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没想到这人竟是个自来熟。
上来就要跟自已称兄道弟。
南宫澈本想回绝,他不喜欢和非亲非故的人走这么近,哪怕对方是国相之子。
却忽然反应过来,“你怎知我的年纪?”
“自然也是家父告知的。”
“令尊为何这么关注我?”
“南宫家乃开国元勋,又承袭国公之爵位,家父身为国相,理应关注不是吗?”
这说辞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可南宫澈却不信,“南宫家现如今已无权无势,多年不问朝堂之事,令尊不应该这么关注。”
被南宫澈这么一说,诸葛暮表情有些凝滞。
他也只好实话实说,和盘托出:“其实是因为,家父和令尊曾经是挚友。”
“挚友?!”南宫澈震惊:“当真?”
关于父亲的一切,南宫澈都不太清楚。
因为父亲死的太早了,他对那时候的事记忆极其模糊,唯独记得是,亲眼看到父亲自杀时,满身的鲜血。
那是折磨他一整个童年的噩梦。
若不是后来遇到凌霄和一众护院,也许他不会这么轻易从这噩梦中走出来。
“当真,骗你为何?”诸葛暮认真道:“不仅是挚友,还亲如兄弟,甚至当时家母还和令堂同时怀孕,怀的正是你我二人,我俩还被双方父母指腹为婚了呢。”
指腹为婚?!
这话让南宫澈听了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祖父未曾和他提起还有“指腹为婚”这么一说,更没提过南宫家和诸葛家有这么深的交情。
南宫澈没在意“指腹为婚”,只是问:“既然两家曾经交情这么好,为何自我父亲死后,就断了往来?”
“这事……说来话长。”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溪和殿门口,诸葛暮抬头望了一眼,径直而入,“等回头,找个时间你来我家,我们再慢慢说。”
南宫澈也只好压下心中之疑,跟着进入大殿之中。
殿内,已经到了不少人了。
千百支烛火忽明忽灭,摇曳不止,金色的幔帐从高处肆意垂落。
大殿的尽头,高台上摆了两个坐的位置。
一把是龙椅,一把是凤椅。
高台之下的长阶上,一张血红的地毯铺了下来。
两旁是一张张客席桌案。
桌案上早就摆好了美酒佳肴。
按照官员品阶,南宫澈要坐在前排,毕竟是正三品,没办法和诸葛暮坐一起。
他和诸葛暮道了别,往三品的桌位走去。
一旁也是三品的官员,见他有些面生,便没和他打招呼。
他也不在意别人对自已的态度,甚至觉得没人搭理才是最好。
省得还得回话,说的还都是令他厌恶的客套话。
坐下后,南宫澈又开始思索刚才诸葛暮跟自已说的那番话。
诸葛暮看起来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话语中能感受到真挚,和凌霄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所以南宫澈也姑且信了他的话。
主要是他不信也没有办法,当年父亲死的蹊跷,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他根本无从可查。
甚至他连父亲生前的人际关系以及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而且都这么多年了,他也早就把父亲的样貌忘的一干二净。
只记得,那是个严肃冷峻的人,和自已的性子有点像。
其他一概不知。
所有亲戚包括祖父,都对父亲的死,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