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什么时候如此天真了?”
“怎么,皇室百年荣耀系于我一身,圣山宝藏也要靠我,难道不应该给我哥皇位坐坐吗?”
云倾故作天真的眨了眨她绝美的凤眸。
云老爷子忍不住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想得美。那就是个龙潭虎穴。洛白,唉,那孩子是个苦命的,却也是个有野心的。南冥皇老夫多年未见,心思深不可测。”
“哼,当年能负了我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变态太子,能生出这样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咳,怎么说都是你老子,这丫头怎么狠起来连自已都骂呢。”
“还不都是您老教得好。”
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无奈孙女大了不由爷。
“对了,老头儿, 你怎么回来的?”
云倾突然想起来自已能回来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有了致命的危机,才有了她重回的契机,而且那枚玉佩也就是家主印,应该是送她回来的媒介,所以融入了她的身体。
那老头儿呢,他又是如何回来的?难不成他已经掌握了时空穿梭的法门?
云倾一想到这个就两眼放光,看着老头儿好似猎物般志在必得。
“呵呵,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倾双臂环抱,一副我听你狡辩的样子。
“老头儿早有预期,自然就早有准备。”
“呵呵,敢情老头儿你和我一起回来的啊,你,你又顾着自已潇洒,让我白白心理煎熬了几个月,哼!”
云倾这下全明白了,敢情她这是去异世历了历劫,顺便镀了镀金啊,可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可是她完全胸无大志的好不好,她现在只想躺平养老,到处游山玩水,反正她有花不完的钱,会医、会毒、会武,她干嘛要和自已过不去?
“好了,您老歇着吧。走了。”
云倾跑得飞快,生怕被老头儿使唤一样,可没人看到她眼中盈满了泪水。
谢谢你,老头儿,非亲非故却养育陪伴我十五年,她知道老头儿说的轻松,可一个人孤身在异世还带着一个小婴儿,其中艰辛自不必言说。
她能感受到老头儿对她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含任何功利和目的,他真的当她是亲孙女。
他一辈子无儿无女,真的是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自已身上。
老头儿,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好好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的。
云老爷子望着云倾仿佛落荒而逃的身影,欣慰又骄傲,这就是自已一手养大的孙女,真好,不管是使命也好,责任也罢,他总算是功德圆满。
那些个师门败类还有皇室蛀虫,也是时候要清理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可少不了这些人的手笔。
云倾在院子里走了走,平复了心情,又恢复了那个恣意洒脱的自已。
也是时候该向萧逸坦白一切了,以前不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怕自已被当成妖孽和怪物,如今,心结已解,她可以坦然面对了。
这一夜,小夫妻二人彻夜畅谈,敞开心扉,却不知不觉更加如胶似漆、水融,结果就是二人一直到日上三竿都未起床。
所幸将军府没人挑他们的规矩,还巴不得小夫妻多亲近亲近。
这三日,云倾解了大舅舅的毒,还解了萧逸身上的毒,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云倾觉得现在她更是无所顾忌了,收拾了南冥这些妖魔鬼怪,就可以回京城算总账了。
三日后,洛白一早就等在城门口,看到云倾、萧逸、沈千帆,他倒是不惊讶,只是云老爷子嘛,总感觉熟悉的过分,看来他们都隐藏了真实面目。
不过洛白根本无所畏惧,不知道的对自已太过于自信,还是其他。
云倾等人自然也不在意,不过她很好奇一件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这神神叨叨的家伙是怎么认出她的,或者应该说怎么确认是她的?
不过她并不想让这眼睛朝天的家伙显摆,故作高深谁不会,不过就是看谁更沉得住气罢了。
从云边城快马加鞭到南冥都城昆城他们足足走了五天的时间,一路相安无事。
沿途风光倒是比前世西南的风光更加的绚丽多姿,气候温润,连风都那般柔和。
昆城城门口,太子段天祺带着皇族子弟和文武百官翘首以盼,虽然他很不情愿,随便冒出来个野丫头竟然让他一国储君亲自相迎,父皇可真是老糊涂了。
不过国师传信,此女就是南冥和圣山等了百年的圣女,若他还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来。
国师还说就是此女毁了他在阴山腹地的谋划,虽然还未做什么,但若是坚持与其作对,那后果将不可估量。
段天祺无奈撤兵,将驻地交给了沈家军,那可是他费了五六年才建立的,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不可估量,就这么说弃就弃了,他如何甘心。
但他不敢违抗国师的命令,他比他的父皇可怕多了,他惜命,更舍不得唾手可得的皇权富贵。
所以对于国师他言听计从,他还指望圣山的力量登顶呢,自然不敢明面上有所违逆。
更何况国师说了,此女能开启圣山几百年累积下来的宝藏,谁能不动心?还有南冥百年辉煌,对自已有利的事情,他才不会傻到去阻止呢。
话说不是还有他那几位好皇弟皇妹嘛,有人去碰碰钉子探探路他还乐得坐享其成呢。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看到一行人纵马而来的身影。
云倾很是意外,搞这么大阵仗的吗?是要给她个下马威吗?那还真是打错算盘了。
一路风尘仆仆,洛白始终白衣若仙, 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纤尘不染,见到众人也只是对着段天祺微微颔首、声音淡淡。
“太子殿下。”
“国师大人一路辛苦。父皇命率众位弟妹和臣子再此恭迎国师和圣女。”
段天祺很是恭敬有礼,是众人眼中谦和端方的储君。
众皇子、公主和大臣们纷纷行礼。
“见过国师大人、圣女大人。”
云倾几人并行在洛白身后,完全无视眼前的众人,一上来就戴高帽子是吧,就是不接。
“众位请起。”
洛白依旧是神色淡淡,连马都未下,可见高傲,直接穿过人群向着城内而去。
云倾几人紧随其后,这些人本也没什么虚与委蛇的必要。
身后传来阵阵议论声。
“那位就是圣女?国师大人没搞错吧?长成那副样子还鼻孔朝天?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仙子呢。”
“就是,国师身份尊贵,她凭什么坦然受礼,还不屑一顾的样子?”
