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初起,京中花开。
可摄政王府,却一片肃杀。
朝廷临时议定,因“摄政王擅杀太后亲信”,引六国震动,周边列国齐施压,要求中原朝廷解释。
于是,太后提议:
“由摄政王率军南巡,昭示朝廷不弱,也安六国之心。”
本是软刀杀人,众臣心知肚明——此一去,或凶多吉少。
温如画在御书房听闻此议,默然无语。
萧御寒走入,手中拿着新封的令箭,一身戎甲,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得去。”
她看着他,眼眶微红,却笑了:“我不拦你。”
“但你记得。”
“若你死在外头,我便屠尽六国。”
他眼神一震,低声一笑,将她抱入怀中:
“你别动胎气。”
“我若真死了,你别屠国……你带着我们的孩子,活着。”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你不活,我也不活。”
他唇角轻抿,将她揽得更紧,语气低沉:
“给我三个月。”
“三个月若无音讯,你可以动手。”
“可若我还活着……你得等我回来,替你穿嫁衣,再生第二个。”
——
三日后,摄政王亲率十万兵马,南征六国边境。
京中百姓夹道送别,而王后站于城楼之巅,凤袍猎猎,眉眼沉静如山。
她未哭未闹,只遥遥望着那道黑金背影逐渐消失。
那一刻,她心里知——若这男人不归,她一生不会再等。
——
第一月,书信频至。
第二月,风声渐止。
第三月,前线传来密信:
【摄政王于南境青漠关遭伏,陷围三日,血战而亡,尸骨未返。】
凤台殿中,落针可闻。
温如画手中信笺轻颤,眸中仿佛凝结寒冰。
她未落泪,只抬手,缓缓换下凤冠,穿上一袭纯黑短甲。
“传令,暂停册立太子。”
“以摄政王遗令——本宫暂摄国政。”
“调五万玄衣军,围封六国使馆。”
“再查一字假讯者,抄满门。”
宫人跪地,瑟瑟发抖,却无人敢反对。
——
次日,六国使节齐聚朝堂,仍不知噩讯己至。
王后身着战甲,缓缓踏入大殿,未施粉黛,却气场森冷。
她手中拿着那封“摄政王战死”之信,居高临下:
“诸位使者——这封密信,出自你们六国联署中某一国。”
“传我夫己死,伏兵三日,无援身亡。”
她顿了顿,薄唇微启,声如惊雷:
“我不信。”
“他不会死。”
“你们敢传,他必还活着。”
一语未落,她冷冷抬手,朝侍卫下令:
“关使馆、禁来往、锁边境、封使者、断贡道!”
“谁敢阻我一日清查,我便踏你一国江山!”
使者大惊,纷纷起身反驳:
“王后此举,意欲开战乎?”
“若六国联合回击,朝堂焉能承受其重?”
温如画缓缓坐下,眼神森然:
“承不承受得住,你们问你们的祖先。”
“我丈夫若真死于你等密谋,那你们,准备亡国陪葬!”
这话一出,六国皆惊!
宫人齐呼:“王后震威!吾皇后震威——!”
——
暗夜宫中。
温如画独坐书房,捧着那封血染的信笺,一页一页地烧入火盆。
她眼神平静,却缓缓开口:
“从明日起,封禁境内六国商行,扣押驻京六国官员。”
“调玄衣营,送一封亲信到南境。”
“告诉萧御寒——”
“若他敢真死了。”
“我就——真疯了。”
——
而此刻,南境大漠边境,一处密林营帐内。
浑身血污的萧御寒靠在军榻上,右肩中箭,伤口深可见骨。
他手中握着那封“假死密信”的副本,嘴角带血却仍冷笑:
“敢骗她我死了?”
“很好。”
“等我伤好——”
“我让六国知道,她疯起来,是何种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