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邺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召见她。
她无所谓,做面子而已。
去往奉天门的宫道,赵承泽在等她。
“姐姐。”
赵承泽对她眨眨眼,招呼她快些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
婉宁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关闭。
到时再想要出城,那可不是易事。
“我安排人回去收拾行李,送你回府就走。”
赵承泽主动靠近她,牵起她的手,姐弟俩并肩走过漫长的甬道。
赵承泽抱她上车,翻身策马与她同行。
“听说姐姐今日好生威风。”
婉宁道:“处置一个多嘴奴婢,你也来笑话我?”
赵承泽道:“不是,我今日见陛下,沈玉容也在。”
婉宁问道:“沈玉容和陛下说了什么?你可听见?”
赵承泽不语,等车驾远离宫门,他才说道:“听了一些,沈玉容向陛下提议。”
“削藩!”
“加上姐姐在百官口中,多有诟病,我担心陛下会以你做切入,朝成王哥哥发难。”
婉宁道:“哥哥已经手握重兵,我若做个贤德公主。”
“哼。”
她冷笑两声:“只怕我们兄妹死得更快。”
婉宁心思一上一下辗转,低低叹息。
待赵承泽送她进府,她踮起脚尖,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婉宁道:“我和哥哥的性命皆在你手,此去北境,勿忘京中人。”
赵承泽道:“必不敢忘。”
“我给姐姐备下厚礼,博姐姐欢喜。”
“姐姐,珍重。”
目送婉宁进府后,赵承泽策马离开,直奔北境。
沈玉容回府后,被婉宁叫过去。
他跟在梅香身后,怀揣曾经送给婉宁的簪子。
“殿下。”
沈玉容站在她面前,拱手作揖。
婉宁换上常服,薄衫搭在肩上,歪在罗汉榻上。
狸奴换上新作的夜明珠项链,窝在主人身边。
看到沈玉容靠近婉宁,它张嘴哈气。
一副护主姿态。
婉宁瞧着可爱,把它捞起来,然后朝沈玉容说:“跪下。”
沈玉容不知她发的什么疯。
往日愿意配合她,是因为她有用。
现在自已转投靠山,就不想再受她的气。
沈玉容:“殿下,我是驸马。”
婉宁冷笑,“我给你的驸马之位,自然也能收回去。”
说罢她抬手抓起什么物件就朝他砸过去。
狸奴受惊乱窜,扑到沈玉容脚下,张嘴撕咬他裤脚。
沈玉容侧身躲过,回头瞧见婉宁砸他的,是一柄通体碧绿的玉如意。
婉宁见他还敢躲,叫唤着:“反了,反了。”
说罢要叫府兵来捉他。
沈玉容快步上前,靠近婉宁,把她搂着,柔声道:“若殿下真想取我性命,那便拿去。”
“玉容说过,此生和殿下生死与共。”
他从怀里掏出簪子,塞进婉宁手中,拉过她手腕,让那枚簪子抵住自已心脏。
用力拉进,锐利簪尖刺进他心脏半寸。
婉宁抬眸,他的眼神,深情款款。
若不是上辈子沈玉容给自已一碗毒汤,亲手断了她的念想。
现在的婉宁,只怕就要沦陷在他编织的柔情里。
婉宁倒是想此刻就了结他。
只是哥哥大业未成,她也只能暂且忍耐。
“梅香。”
“打洗脚水来。”
婉宁松手,任他搂着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