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不敢动作,也不敢声张,就这样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僵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肚子重新恢复了柔软,察哈尔又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已太过紧张了。
升高的体温让林嘉言出了一身汗,她咕哝着踢了踢被子,翻了个身。
突然轻轻“啵”的一声,林嘉言骤然睁开了眼。
察哈尔撑在她身边,一开口差点咬了舌头。
“怎,怎么了?”
林嘉言发了会儿愣,摸了摸自已的身下,也开始结巴起来,“我,我好像破水了。”
屋内屋外喧闹了起来,都兰也披着衣服赶了过来。
林嘉言半躺在床上,察哈尔正端着一碗肉粥在喂她。
大夫说趁着现在还没开始疼,让她赶紧补充体力,林嘉言紧张得吃不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都兰一脸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言言,痛不痛啊?”
林嘉言摸着肚子摇摇头,刚破水的时候疼了一阵子,这会儿像是又歇了下来。
这孩子性子还真是慢,忒磨人。
肉粥吃了半碗,林嘉言又开始痛了,她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尽量保存体力。
现在还早,宫口还没开,她只能默默忍着。
好不容易忍过了一阵痛,林嘉言刚松了口气,察哈尔突然脸色煞白地冲了出去。
“哎哟,言言生孩子,你怎么还吐上了。”都兰赶紧端来水递给他,察哈尔趁机抹了把脸。
敖云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可汗是太紧张了,放轻松,且还得熬一阵子呢。”
察哈尔深吸了几口气,甩了甩头。刚刚林嘉言痛苦的表情落在他眼里,瞬间就让他喘不过气了。
听到里面传来痛呼,察哈尔连忙又冲了进去。
林嘉言按着肚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别,别走。”
“言言别怕,我不走。”察哈尔蹲在床前,拭去她的眼泪。
阵痛一波接着一波,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林嘉言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出声,渐渐也控制不住了,每次痛时都抓着察哈尔的手闭着眼呜咽。
产婆刚刚检查过一次,开指开得不算快,疼了两个时辰才开了三指。
看她疼得不行,产婆还想再检查检查,林嘉言受不住被探查时的痛,拧着身子躲开了,“不要……不要,痛……”
都兰递过一碗温热的参汤,让察哈尔在林嘉言疼痛的间隙喂她喝下。
林嘉言一直出汗,察哈尔帮她换过了好几套里衣。
天已经大亮了,产婆强行又探了一次,喜道:“快了快了,已经八指了,再忍一会儿开全了就可以开始用力了。”
林嘉言感觉这会儿的疼痛已经变得无法忍受了起来,每次宫缩,肚子里都像是有刀子在绞。
几个时辰的阵痛已经消耗完了她的体力,疼痛的间隙她闭上眼就可以昏过去,但是阵痛再次袭来时她又被迫醒过来。
反复拉扯下,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察哈尔捧着她的脸,不停地给她擦着汗。
她的肚子已经垂坠成了水滴形,手感也不复之前的柔软,痛得时候摸起来硬得像块儿石头。
察哈尔轻轻在她肚子上打着圈,希望能帮她缓解稍许疼痛。
为了避免她痛急了咬伤自已,产婆拿了干净的帕子让她咬在嘴里。
林嘉言喊不出声音,只能在每次痛的时候高高仰起脖子。
“言言,言言,加油,坚持一下,就快好了。”
察哈尔一直握着她的手,翻来覆去讲着些车轱辘话。
林嘉言痛得眼花耳鸣,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啊——”
突然疼痛又提高了好几个等级,林嘉言吐掉嘴里的帕子,尖叫了一声。
察哈尔心头一梗差点晕过去,他赶紧抱住林嘉言的脑袋,六神无主道:“怎么了怎么了?”
经验丰富的产婆连忙过来看了看情况,“宫口开全了,王后,可以开始用力了。”
现在才开全?林嘉言闭着眼睛大口喘息着,感觉自已已经没有力气了。
都兰又拿来参片让她含在嘴里,心疼地捋了捋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歇会儿歇会儿,可怜的孩子,待会儿记得跟着用力,多来几次就好了,生出来了就不疼了啊。”
林嘉言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挣扎着往下走,胀得她生疼。
“呜……阿苏……好痛……”
察哈尔急得手足无措,手也不知道放哪里好。
“言言,我在,我在呢,坚持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林嘉言跟着使了几次力,又累得出了一身汗。
产婆看着那抹将出不出的胎发,急得直拍大腿,“哎哟,这孩子个头可不小,王后你得多来几次,憋住气使长劲儿。”
林嘉言又试着努力了几次,感觉孩子卡在身下,就是不出来,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啊……痛呃……”
眼看林嘉言已经快泄了力气了,身下的进展却依旧缓慢。产婆提议道:“不行可汗你扶着王后下来走走吧,这样孩子能下来得快一些。”
林嘉言也想快点结束这折磨,于是点了点头。
察哈尔小心地扶着她的腰,揽着她站了起来。
“呃……痛……”
刚站起身林嘉言就觉得肚子猛地一沉,坠得她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还好察哈尔早有准备,扶得很稳。
“不行……不行,这样,太……太痛了……我站不住……”
林嘉言摇着头哭喊起来,察哈尔只好扶着她又回了床上。
林嘉言的下巴压在察哈尔肩上,上身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摇摇欲坠的身体被环腰搂抱着,呈半跪的姿势立在床上。
肚子沉沉地往下坠,林嘉言搂着察哈尔的脖子,眼泪顺着他的颈侧流进衣服里。
察哈尔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撑不住的时候帮忙托着肚子。
这个姿势虽然让林嘉言痛苦更甚了,但是却相当有效果。
产婆双手接在她的身下,大喊着:“快了快了,王后再来一次,使长劲儿,憋住气。”
感觉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体而出,林嘉言闷哼了一声一口咬住了察哈尔的肩膀。
“嗯——啊——”
“好了好了,头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