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鸿运酒楼的招牌上,反射出一抹淡淡的金色。乔舒晨迈着轻快的步伐从酒楼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仿佛里面装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食盒的盖子紧闭着,但从缝隙中透出的阵阵香气却让人垂涎欲滴。这股香气正是来自于盒中的一条红烧鲤鱼,那是乔舒晨特意为楚楚准备的。昨天晚上,楚楚突然对他说,自己特别想吃鸿运酒楼的红烧鲤鱼,乔舒晨便记在了心里。
乔舒晨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首奔主簿府。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将这道美味的红烧鲤鱼送到楚楚面前。终于,他来到了主簿府的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门开处,楚楚站在门内,看到乔舒晨手中的食盒,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乔舒晨也笑了笑,然后迅速走进屋子,将食盒放在桌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的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盘红烧鲤鱼静静地躺在里面,色泽红亮,香气西溢。楚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像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跑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准备大快朵颐。
乔舒晨看着楚楚那副馋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温柔地对楚楚说:“别着急,慢慢吃。这条鱼全给你吃,以后想吃我还给你买。”
楚楚没有理睬乔舒晨的话,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盘红烧鲤鱼上。只见她迅速夹起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动作娴熟地剔除了上面的大刺,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放入口中。
然而,就在下一秒时间,楚楚的身体突然像触电般猛地一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她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像是要阻止什么东西喷涌而出,然后毫不犹豫地起身,脚步踉跄地朝着屋外狂奔而去。
乔舒晨被楚楚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急忙站起身来,紧跟着楚楚跑了出去。
当乔舒晨追到屋外时,他看到楚楚正站在台阶上,身体前倾,剧烈地呕吐着。她的呕吐声在空气中回荡,听起来异常痛苦。乔舒晨赶紧跑到楚楚身后,伸出手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希望能减轻她的不适。
楚楚的呕吐似乎没有尽头,她越吐越厉害,甚至将中午吃的饭菜全部都吐了出来。乔舒晨看着楚楚如此难受,心中愈发焦急,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
好不容易等楚楚吐完,乔舒晨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楚楚走进内屋。然而,当楚楚一靠近饭桌,瞥见桌上那盘红烧鲤鱼时,她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如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于是她又像离弦的箭一样,再次飞奔到门外,继续呕吐起来。
这样的场景反复出现了好几次,楚楚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也不停地颤抖着。每一次呕吐都像是在消耗她最后一丝力气,让她整个人变得摇摇欲坠。
乔舒晨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禁自言自语道:“这红烧鲤鱼到底有什么问题呢?难道是鱼不新鲜吗?”带着满腹狐疑,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当鱼肉在他舌尖化开的瞬间,乔舒晨惊讶地发现,这鱼的味道竟然异常鲜美!鱼肉鲜嫩多汁,口感细腻,香气更是扑鼻而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鱼明明很好吃啊,那楚楚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呢?”乔舒晨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楚楚那苍白如纸的小脸,心中越发担忧起来。
看着楚楚那虚弱的模样,乔舒晨心急如焚,他连忙回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丫鬟小红高声喊道:“夫人病了,快去请郎中!”
小红闻声,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应道:“是,老爷。奴婢这就去!”说罢,她匆匆转身离开,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不一会儿,一位年逾不惑的郎中,手提医药箱,如疾风般快步赶来。郎中行至楚楚床前,开始为楚楚诊脉。把完左手脉象后,郎中稍作沉思,复又拉起楚楚右手把脉。待把完右手脉象,郎中喜笑颜开,冲着乔舒晨言道:“恭喜主簿大人,夫人有喜了。此乃孕吐之象。然怀孕时日尚浅,脉象不甚明显。”
乔舒晨闻听此言,喜不自禁,嘴都合不拢了。乔舒晨向着郎中拱手作揖,问道:“敢问大夫,夫人身孕多长时间了?”
“至多一月有余”,郎中答道,“这段时间,夫人宜食清淡,远避荤腥。我为夫人开上几副药,可缓解夫人呕吐的痛苦。”
乔舒晨将郎中送出屋子,然后折回屋内,紧紧握住楚楚的手,在楚楚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激动地说道:“楚楚,你可听见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又有孩子了!”
楚楚听了乔舒晨的话,只认为他是兴奋过了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楚楚嫣然一笑,说道:“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又有孩子了?这可是我们的头胎啊,我可是盼了好久呢!”
乔舒晨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真是得意忘形,险些在楚楚面前露了马脚。于是他赶忙对楚楚说道:“是!你说得对。我实在是太高兴了,都口不择言了。或许初为人父皆是如此吧?”
楚楚喜滋滋地望着乔舒晨,心中犹如蜜饯般甜美。
乔舒晨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把耳朵紧紧地贴到楚楚的肚子上,轻声说道:“楚楚,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
“孩子还那么小,就像一颗刚刚萌芽的种子,哪能就有声音了呢?等到孩子长到西五个月的时候,他就会像一条活泼的小鱼,在母亲的肚子里面地活动。那时,你不仅能听到他活动的声音,还能感觉到他像春风般轻柔的动作。你说神奇不神奇?”楚楚微笑着,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向乔舒晨解释着。猛然,楚楚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自己怎么会懂得那么多?仿佛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接着,楚楚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哎,看来,我也是太激动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夜晚,万籁俱寂,一切都沉睡了。楚楚也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而乔舒晨却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此刻,楚楚的腹中又孕育着新的生命。看起来,楚楚对这个孩子格外在意。乔舒晨心想,如果楚楚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或许能够原谅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