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走出会议室，与周明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站在走廊尽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而身后精神萎靡的陈北国女儿像个人偶般呆坐着。
我转头对杜米使了个眼色："给他们找个休息室，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家属。"
杜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我压低声音问林妍："陈北国的儿子呢？"她立刻转身交代身后的警员去查。
审讯室里，秦梨像滩烂泥一样趴在桌上，两天没进食让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拉开椅子坐下，决定用最擅长的八卦技巧来撬开他的嘴。
"秦梨，你和白素素是怎么认识的？详细说说。"
对方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来得下猛料来暖暖场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秦梨，白素素没有被吃掉。"
这句话像电流般击中了他。
秦梨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不可能...她给我发了视频...我亲眼看到她的腿..."
"是吗？"我挑眉，将照片推到他面前，"据调查，白素素从没出过国，和陈北国一家更是毫无瓜葛。"
秦梨盯着照片，眼神逐渐迷茫："没错是她...但她没出过国？"
"她不仅没出过国，还一首在湘江医院工作。"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但她今年2月3日就跳楼自杀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日历
——刚才警员说的死亡日期我根本没记住……只记得是春节期间，随口编了个立春日。
林妍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地站在一旁，让我暗自松了口气。
秦梨的表情，先是困惑，继而震惊，最后变成一片空白。
我继续加码："所以她不可能4月从国外回来，不可能去陈北国家要遗产，更不可能被吃掉。"
"你确定你认识的是真的白素素吗？你和白素素恋爱期间有见过面吗？视频过吗？"我靠回椅背。
秦梨没有反驳，而且一首若有所思。
那应该……
"你也许被人当枪使了。"我放下笔。
秦梨的脸色开始剧烈变化：先是难以置信，接着陷入回忆，最后恍然大悟。
突然，他像头暴怒的狮子般跳起来，手铐在桌上砸出巨响："是那个混蛋！！周明远！！老子要杀了你！！"
果然！周明远有问题！
"不好了老大！"杜米撞开审讯室的门，上气不接下气，"周明远……他捅伤两名警员逃了！还抢了辆警车！"
林妍立刻掏出对讲机："所有单位注意，嫌疑人周明远持械潜逃，驾驶 stolen 警车，车牌号……"
我冲出门外，透过走廊窗户看到一辆警车歪歪扭扭地冲出大院，差点撞上电线杆。
周明远那张斯文的脸此刻有些扭曲，在车窗后一闪而过，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
"周明远！！王八蛋！！"我正想回审讯室继续审问，却被林妍一把抓起，往外走。
？？？
等等。
不是，大姐。
（绝望.jpg）
林妍一把将我拽上警车副驾，引擎轰鸣的瞬间，我的后背就紧紧贴在了座椅上。
她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利落地给配枪上膛，警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安全带！"她厉声喝道。
我手忙脚乱地扯安全带，手指抖得怎么都插不进卡扣。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周明远的警车在前方五百米处疯狂变道，接连撞翻两个路边摊。
"他、他违反交通规则了？"我结结巴巴地问。
"闭嘴！"林妍猛打方向盘，警车一个漂移过弯，我的脸狠狠拍在车窗上。
两辆警车在夜色中撕开一道红光。
林妍突然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举枪瞄准——周明远的后窗玻璃应声而碎。
"啊啊啊！"我抱头缩成一团。
原谅我，真没见过这场面。
子弹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后视镜被击得粉碎。
"你来开！"林妍突然缩回身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往驾驶座拽。
我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己经落在驾驶座上，手里被塞了个方向盘。
"踩油门！"
我条件反射地一脚到底。
警车像被踢中的野马般蹿了出去。后视镜里，林妍再次探出车窗，长发在风中狂舞，举枪的姿势英气逼人。
"砰！"
周明远突然从车窗回击一枪。
子弹擦着林妍的肩膀飞过，在她警服上撕开一道口子。
"他怎么有枪啊！！"我肾上腺素飙升，突然想起大学时玩《极品飞车》连赢三十六场的辉煌战绩。
方向盘在手中突然有了生命，警车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内道，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尖叫。
"你他妈——"林妍刚缩回来就被甩到车门上，"会开车不早说！"
我无暇回答。
前方周明远正要拐入高架匝道，我猛拉手刹，警车横着滑入弯道，完美卡住他的去路。周明远急刹不及，车尾狠狠撞上护栏。
林妍像头母豹子般跳下车。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抡起枪托砸碎周明远的车窗玻璃。
"出来！"她一把揪住周明远的衣领，硬生生把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从车窗拖了出来。
原来，她是个武将。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暴力美学。
林妍一个过肩摔把周明远砸在地上，膝盖抵住他的脊椎，反剪双手的动作行云流水。
周明远挣扎着要掏枪，被她一肘击在太阳穴上，金丝眼镜飞出去三米远。
"呕——"
我终于撑不住了，扒着车门吐得昏天黑地。刚才飙车时咽下去的口水现在全变成了胃酸，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
林妍单手铐住周明远，扭头看我，"陆队你今天怎么娘们唧唧的？"
我他妈……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