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宫门重启。
温如画披凤袍、戴玉冠,腰系黄金缨带,踏着七步琉璃阶,缓缓步入正阳大殿。
她身后侍卫三十人,全是御寒亲封的暗卫“玄衣营”。
殿内百官列席,气氛凝重如霜。
太后位于高座,神色淡漠,而下首两侧,西位朝中旧相,跪而不拜。
“王后虽新册封,但根基未稳,又身怀六甲,不宜涉政。”
“还请太后收回旨意,撤其参政资格。”
“摄政王近年来独掌兵权,朝堂己有怨声——王后此举,恐致民变!”
一番话,句句首指温如画与摄政王,殿内群臣齐声附和。
温如画却并未急于反驳,只将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唇角勾起一抹讽意。
“本宫身怀六甲,便不能参政?”
“那太后当年怀本宫时,何曾避过朝政半分?”
太后面色骤冷,西相之首薛昌义厉声呵斥:“放肆!”
温如画却不为所动,转身对身侧宫女道:
“传旨,查西相家族近三月银账、庄园支出、婚嫁往来。”
“若有贪墨、私结外臣、通敌叛国……格杀勿论。”
“立即生效。”
满殿哗然!
“你——你竟敢!”
薛相暴怒,指着她:“你一个贱出孤女,凭什么指使群臣?”
温如画目光如剑,缓缓起身,凤袍曳地,气势压倒群臣:
“本宫虽贱出,却早己为太后义女、先帝册封。”
“本宫如今为后,夫为摄政王,腹有皇嗣,朝纲有我一份,民心归我十分。”
“薛相,你再口出狂言——”
她缓缓拔出一柄短剑,指向西相座席:“我便先替天子清君侧!”
哐当——
殿门再启。
摄政王萧御寒身着黑金战袍踏入殿内,周身肃杀,背后“凤翎营”三百精锐齐跪,一片山河肃穆之势。
他冷冷望向众臣:“我妻欲清君侧。”
“我便为她,荡净宵小。”
“你们谁,不服?”
一时间,殿中百官尽跪,噤若寒蝉!
——
当夜,摄政王下旨,封禁薛家五庄三郡,西相入狱听审。
王后名义设“凤台令”,执掌内政、刑部与户部权柄。
天下哗然,百官震颤。
而温如画回宫之时,方才坐下,忽觉腹中一动,疼痛突至。
“唔——!”
她惊呼一声,宫女大叫:“王后腹痛,快请太医!”
摄政王惊闻飞奔至寝宫,一眼见她倒在榻上,脸色煞白,急切喊道:“来人,调药!取热汤!把那狗太医给我拖进来——!”
太医颤声诊脉后面如土色:
“启禀王爷……王后动了胎气……”
“近日情绪激烈,加之舟车劳顿,怕是……小皇子保不住……”
啪!
药盒被萧御寒一脚踢飞!
他将温如画抱入怀中,眼圈泛红:“别怕,我不让你出事。”
她虚弱地抓住他衣襟,眼神坚定:“我不要宫斗……我只要这个孩子……”
“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家。”
——
三日后。
王后卧床休养,摄政王下旨——即日起闭宫七日,朝政由“凤台”临权,王令由王后垂阅。
而凤台设立以来第一道政令,便是:
“清除朝中十年密探内线,重组监察司,剪除太后余党!”
血雨腥风,再次席卷皇宫。
而摄政王亲自走入“宫镜台”地牢,拎出十年前负责“弃婴”行动的老嬷嬷,当众宣判:
“即刻杖责三十,弃尸荒野!”
“——此为皇后生母沉冤之始。”
“——此为摄政王破宫清叛之序。”
他回身,一剑斩下太后亲信总管的手指,声音冰冷如阎罗:
“欺我妻者。”
“虽远必诛。”
——
数日后,皇后病情稍缓,得知消息,只淡淡说了句:
“太后呢?”
宫人垂首回道:“太后……己自请入慈宁宫静养,不问政事。”
她笑了笑:“她聪明。”
“那我便……陪她继续演完这一场宫闱游戏。”
她眼神缓缓变冷:
“这天下,不能有两个母仪。”
“若她不退,我便送她,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