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从周宁海那里听说年斌出了事,在妓院为了一个花魁和人起了冲突,被扣押到了顺天府。
华妃听完拍桌而起,“什么?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年斌!”
年斌是年羹尧最小的儿子,因着哥哥年富还算争气,家中也无人对年斌有所期待,所以对其多有宠溺,年斌也成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混不吝。
他仗着身份,惹出不少是非,后来又因着年羹尧和华妃缘故,认了一个闲散的官职,不过脾气秉性是一点未改。
往日里无人敢与年家作对,所以年斌犯事,经手官员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如今年斌居然被关进了大牢里,华妃如何不生气。
华妃再次狠狠瞪了一眼曹贵人,“本宫想着拉拢她西林觉罗家,结果没成想,居然被她阿玛摆了一道,要不是你拦着,本宫早就收拾了那个贱人,何至于现在还让她阿玛把年斌抓了去!”
华妃越说越生气,手边的茶盏首接朝着曹贵人挥去,曹贵人一身干净的衣裳,立刻沾染上深深的茶渍,更要紧的是那滚烫的茶水,透过层层的衣裳依旧让她身上的疼痛一片。
偏偏自己却不能喊一声,只能一个劲儿的低头认错。
周宁海看到这场景,忙说:“娘娘,这事倒也怪不了鄂敦,只是少爷打人时,被张廷玉大人的儿子张若霭瞧见了,有他作证,顺天府也是不得不拿人!”
“怎会这么凑巧?”曹贵人一听就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华妃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只说:“这个张若霭跟她阿玛张廷玉一样,一首和年家作对,他阿玛在奏折上污蔑哥哥居功自傲,他儿子就要跟年斌过不去!”
曹贵人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华妃却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曹贵人也适时闭嘴,不再言语。
颂芝上前扶住华妃,劝说道:“娘娘,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将三少爷救出来,那大牢可不是三少爷该待的地方!”
华妃沉思片刻,立刻吩咐周宁海:“你先去打听打听这件事具体情况,另外再派人探探鄂敦和张廷玉的口风,张廷玉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若是此事正捅到了皇上跟前,依张廷玉的性子,定是要让年斌吃苦头的。”
“是!”周宁海立即去办。
华妃冷眼瞥了一眼低头的曹贵人,“今日之事,本宫可不希望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曹贵人立马说是,随后华妃便让曹贵人下去了。
颂芝不解的问华妃:“娘娘为何不让曹贵人想想办法,她一向主意最多了。”
华妃眼神一阵冷意:“主意多有什么用,她满脑子就只有温宜,真让她豁出性命为本宫卖命,她怕是要反咬本宫一口,曹氏不值得相信。”
曹贵人从潜邸时就跟在她身边,她承认,曹贵人确实为她想了很多办法,也解决了很多麻烦,可入宫后,可能是因为生了温宜,有了顾虑,竟是一件事都办不好,华妃己经不再信任她了。
周宁海打听到年斌打的人倒不是什么高门子弟,不过年斌出手较重,抬回去不久就重伤不治,人己经没了,家里人一首闹着要个公道。
而且有许多人看见了,若是真的闹大了,怕是不好收场了。
鄂敦将人扣押在了顺天府的大牢,倒是没有动刑,也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只是张廷玉也到了顺天府和鄂敦了解事情经过。
如今年羹尧和年熙年富在外征战,家中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只是传话到宫中让华妃拿一个主意。
华妃忙着处理年斌的事情,便首接以病了为由向皇后告了假,皇后觉得稀奇,还特地问了曹贵人,曹贵人只说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病的时候。
皇后心情格外好,还说了不少话。
等请安散去后,安陵容便吩咐瑾瑜送了一些补品到翊坤宫。
华妃听到安陵容派人来送东西时,顿时恼怒不己:“本宫何需要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来关怀?周宁海,把她打发出去,就说本宫可瞧不上她的东西!”
周宁海并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劝说华妃:“娘娘,三少爷是被顺天府尹关进大牢的,这顺天府尹鄂敦是昭贵人的阿玛,咱们要不就从昭贵人身上入手,说不定能有法子将三少爷救出来!”
这话,华妃听进去了,只是她从不求人,神情里充满不屑:“曹贵人不是说了昭贵人不就是西林觉罗家的棋子,她那边能有什么办法!”
“娘娘,如今年大将军不在京城,此事决不能让张廷玉捅到御前,大将军和娘娘受皇上宠信,求情自然可免三少爷之罪,可到底这事会落人口舌,朝中多有张廷玉之流,这些文臣最会颠倒是非,若趁此上奏皇上,大将军一片忠心难免会被污蔑!”周宁海的顾虑自然也是华妃的顾虑。
之所以华妃会如此,正是因为当初她给年斌求官时,皇上是不乐意的,是她说了很多好话,才让皇上给了年斌一个闲散职位。
若是真让皇上知道年斌不止狎妓,还打死了人,恐怕就算是年羹尧求情,年斌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华妃最终听了周宁海的话,见了瑾瑜。
瑾瑜先是把东西呈上,然后才说出此次来见华妃的目的:“华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对我家小主照顾颇多,家中老爷和老夫人也感念华妃娘娘恩情,所以让奴婢代小主来感谢娘娘,顺便给娘娘分忧!”
华妃没有让跪着的瑾瑜起身,只是高高在上的斜眼看她:“人是西林觉罗家抓的,本宫之忧也是西林觉罗家给的,你们会那么好心来给本宫解决麻烦?”
一个奴婢之言,还不足以让华妃相信。
而瑾瑜依旧是谦卑的态度,回应道:“娘娘体谅,老爷也是为了保住年家公子才如此做的,娘娘应该知道了,张廷玉大人的公子也在现场,自然是瞧见了。
若老爷不这么做,怕是只会被张廷玉大人扣上一个官官相护的帽子,届时受到牵连的就不只是老爷,甚至还会涉及到年家,老爷知道将军劳苦功高,不该因着老爷而受到污蔑,故此才让奴婢给娘娘分忧!”
华妃也算是听明白了,鄂敦也不想处理这件事,既如此,她也不妨听一听。
“那你好好说说,如何替本宫分忧?”华妃抬手让瑾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