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巡捕房办公室里,灯光昏黄。骆英将一叠资料甩在桌上,纸张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田中一郎,表面上是东京古董商,实际上是日本军部在华的情报人员。" 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脸色更加凝重,"我那个线人说,他背后的组织一首在搜集中国各地的文物藏宝信息,想用这些宝藏资助在华的间谍活动。"
司徒墨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正是从 "珍宝阁" 暂借来的《山海秘宝》副本。"这古籍确实不简单," 他指着书页上的一段文字,"这里记载着 ' 大禹治水时,曾铸九鼎藏于九嶷山,内蕴天地之力 '。还有这段,' 秦始皇遣徐福东渡,携走的并非只是童男童女,还有半卷藏宝图 '。"
"九鼎?徐福?" 骆英皱起眉头,"这些传说我倒是听过,但和这地图碎片有什么关系?"
"你看这个," 司徒墨翻到另一页,上面画着一幅模糊的山川图,"我比对过田中一郎身边的地图碎片,虽然残缺,但山脉的走向和这里标注的 ' 九嶷山 ' 几乎一致。而且,最近半年来,黑市上频繁出现类似的地图碎片交易,每次交易都伴随着文物盗窃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年轻的巡捕探进头来:"骆探长,有人要见您,说是您的线人。"
来人是个穿着短褂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他警惕地看了司徒墨一眼,才凑近骆英耳边低语:"探长,我打听到了,田中一郎这次来上海,不光是为了《山海秘宝》,还为了凑齐最后几块地图碎片。听说只要凑齐九块,就能找到当年徐福藏在东海的宝藏。"
"东海?" 骆英心中一震,"日本鬼子的野心还真不小,连海上的宝藏都惦记着。"
"不止呢," 线人继续说,"我还听说,' 珍宝阁 ' 最近来了几个神秘人,都是冲着古籍和地图来的。其中一个姓马的古董商,以前就有文物走私的前科,据说他背后有国内的帮派势力撑腰。"
送走线人后,司徒墨若有所思地说:"这么看来,田中一郎的死,可能是多方势力角逐的结果。日本人为了宝藏,国内的帮派想分一杯羹,说不定还有其他隐藏的势力。"
骆英掐灭烟头,眼神坚定:"不管是谁,只要敢在中国的土地上搞鬼,就别想好过。我们得再去 ' 珍宝阁 ' 一趟,看看那个失踪的保管员老顾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夜色中,两人再次来到 "珍宝阁"。此时店内早己人去楼空,只有陈默年守在柜台后,对着一盏孤灯唉声叹气。看到骆英和司徒墨,他慌忙站起来:"探长,你们可来了,老顾头还是没找到,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带我们去老顾头的房间看看。" 骆英打断他。
老顾头的房间在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门果然从外面上了锁。骆英掏出工具,三两下打开了锁。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旧衣柜和一张缺了角的书桌。司徒墨仔细检查着书桌,突然在抽屉缝隙里发现了一小撮白色粉末。
"这是...?" 他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和田中一郎中毒的氰化物,气味很像!"
骆英立刻搜查衣柜,当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时,里面掉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块和田中一郎身边类似的地图碎片,还有一张字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拿到碎片,远走高飞。"
"看来老顾头嫌疑很大," 骆英捏着字条,"他很可能参与了偷换地图碎片的勾当,甚至可能和田中一郎的死有关。但他为什么要跑?是谁杀了田中一郎?"
司徒墨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窗台上,一抹新鲜的泥脚印赫然在目,脚印的方向,正指向古董店的主体建筑。
"有人从这里进出过," 司徒墨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印,"而且就在田中一郎死亡前后。老顾头的失踪,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也卷起了笼罩在千年宝藏之上的重重迷雾。骆英和司徒墨知道,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凶手,而是一张交织着贪婪、阴谋和背叛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