也讨厌这个跟自己儿子抢媳妇儿的傻子，但想着有事相求，硬挤出一个笑：“傻柱上班去啊？”
傻柱停下脚步，冷冷“嗯”了下。
毕竟内里再讨厌，面上还得过得去。
而且最近院子里很多人都不能去厂里了，只有他傻柱没被“清算”
就算是扫地，那也比跟着许大茂整天胡吃海塞的废物强。
因此，他更要好好工作，然后等着机会重回食堂。
在这个紧要关头，当然不会和贾张氏闹什么矛盾。
贾张氏不知道傻柱的心思早转了九曲十八弯，也不卖关子，首接问道：“傻柱啊，你看你人脉广，又认识撒领导，要不给槐花找一个工作吧？”
“给槐花找工作？”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傻柱有些不明白：“槐花才十五岁，长得又瘦，厂里不会要的！”
别说槐花未成年，就算成年了，那么大一个轧钢厂才几个空位置啊，怎么可能给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槐花。
贾张氏笑着甩了甩手：“哎呦，你说什么呢，厂里槐花肯定是不去的，我说的是其他工作，比如.....谁家里......”
她暗搓搓提醒。
至于不让槐花去厂里，她还等着秦淮茹退休后，把工作岗位卖了，然后把钱给她呢。
毕竟那可是她儿子用命换来的，不能便宜了何大志那个杂种。
傻柱压根没理解她话中的意思，疑惑道：“你是想让我把她介绍到别人家，帮人家干活？”
“对对对，”贾张氏喜滋滋地点头，“你不是说你认识的那个大领导回城了吗，就让槐花去他家，帮忙扫个地啊，做个饭啊什么的，都行！”
“都......”
傻柱完全没料到贾张氏打的是大领导的主意，瞬间被气笑。
“贾张氏你想什么呢，人家大领导家有通讯员，有保姆，全是国家给配的，槐花？算了吧！”
他语气中的轻蔑太明显，贾张氏一哽，仿佛狡辩似的，大声嚷嚷：“傻柱你说什么呢，你和淮茹结婚，槐花也是你的女儿，让你给孩子找个工作你都不肯？”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要上班，有的推着自行车，有的双手插兜。
全都慢慢往这边凑过来。
显然是在积攒今天的谈资。
傻柱不想被人当笑话看，边绕过贾张氏，边不耐烦地低声道：“你去找秦淮茹，槐花是个姑娘，我这个做后爸的，不方便！”
说完，逃也似的，加快脚步离开。
贾张氏没拦住，只能在后面继续大骂：“我指望秦淮茹？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妈，我能指望秦淮茹什么！”
从贾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秦淮茹又恢复了天天迟到早退的消极怠工。
这会儿，端着一盆子脏衣服从屋里出来，看着贾张氏气势汹汹的身影。
脸上满是无语：“妈，你找傻柱又想弄出什么事儿啊！”
一天天的，不让人消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