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灯火中,御医低头请罪:“王后体内所中,乃是北漠禁术‘尸蛊’。”
温如画卧于白绫软榻,呼吸微弱,唇色尽失。她的手指早己冰凉,浑身发热却冒冷汗。那是一种由内往外燃烧般的痛苦,叫人光是看着,便仿佛胸口钝钝作痛。
萧御寒披着战袍坐在她床前,头一次,眼里没有杀气,只有无尽的疲惫与悔恨。
“她会不会死?”
他声音沙哑到极致,几乎连尾音都在发抖。
御医跪伏在地,磕头不止:“尸蛊一旦破入心脉,便会蚕食五脏,需同源之人以血引毒,方能延缓。”
“同源?是指她的至亲?”
御医点头:“若能得其骨肉至亲血脉,或可压制毒性。但……”他话未说完,己被萧御寒拂袖震开。
“都给我退下。”
整个寝殿瞬间空无一人。
他握住温如画的手,静静凝视那双闭着的眼睛,突然,声音轻得仿佛从梦里飘出来:
“如画,你说你最恨的,就是不自由。”
“可你知不知道,为你,我愿困在这山河一角,哪怕是……与你同葬。”
他俯身,额头贴着她冰冷的掌心,闭上眼。
下一瞬,他猛然起身,拔出匕首,割开自己手腕!
血流如注,他不闪不避,将鲜血滴入御医刚刚炼好的药碗中。
“我与你,不是血亲。但我这一身血,早就只为你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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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以血换命,玄衣营震动
药碗尚温,他亲手将药汤送入温如画口中。每一口,她都像要被烫醒,却又沉沉不醒。
宫外,玄衣营跪了一地。
“摄政王……以命护主。”
“王后若醒,一定会痛哭吧?”
没有人敢靠近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站在寒风中,手腕依旧在流血,却无一人敢为他包扎。
他仿佛疯魔,却又坚定得令人不敢动摇。
这一夜,整座王府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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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来人,青梅竹马登场
次日未时,京中谍报传来:
“北漠太子己入魏京,身份为‘使节’,将于三日后在御花园设宴,邀请摄政王赴会。”
奇怪的是,宴帖竟写:
“敬邀摄政王与温氏之女,共叙旧情。”
玄衣营第一时间拦下此帖。
萧御寒冷笑,将帖纸一把捏碎:
“他来抢人?”
副将低声提醒:“王,这太子据说与王后在幼时相识,曾有婚约传闻……”
萧御寒目光陡然一冷:
“她是谁的夫人,不需要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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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设局,温如画醒来
三日后,御花园百花盛开,北漠太子夜珣(xuǎn)现身。
他一袭墨袍,面容俊朗,眉间一缕朱砂痣,宛如画中人物。他微笑看着前来赴宴的摄政王,却忽然开口:
“寒王,可还记得,五岁时你曾将她从荷塘里拽出来,我却亲手为她裹了伤?”
萧御寒没有答话,只是走过去,居高临下盯着他:
“她不是你能提的人。”
夜珣笑了笑,举杯:
“可你能保证,她此生不会后悔选择你?”
萧御寒冷哼:“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放手?”
夜珣举杯而饮,目光落在空缺的那张席位:
“不是让你放,是告诉你,有人会心甘情愿为她赴死,而不是一味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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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王府飞鸽传信:
“王后醒了!”
萧御寒手中酒杯碎裂,转身便走。
夜珣望着他背影,低声喃喃:
“如画,你还是……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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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画醒来,梦中泪下
王府寝宫中,温如画睁眼。
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萧御寒坐在床前,眸中血丝未退,手腕依旧包着血布,低声问:
“还疼不疼?”
她张了张嘴,竟然哽咽了。
“你傻不傻,用你自己的血……”
他笑:“傻也好,不傻也罢,只要你能睁开眼看我一眼,就够了。”
温如画眼中蓄满泪水。
她记得,她在昏迷中梦见母亲,也梦见小时候一个总牵她手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喊她“画儿”。
那个声音,与夜珣……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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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反转:她的婚约,竟未作废?
夜深人静时,温如画整理旧物,却发现母亲容雪当年留的一封未拆信。
她手指颤抖打开,里面却写着:
“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去北漠找夜家之子。你自幼与他有婚书,母亲不愿你孤身……”
温如画怔住。
她竟早在幼年,便与夜珣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