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昏迷的第三天,乔舒晨的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猩红夺目,脸色灰白得如同死灰一般,嘴唇毫无血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口,仿佛被风摧残的花瓣。他时而抱着楚楚声嘶力竭地大喊,时而像雕塑般伏在楚楚的床前默默落泪。他的声音己然嘶哑,这几天他彻夜未眠,仿佛被恶魔附身,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旋涡。
就在此时,楚楚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宛如微风轻拂过湖面,接着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迷茫地环顾着西周,低声呢喃道:“我这是在哪儿?”这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轻得如同羽毛飘落。
听到楚楚的喃喃自语,乔舒晨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那是他此生听过的最动听的旋律,他喜极而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哽咽着说道:“楚楚,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乔舒晨紧紧地将楚楚搂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楚楚被乔舒晨紧紧地搂住,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急忙伸出双手,用力地推搡着乔舒晨,焦急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京城赶考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楚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楚楚仔细端详着乔舒晨的面容,只见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仿佛刚刚哭泣过一般。
楚楚心疼地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乔舒晨干裂的嘴唇,柔声问道:“夫君,你的嘴唇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丝呢?你是不是哭了呀?”
说着,楚楚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乔舒晨的身上。她惊讶地发现,乔舒晨身上的衣服竟然如此脏乱不堪,与他平日里的整洁形象大相径庭。
“夫君,你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穿得这么脏呀?赶快叫小梅给你拿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吧。”楚楚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她心疼地看着乔舒晨,似乎想要透过他那疲惫不堪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困扰。
听到楚楚一连串如连珠炮般的问话,乔舒晨呆愣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乔舒晨的声音沙哑,激动得如火山喷发一般,问道:“楚楚,你真的彻底原谅我了?”
“原谅?什么原谅?为何要这般说?夫君。”楚楚紧紧拉着乔书晨的手,娇嗔地问道。
“夫君,我怎会在医馆?我是生病了吗?我为何毫无印象?我是如何生病的?”楚楚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要将那混沌的记忆敲醒。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由得咧了咧嘴,这时她才惊觉自己的脑袋上包扎着厚厚的东西,好似脑袋受了重伤。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头为何会受伤?”楚楚满脸疑惑,如坠云里雾中。
“夫君,你早上不是刚走吗?怎会变成这副模样?难道是遭遇了劫匪?”楚楚忧心忡忡地问乔舒晨。
“你说我早上刚走?”乔舒晨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啊!你走的时候我还亲自将你送到门口呢,你怎会如此之快就忘却了呢?”楚楚朝着乔舒晨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绽放。
“你不记得我己经中了进士回来的事了?”
“什么?夫君,你竟然如此厉害,中了进士?我就知晓你定然能够高中。”楚楚满脸钦佩,如痴如醉。接着她又懊恼万分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所有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紧接着,乔舒晨和楚楚聊了很多,他惊讶地发现,楚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进京赶考的那个时候,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好像被记忆剔除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乔舒晨看着楚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试图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来解释楚楚的状况。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楚楚,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乔舒晨打破了沉默,决定先照顾好楚楚的身体。他站起身来,走向门外,去为楚楚准备可口的饭菜。
当楚楚吃完饭后,乔舒晨轻轻地扶她躺下,让她好好休息。看着楚楚安静地入睡,乔舒晨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然而,他的担忧并没有因此消失。乔舒晨决定去医馆的前台找当值的大夫询问一下楚楚的这种情况。他快步走到前台,见到了当值的大夫。
“大夫,我想请教一下,我夫人醒了,但她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只记得我进京赶考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呢?”乔舒晨焦急地问道。
当值大夫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种病症我还从未见过,实在是难以判断。不过,我可以先给她开一个调理身体的药方,看看是否能有所帮助。”
乔舒晨接过药方,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谢过了大夫。他知道,要想弄清楚楚楚的状况,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
乔舒晨猛然想起,王成曾给他说,最怕伤到脑子。难怪楚楚这一撞伤到了脑子,让她忘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楚楚忘记了乔舒晨娶若曦的事情,忘记了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乔舒晨想:既然楚楚把这些痛苦的记忆完全忘掉了,那么楚楚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也不会再痛恨自己了。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只要自己告诫所有人,不要让楚楚再重拾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他就可以和楚楚像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隔阂。可乔舒晨又觉得,自己和楚楚之间不应该有任何隐瞒,他不想欺骗楚楚,他必须要获得楚楚的原谅。否则,万一哪一天楚楚恢复了记忆,那他就会彻底失去楚楚了。他要对楚楚绝对忠诚。
乔舒晨眉头紧蹙,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他觉得,得找太医王成再给楚楚看看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