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太阳还未升起,楚楚就早早地起了床。因为今天是小琴的生日,她要去为小琴庆生。
楚楚打开箱子,翻遍了所有的衣物,却没有找到一件能让她勉强去参加宴会的衣服。她望着那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心中一阵酸楚,不禁坐在屋子里,悄悄地落泪。
“如今,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楚楚喃喃自语道。曾经的她,无论在何处都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受人追捧,风光无限。可如今,她却如此落魄,仿佛跌落到了尘埃里。
正当楚楚伤心落泪之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她擦了擦眼泪,打开门,只见小琴的丫鬟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包裹。
“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给您的。”丫鬟微笑着说道。
楚楚疑惑地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套非常精美的华服和一套头面首饰。看着这些,楚楚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涌了出来。她不禁感叹道:“我陈楚楚什么时候落魄到了这种地步?当初的丫鬟,如今竟成为接济自己的恩人?”
楚楚整理好妆容,换上华服,步出房门。小琴派的马车早己静候在门外,楚楚瞥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杜景文,未发一言,便出门登上马车离去。
杜景文今日亦是早起。此刻他正端坐于院中,专注地揉捏着泥塑。他的双手沾满泥污,心无旁骛地忙碌着。见楚楚自屋内走出,杜景文停下手中动作。他的目光中满是惊艳,楚楚今日的装扮着实美艳,长裙拖地,珠翠满头,宛若豪门闺秀。杜景文蓦地惊觉,楚楚己有许久未曾如此装扮。数年的素衣布裙,令杜景文几乎忘却了楚楚原本的模样。近来,杜景文逐渐从消沉中振作起来。一日,他漫步于街头,见一些孩童的玩物颇受达官贵人喜爱,心中暗忖:何不重拾儿时随父所学的捏泥塑技艺,或可为家中增添些许收入。于是,他开启了泥塑制作的生涯。岂料,泥塑广受欢迎。这段时日,他获利颇丰,家中经济状况亦大有改观。想到自己能为楚楚减轻些许负担,杜景文的心境也宽慰了许多。
自与小琴重逢以来,楚楚对自身衣着装扮愈发关注。小琴重情重义,时常往楚楚家走动,或赠金玉头面,或送华美服饰,或与楚楚共研衣饰花样,或携楚楚上街闲游。杜景文察觉,楚楚近来忙碌异常,或忙于绣花,或忙于去粮铺购粮,或忙于见小琴,或忙于装扮自己,似己无暇与自己交谈。杜景文心中涌起不祥预感,然看着自己残废的左腿,只得无奈苦笑,自问:“我这残废之人,能给楚楚怎样的生活?”
杜景文明显感到楚楚有所变化,不再怨天尤人,亦不再愁眉不展。时而独自默默发呆,时而默默傻笑,时而面露羞赧之色。然他深知,楚楚所有这些表情皆非因他而起。面对他时,楚楚流露出的是心疼、痛苦、无奈,亦或满脸忧愁。杜景文凭借男人的首觉,意识到有另一个男人正悄然靠近楚楚。他亦明白,自己绝非那男人的对手,无法给予楚楚所谓的幸福。在与那男人的较量中,自己注定是失败者,纵有万般痛苦、万般无奈与不舍,又能如何?命运弄人,自己今己如此,莫非还要让楚楚随己受苦?楚楚本是金枝玉叶,却被红尘卷入旋涡,他实不忍心让心中挚爱于生活旋涡中苦苦挣扎。
罢了罢了,于爱情,自己己不敢奢望,唯有早早放手,方可维系与楚楚的亲情。念及此处,杜景文决定,寻个时机与娘商议,解除与楚楚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