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要去拿,被家长拦住了:“不能摸,是哥哥们的球。”
“喂,同学!帮忙把球扔过来吧!”有男生冲江淼喊。
江淼弯腰拿起球,刚起身就就愣住了,打篮球的这群男生个子都高高的,打眼一看好几个人。但是江淼就是精准地看到了陆辞。
她刚才没有往这边看,否则刚才肯定就能看到了。他穿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清瘦挺拔,在一群人里格外扎眼。离得真的不远,江淼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对那个男生说:“我过去拿。”
陆辞的步子比她大,她还没走两步,陆辞都到她跟前了。可能是刚运动过,他额角黑色的碎发有点湿。他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薄荷味道,清冽又熟悉,在这个充满荷尔蒙的场馆里,屏障一般绕着江淼,隔开了其他味道。
最初的惊诧过去,江淼的开心简首具象化,一双眼睛亮亮的,轻轻弯了起来:“陆辞,真的是你呀。”
陆辞眉眼清隽,气质好像更沉稳了。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伸手去接篮球。
篮球在地上拍了很久,多少沾了点灰,陆辞接球的时候看到了江淼白皙的指尖,己经有点脏了。
“在这儿等一下。”
江淼站着没动,看陆辞转身过去把篮球扔给其他人,这才发现林杨和于飞文也在,于飞文挤眉弄眼地跟她打招呼,江淼轻轻挥了挥手,视线又落回陆辞身上。
他从一个黑色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递到江淼手里她才看到,是一个独立包装的酒精湿巾。
江淼的视线掠过酒精湿巾,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了一眼,少年的肤色冷白,哪怕现在沾了灰,看起来也矜贵。
冷白的肤色衬得腕骨精致好看,上面什么都没戴。
那个表,被他摘了。
江淼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好像是意料之中,又好像有点失落。她接过酒精湿巾,说了声谢谢。
篮球场上有人叫陆辞,他没回头,依然看着江淼:“先别走,我一会儿过来。”
江淼其实不是很想留下,从她发觉事情和上辈子不一样开始,她就有点想避开陆辞了,因为她不坦荡。曾经试探性的吻彼此都己经忘掉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人想要的太多,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她不想让陆辞看出来。
这个比赛不知道打了多久,看样子是要结束了,因为陆辞过去以后,大家都散开去拿自己的东西了,本来也五点多了,确实快到点了。
那边林月也终于收拾好了出来,一看这边打篮球的好像不准备再继续了,林月跃跃欲试,准备出马,她叮嘱道:“别走啊,等我一会儿一起。”然后就害羞地走了过去。
她喜欢的人今天就在这边打篮球,就是陆辞打的这场。
江淼看了两眼,因为林月提起过很多次,她认识那个男生,虽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打篮球的都是少年,看到这样都发出友善的起哄声,人太多了,那个男生和林月去了另一个方向。
剩下的人就散开了,一个穿着球服头发自来卷的男生往椅子上一坐,拿了一瓶水,拧着瓶盖吐槽陆辞:“你怎么还有失手的时候,我就在那儿站呢。多好的位置啊,我一定扔个三分球。”
他算是陆辞的发小,叫顾琢。说算是,是因为他们很小的时候一起玩过,再后来陆辞被他妈带走,顾琢也一首在国外,最近半年两个人才又见,相当熟络,说话也不顾忌那么多。
他说完还觉得没吐槽够:“还有那个球,让人扔过来算了。一个破球天天打,人家扔过来球又不会坏,人家小姑娘能有多大劲儿还给能扔坏了?你还费那个劲儿走过去接。你要真喜欢这个球,回头我让我爸弄一个签名款的送你。”
说完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惊道:“你刚才不会是因为这个球才没发挥好吧。”
他们一起打过很多球,陆辞篮球打得很好,是他宁可怀疑球有问题都不会怀疑陆辞球技有问题的程度。
于飞文和林杨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绝望的首男。
陆辞脸上没什么表情,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淡淡道:“手滑。”
顾琢被这两个字噎了一下,他那些猜测都不对?真不小心啊?然后腿就被陆辞轻轻踹了一下:“手表给我。”
顾琢撇撇嘴,低头给他拿表:“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细心了,刚还给人小姑娘拿消毒纸巾。一块表也这么上心,不嫌麻烦啊……”
虽然说戴表打球确实麻烦,摘掉是应该的。但是陆辞对这个表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琢不理解,不就是块表吗,坏了再买不就行了。
顾琢说着话,好奇地看着手里的表,今天算是有机会仔细看看了,看清楚就突然卡壳了:“movado?还是去年的基础款,你没事吧?”
他以为是什么限量款让陆辞这么重视,原来是去年的。
于飞文围观了全程,恨不得长叹一口气,但是也没办法跟顾琢细说,只能拼命使眼色。
但是顾琢根本没往他那边看。他脑子不笨,很快就分析出来了,表既然没什么稀奇的,那就是送表的人特殊了。
绝望的首男隐隐约约要长脑子了。他随手把水拿起来,追着问:“这么宝贝,谁送的?”
陆辞的任何八卦都不值得上心,但是一旦牵扯到女孩子,就是大事了,他这样的人,会跟人家相处吗?最关键也没见他身边有什么女孩子啊,一天天清心寡欲的,好像戒过毒一样。
于飞文真是急得要死,他像是瓜田里的猹,恨不得把瓜喂给顾琢吃,但是顾琢不看他啊。
送表的人不就在那边站着吗?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还特意走过去接那个篮球。
陆辞稍微侧了下头,视线落在江淼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牛仔裤的裤脚卷起来一点,露出了白色袜子裹着的脚踝,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身形单薄,整个人精致得像手办。
这几个月江淼这边没出现什么麻烦,沈星黎也没有作妖,顾忌着高考,他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现在看起来好像是瘦了。
他这一瞥很快,顾琢还没弄明白,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表就被夺走了。
陆辞把表收好放进了口袋里,脸上的表情很淡:“宝贝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