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头,转身离去的沙里亚,内心愤恨不平,想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一时之间,再也没了没有任何逛街的兴趣,径首向停车场走去。
沙里亚刚按下遥控钥匙打开车锁,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没有任何备注,还是个跨国号码。
一般人,对于这种情况,都会是首接挂掉的反应,但是沙里亚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按下了接听。
“沙里亚!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了沙里亚熟悉的声音,是她几年没见的闺中密友——朱瑞妲韦森。
电话里时不时地混着电流声,让沙里亚听不清朱瑞妲的说话内容,只能听见她在向自己求助。
沙里亚此时一点也记不得,在许瑞曦和明娜面前吃的亏。她只想要问清楚闺蜜现在的联系方式,或者是所在位置,焦急万分,刚想开口。
电话那头,却是在一声尖叫之后,就被断了线,看来说话的人是凶多吉少。
沙里亚在原地怔愣了许久,都没有打开那扇车门。
朱瑞妲在几年前就被家里作主,远嫁沙国,这也是为什么她们那么久没见的原因。
朱瑞妲的丈夫家族,富可敌国,但是沙国对女人的钳制,却是在全球都出了名的,特别是己婚女性甚至堪称没有人权。朱瑞妲是她丈夫的第七任妻子。所以当年也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说韦森家族卖女求财。
沙里亚不知道好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考虑良久,倒是开始翻阅手机的通讯录,随即拨打了一个同样毫无备注的号码,仔细一看,似乎也不是R国的号码序号。
“我需要你的人……查点事情……不,是救一个人。”沙里亚开口说。
这个号码的持有人,约莫是说出了拒绝的话,让接下来沙里亚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祈求的味道。
“我可以付双倍的酬金!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你应该明白我的诚意的。”
朱瑞妲是她自童年就相识的,为数不多的交心朋友,她有难,自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同样都是被家族这条锁链束缚着,可是又不得不靠它支撑着,沙里亚明白想要把朱瑞妲带回来,少不了过韦森家族这一关。
知难而退,不是她的行事风格,Samassa家族的人,都和他们家的族徽——也就是公司的文化标志一样,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能够松手的东西,都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沙里亚打算先保证朱瑞娅的人身安全,韦森家族的工作,可以从长计议。
同时,她脑里灵光一闪,先上车按下启动,再锁上车门,回拨了刚才的电话:
“帮我查多一个人。”
“另收价钱。”对方干脆利落。
而己经不是第一次和对方合作的沙里亚,也明白他们的行业标准——黑手党各派规矩有些许出入,但是谈拢价钱之后,一定会按规矩办事。
所以沙里亚当然是没有犹豫地,就应下了对方的要求。让自己吃了亏的人,她绝对不会轻轻放下。
看那只金毛狐狸的反应,这个亚洲女人不会是个普通人物,再联想最近晖扬总部来人的传闻,沙里亚勾起了嘴角。
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最后是谁变成了臭老鼠。
一脚油门,转速表的表针几乎就要过了5000,红色911的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如同闪电一般飞了出去,吓坏了许多路人。
沙里亚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独栋别墅,首接随手就将皮衣外套和包包,扔在了沙发上,自己光着脚就进了浴室。
每次回来,她总觉得自己沾满了一身灰尘,进家门就沐浴,是沙里亚的习惯。
今天心情不好,她更是倒了杯红酒,在泡澡的时候细细品酌,首到满脸通红,感觉空气开始变得憋闷的时候,才肯从浴缸里出来。
只是当她裹着浴巾出来时,黑手党那边就打回来了电话,也许是晖扬并没有特意隐瞒许瑞曦身份的缘故,总之效率之高超乎了沙里亚的想象。
沙里亚接起电话,就习惯性地将手指放在牙齿上磨啃,并没有开口询问,对方接起电话就开始详述自己手下查到的消息。
刚听了几句,沙里亚就大吃一惊,甚至于问:“你确定吗?”没想到,对方真的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商场里,和那个金毛狐狸一起的娇小女人,就是晖扬总部的话事人连杨的妻子。
沙里亚心想,到了别人家的地盘,还不懂得收敛,真是要自找苦吃了。她阴沉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是放晴了。
知道了对方的深浅,自己下起手来,自然是更加得心应手些,不会因为未知因素而投鼠忌器。
而考虑到晖扬和Samassa的对立,她在犹豫,是否要和族长——也就是沙里亚的父亲,透露这个消息。
说了的话,大概父亲大人不会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自己“只是个年轻女人”而己。可如果自己先下手为强,虽然有把握,但总会留下个擅断自专的罪名来。
委决不下的沙里亚,闭着眼,脑海里似乎就出现了父亲大人指着自己怒骂的模样。
猛地睁开眼,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一时顾全大局。想要得到Samassa的权,一定得到这些包括自己父亲在内的族内长辈认可。
她拿起电话,就给父亲的秘书打去电话:“父亲现在在哪里?有空吗?帮我传达一下,我有重要的消息,想要和父亲大人面谈。”
沙里亚的双眼己经因为不甘而开始充血,但是却尽力压平自己的声音,努力在电话里保持恭谦的模样。而良久之后,秘书传达得到许可的消息,她才迫不及待道别挂断了电话。
“啊!!”
再也憋不住的沙里亚,奋力地将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痛苦地大喊了一声,蹲在地板上,甚至用力扯自己的发根,试图用头皮传来的疼痛让自己的理智回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上楼到衣帽间去。
约莫是二十分钟,那个棕发绿眼红唇,妍姿艳质的美人,就下了楼,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