“太子皇兄,你确定咱们一大早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么个活色?”
“哼!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
段天祺听得众人的不满,什么也没有说,快步上了马车,他也想要看看这位有什么本事。
云倾等人自然也尽数入耳,却谁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几句难听话而已,只要不是不长眼的来找茬,这些小喽啰她还不放在眼里。
昆城明显没有京城繁华,大街小巷也不怎么热闹,一路行去看着冷冷清清的,偶有行人也都行色匆匆,神色惶恐,让人觉得怪异。
南冥皇宫没有苍梧皇宫那般恢弘壮观,却一样的富丽堂皇,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富贵与威严。
洛白如入无人之境般在皇宫中畅行无阻,所过之处,侍卫、宫人皆跪地叩拜,可见地位之尊贵。
云倾感觉很是无语,不知道皇帝心里舒不舒服,会不会时刻想要弄死这家伙。
“在南冥人眼里,国师是像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根深蒂固,自然,圣女以后也一样。”
云老爷子悄悄的给云倾传音。
云倾挑了挑眉,那以后是不是自已也可以为所欲为了呢?突然觉得这身份貌似也不错哦,一会儿可以先试试好不好用。
洛白带着他们直接到了御书房外才停下脚步。
“圣女,你随本座去见陛下,其余人先候在殿外吧。”
云倾和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已经跟上来的众皇子,太子倒是面无表情,其他几人神色莫名,都不是省油的灯。
殿门打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倏地从高位上站起,迎了过来。
鎏金冠束发,眉若远山,目若朗星,面部线条完美,整个人散发着矜贵温润之气,完全感觉不出身为帝王的孤傲、冰冷与威严,仿佛就是一位亲和的邻家大叔。
可越是如此云倾心中越是警铃大作,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国师大人辛苦了。这就是朕和岚儿的女儿?快,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的脸?”
段仁德先是和洛白打了招呼,目光却是一直紧紧盯着云倾,有探究,有期待,有疑惑,有愧疚,将一位期盼女儿的归家的父亲演绎的淋漓尽致。
云倾也不矫情,直接失去了易容,露出来真容。
“像,太像了,不过岚儿的眼睛更柔和,小丫头则是灵动的很,哈哈,国师,你看这丫头这翘鼻头还有这性感的唇,是不是和朕一模一样啊,哈哈。”
段仁德激动的双手颤抖,想要抱一抱女儿,却又好像近乡情怯,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是感受到了她身上明显的排斥。
“陛下说的是,圣女天人之姿,自然有陛下的功劳。”
“哈哈,快,乖女儿快坐。”
云倾静静的看着两人演,一言不发,脸上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
段仁德眼中一丝愠怒一闪而过,快如流星,却没有躲过云倾的眼睛。
她自顾自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一口一口抿着,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洛白和段仁德对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乖女儿,朕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宫殿,这几先好好休息,让你太子大哥好好带你转转咱们昆城。”
“陛下,三日后的祭祀大典一切可准备妥当?”
“国师放心,一切皆准备就绪。”
“砰。”
云倾重重的将茶盏放下,抬头嘲讽的看着眼前二人。
“南冥皇,我来只为一件事,当初,我娘和你到底什么情况,你为何抛妻弃女?给我一个解释。”
段仁德从国师传信之后就查了沈岚母女所有过往,眼中一丝厌恶划过,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住了,再抬头一副深情追忆过往情深不寿的模样。
“乖女儿,你,你是在怪父皇吗?当年,父王也是不得已啊。朕当年本是去边境巡查,不料被刺客追杀重伤。”
“结果被我娘救了,然后你们日久生情,最后你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了。”
云倾冷冷的打断他,这种故事她有一万个版本,又是一个负心薄幸的渣男。
段仁德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就这样生生被打断了。
“咳咳,乖女儿,你真的误会父皇了。当年确实是岚儿救了朕,照顾朕直到伤好,我们彼此倾心,情难自控。可当时朕受伤失忆了,是被暗卫强行带走的,不是朕要抛弃你们母女。朕也不知道岚儿有孕了。”
“后来朕真的派人回去找岚儿了,找了很多年,你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好了,我累了,先回驿馆了。”
云倾已经不想再听他在这里扯了,渣得不能再渣了,娘的眼光可真不行,直接起身就要走。
“驿馆?乖女儿,以后你就是南冥最尊贵的公主,圣山的圣女,朕已经给你准备好宫殿了。”
段仁德急急起身,这丫头这脾气是随了谁?怎么一点都没有沈岚的温润乖巧,反而如此的乖张,一点都不讨喜,若不是为了……他才不在她身上浪费口舌。
“什么公主,圣女,姑奶奶我不稀罕。要是将这皇位让出来,姑奶奶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云倾放话之后甩袖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