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溪深夜灵感爆发,电容笔肆意游走,飞速出图。
夜深人静之际,手机响铃特殊提示音,格外炸耳。
林芷溪放下笔杆,查看手机消息,是大眼仔的特别关注发博提醒。
她拿小号偷偷关注宋宴词,而知道宋宴词有私人微博的人并不多。
双方都很微妙也很有默契,不戳穿也不质问,把对方当做最熟悉的陌生网友。
看到宋宴词的微博,林芷溪先是气愤地握拳,半夜和别的女人幽会。
后来注意到上面配的文案:[原来流星下的许愿,从来做不得数。]
止不住地上扬嘴角,眼神里的光自信又强势。
她有这个自信,知道宋宴词心里还有她。
宋宴词和她第一次看流星雨,还亲口告诉自己许的愿望:“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只是借着月色,温柔而又没有指向性地回复道:“你己经是最璀璨的星星,而月亮,天上独此一轮,人间万物岂能争辉?”
头顶赤裸裸的白光照射,照穿多年前那抹朦胧的月色,林芷溪表情夸张地脸皮与骨几乎割裂开,像美艳的画皮妖现世。
原来宋宴词和楚月棠之间,根本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无坚不摧的爱情。
看看。
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勾得宋宴词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即使是宋宴词的母亲阻拦,又有什么用呢?
方琦她不会知道,男人生来就贱,对于他们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方琦抓不住宋宴词父亲的心。
以前她就是靠着若即若离这一招,把宋宴词吃的死死的。
任谁也想不到,在外风光无限的京圈太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两年,却只堪堪牵过一次手。
还是因为她没有保持好平衡,快摔倒在地,才牵住的手。
她记得那牵手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像把她整个人攥在手心里。
而她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一句:“宴词,你弄疼我了。”
力道轻飘飘的往外抽,却轻而易举地抽出。
宋宴词那时是一个温暖干净的少年,红着脸嗫嚅:“对不起。”
或许是事教人成长,亦或许是商业帝国的成就。
如今大相径庭,人称笑面阎王。
平时冷酷严峻,遇到事情时,他对谁笑得越开心,谁越倒霉。
不过这有什么呢?
她相信,只要宋宴词对着她笑,那一定是发自肺腑,压抑在心底多年、汹涌滚烫的爱意。
纤细的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浅触点赞的按钮,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毫不在意的关掉手机,继续趁着灼灼的灯光,绘制古典与现代房子相结合的效果图,力求浑然天成。
网线的另外一端,宋宴词收到点赞提醒。
唇角含笑,眼神却被夏夜的风沁得冰凉。
“你在笑什么?”身旁的楚月棠好奇的问。
一向不苟言笑的宋宴词,此刻竟然莫名笑起来。
宋宴词的手摇指夜空,信口开河:“有人夸赞我拍的照片很好看。”
点赞也算夸奖吧。
“在哪?在哪?给我看看。”楚月棠掂着轻快的步伐,凑近宋宴词。
宋宴词不自觉的就想把手机往后藏,手指微动,又发现没有必要,主动地说道:“我把照片传给你。”
楚月棠满怀期待的等待图片加载完成,“啊。是…是好看的。”
宋宴词拍景象的技术和拍人像的技术不相上下。
高清的夜空,稀稀拉拉的流星。
偏偏宋宴词还不觉得,沉浸其中:“很美的流星雨。”
宋宴词的视线从手机又移动到夜空,流星的交叠,仿佛置换时空。
山间夜风寒凉,楚月棠打了个寒颤。
宋宴词没有错过楚月棠柔弱身板的抖动,温柔体贴:“你回帐篷,还是说我们下山?”
“帐篷里凑合一晚吧。下山太累了。”楚月棠打了个哈欠。
宋宴词掀开帐篷,楚月棠俯身钻进去。
楚月棠窝在帐篷里,抬头看着帐篷外的宋宴词,掀开的缝隙,呼呼灌着冷风:“你不进来吗?”
“在等你同意我进来。”宋宴词关上帘子,俯身入内。
狭小的帐篷,瞬间逼仄起来。
楚月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
竟然邀请一个男人,与自己共睡一顶帐篷。
不过除了这顶帐篷,并无别的去处,自己做的,应该…也不算太暧昧吧。
如果让亿万总裁在寒风着凉感冒,那自己才是真的罪过。
楚月棠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努力靠在帐篷的边角,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地方就这么大,一抬眼就是彼此。
宋宴词用鼻子哼笑出声,“别躲了,我又不是妖怪,会吃了你。”
楚月棠扯着被子的手,尴尬僵住,语气讪讪:“嗨呀。我就是喜欢边角,有安全感。”
说着,为了证实自己话的可信度,又往帐篷里侧贴了贴。
宋宴词按了按眉心,叹气:“你再这么蹭,把帐篷弄坏,那我们可就要露宿山头了。”
“啊,是吗?”楚月棠的脸转过来,惊诧神情浮现,身子也跟着往中间拱了拱。
“是的。”宋宴词点头。
楚月棠指着宋宴词附近的那一大块空间说:“那一片地方你睡,我就睡在这个角落。”
“行啊。”宋宴词答应的很快,没有任何犹豫。
楚月棠如释重负。
先前爬山的累倦后知后觉的席卷全身,楚月棠给宋宴词打声招呼,“好困,先睡。”,便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宋宴词应声:“那你睡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楚月棠清浅的呼吸声,己经是进入梦乡。
宋宴词笑着摇头,也躺下来,手规矩的放在肚脐之上,准备睡觉。
然而眼睛刚刚闭上。
宋宴词就感觉自己腰腹受到雷霆一击。
睁开眼望去。
楚月棠的腿不老实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宋宴词的手从被子里探出去,想把楚月棠的腿放下去。
谁料刚一接触到楚月棠细皙的腿,楚月棠的胳膊也跟着扑了过来。
像只树袋熊一样,隔着被子紧紧挂在宋宴词身上。
“喂,楚月棠,醒醒。”宋宴词摇了摇楚月棠的肩膀。
楚月棠抖动肩膀,把打扰她睡觉的东西抖掉,呓语着:“别吵,我正准备吃冰淇淋。”
宋宴词福至心灵,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躲避。
肩膀上传来刺痛感,留下一小小的牙印。
始作俑者楚月棠还欠揍地说一句:“味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