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互吐心声解心结
回程比苏阳预想的困难。天色渐暗，加上舒晓晓的体重，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更糟的是，他们似乎迷路了——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舒晓晓在他耳边问，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
苏阳停下脚步，皱眉观察西周："可能偏北了。得找个高处确定方向。"
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苏阳鼻尖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下雨了！"舒晓晓惊呼。
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苏阳急忙背着舒晓晓找避雨处，幸运地发现了一个浅山洞。说是山洞，其实只是岩壁上凹进去的一块，勉强能挡雨。
"暂时在这里避一避。"苏阳小心地将舒晓晓放在干燥处，自己则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舒晓晓看着洞外如注的暴雨，忧心忡忡："他们会来找我们吗？"
"应该会。"苏阳没说出口的是，以这场雨的规模，搜救可能会暂停，"别担心，我有野外生存经验。"
他从背包里掏出应急毯，披在舒晓晓肩上，然后又拿出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能量棒和巧克力。
"你...为什么随身带这些？"舒晓晓接过巧克力，疑惑地问。
"习惯。"苏阳简短地回答，开始收集洞内干燥的树枝，"如果能生堆火就好了。"
"有打火机？"
苏阳摇头，但神秘地笑了笑："有别的办法。"
他选了一根较粗的树枝，用随身小刀削尖，又找了块干燥的木头做底座。接着，他双手握住树枝，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搓动。
舒晓晓看得目瞪口呆："这...真的能生火？"
"理论上可以。"苏阳的手己经快出残影，"如果手法正确的话..."
几分钟后，一缕青烟升起，接着是一点火星。苏阳小心地将火星引到准备好的干草上，轻轻吹气。橘红色的火苗终于蹿了起来。
"成功了！"苏阳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喜悦，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勾勒出与平日书呆子形象截然不同的轮廓。
舒晓晓盯着他看了好久，突然说："你不是普通人对不对？"
苏阳添柴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普通高中生不会这些。"舒晓晓掰着手指数，"徒手生火、处理伤口像专业医生、背着我走这么远山路气都不喘...还有你之前说的古医。"
苏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家...有点特殊。祖传的古医世家，从小被要求学很多东西。"
"古医？像中医那样？"
"类似，但更古老。"苏阳往火堆里添了根树枝，"有些治疗方法...现代医学会认为是迷信。"
舒晓晓若有所思："所以你才说能治我的胎记？"
"嗯。"苏阳点头，"极阴体质在古医里是有记载的。你冬天是不是特别怕冷？容易头晕？月经..."他突然停住，耳朵红了。
舒晓晓却没在意："都有...你怎么知道？"
"症状符合。"苏阳推了推眼镜，"其实你的胎记不是缺陷，反而是天赋的证明。极阴体质的人如果修炼古武，进境会比常人快数倍。"
舒晓晓笑了："你在讲武侠小说吗？"
"就当是吧。"苏阳也笑了，"总之，如果你愿意，我真的可以帮你。"
雨声渐小，火堆噼啪作响。舒晓晓望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问："为什么帮我？"
苏阳思考了一会儿："最开始是职业病吧，看到疑难杂症就想挑战。后来..."他看向舒晓晓，"后来是觉得不公平。你这么优秀的人，不该因为外表被埋没。"
"如果我变好看了，一切就会不同吗？"舒晓晓的声音带着苦涩，"那些嘲笑我的人突然对我好，我该感激吗？"
"不。"苏阳斩钉截铁地说，"但你会有更多选择。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自己。"
舒晓晓沉默了。洞外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
"我小时候，"苏阳突然说，"最讨厌练功。每天凌晨西点起床，蹲马步、背口诀、认药材...其他小朋友在玩的时候，我在背《黄帝内经》。"
"所以你转学来这里...？"
"算是'入世历练'吧。"苏阳做了个鬼脸，"我爸说我不懂普通人的生活，成不了好医生。"
舒晓晓轻笑出声："所以你装成书呆子？"
"也不全是装。"苏阳耸耸肩，"我确实喜欢看书。只是...不想太显眼。"
"我懂。"舒晓晓轻声说，"我拼命学习也是因为...只有成绩好，老师才会护着我一点。"
两人相视一笑，在火光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雨停了。"苏阳站起来，"我们该走了，趁天亮前找到路。"
他蹲下身准备背舒晓晓，却被轻轻推开。
"等一下。"舒晓晓深吸一口气，"关于治疗...我同意试试。"
苏阳眼睛一亮："真的？"
"但我有条件。"舒晓晓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不准告诉任何人。第二，如果我觉得不舒服，随时停止。第三..."她顿了顿，"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谢谢你。"
苏阳郑重地点头："我保证。"
回校的路上，舒晓晓趴在苏阳背上睡着了。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际，像一只终于找到归途的蝴蝶，安稳而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