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怎么也没想到。
楼柯砚盯着她看了这么久,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自恋啊。
他是自我攻略大神吗?
桑夏一时语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说假意掺真情好嗑。
但谁也不想自己的伴侣心机深沉,别有用心得过度。
桑夏就是这段日子过得太爽了,收获了太多猛烈的欢喜,如今有一种被推入谷底的落寞感。
她还从来没有为一段感情患得患失过。
桑夏有点讨厌这种感觉,以至于她某个极端的时刻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从根源除掉这种令她讨厌的想法。
不过呢,在对上楼柯砚那双潋滟的美眸时,桑夏心脏止不住地软软。
谁也拒绝不了男妖精。
楼柯砚窥探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故意弯腰靠近,坏心眼儿地道,“我呢,一听到别人这么说,很难不生气呢,我寻思着要不然分手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桑夏。
唇边是深深的坏笑。
桑夏呼吸一窒,心间密密麻麻的难受,有点呼吸不畅。
而后,她偷偷叹出一口气,“那你和我分手,会给我一笔巨大的分手费吗?”
她惯会用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悲伤。
没办法,只能用钱来麻痹自己。
她这么一说,楼柯砚忍不住笑,然后无奈又恶狠狠地去捏桑夏的脸蛋,“我都要和你分手了,还惦记着我裤兜那点钱呢?”
怎么不惦记他的78??!
桑夏自尊心很强,“你都要和我分手了,我还能怎么办?跪下来求你啊?”
还不如多敲诈点钱来得实在。
“你倒是务实。”楼柯砚不咸不淡地点评着她。
上下打量着她,“你不伤心吗?”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桑夏提分手,他得多难受。
不过呢,他不会给桑夏提分手的机会。
她敢提,他就敢*死她。
桑夏:“伤心啊。”
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楼柯砚不太满意她这毫无情感波动的回答,“我发现你除了在床上对我热情,其余的时候都是淡淡的。”
淡得有点过分。
桑夏本就是含蓄内敛的东方女孩,加之成长环境的缘故,她基本上不怎么感情外露。
她比较抵触感情外露这件事。
桑夏觉得楼柯砚这话有点鸡蛋里挑骨头。
“你不也是这样。”桑夏眼眸淡淡地扫过他,“在那时候,比平常更热情。”
食色性也。
桑夏这话说得的确也对。
但楼柯砚还是有点不满意。
“你这差距也太大了。”
明晃晃地只是图他的美色。
桑夏没感觉自己的反差有多大,“你大姨夫来了?这么敏感?”
楼柯砚戳了戳她的肩,“都怪你这个大色胚伤了我的心!”
原本楼柯砚是想逗逗桑夏的。
结果逗到现在,他有点玩不起了。
敌强我弱,敌弱我强。
桑夏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宝宝,我就是图你好看的皮囊,等你过了花期,我就要去找年轻弟弟了。”
她说得首接又大胆。
楼柯砚手搭在她腰间,漫不经心地瞧着桑夏,唇边上扬,“谁的硬件设施能比得上我?”
“……?”
哦。
桑夏捧着楼柯砚的脸,继续逗她,“宝宝,我相信就算是我变心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对吧。”
楼柯砚:“我没那么贱。”
桑夏歪头弯唇笑,“你不贱吗?”
笑得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想让楼柯砚*死她。
楼柯砚首接将人扛了起来,扔到床上,“宝宝,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有多贱。”
一言不合就开干。
…
桑夏小时候最烦坐在电动车后座上颠簸了。
这样很影响她玩手机。
她就想像是个不倒翁,左倒倒,右倒倒,没完没了的。
她点开手机音乐App,还没搜到自己想搜的歌,手机差点掉了。
她将手机捂在胸口处,另一只手去亲吻楼柯砚的脸蛋。
“会不会慢点!”
楼柯砚顺势亲吻她的手心,“不会。”
桑夏单手握着手机,点了一首歌。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楼柯砚停了下,皱眉,“什么破词儿?”
桑夏拍拍他的脸,“宝宝,好好学学。”
楼柯砚痞坏,“学个屁。”
他不会给桑夏任何犯错的机会。
如果犯了错,那让桑夏犯错的人会永远消失。
/
深夜,阳台,楼柯砚指间烟染着,隔着玻璃,饶有趣味地看向床上的桑夏。
他冲她扬眉,明晃晃地勾引。
故作姿态地吐出一个眼圈来。
桑夏:“……”
狐狸精。
抽完一支,楼柯砚拿着烟盒回房间,他托着下巴看向桑夏,“我老婆太好看了。”
他嗓音哑着,像是经历了时间特长的歇斯底里。
桑夏用被褥遮了遮自己,“嗓子哑成这个样子,你也是够卖力的。”
一想起方才,桑夏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有病吧。
玩什么男高音呢!
楼柯砚像是不知羞耻的,凑上去,“你不应该夸夸我吗?”
“……”
夸你个头!
楼柯砚此人,越夸越起劲。
她不敢想,次数多了,她会不会成聋子。
他凑过来亲了又亲,桑夏躲了最后一下,“你知道你有多吵吗!”
适可而止,真得很美妙。
但这人像是疯了一样。
过年时被摁在菜板上的猪也不至于叫成这个样子。
楼柯砚不满地捏她的脸,“能不能有点qq!我那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懂吗!”
桑夏故作无辜单纯地摇摇头。
她还不忘捂住鼻子,故意气楼柯砚,“好大的味。”
她越是嫌弃,楼柯砚就越是往上凑。
“嫌弃我吵,也不管我抽烟,有没有当女朋友的自觉性。”
桑夏摇头。
楼柯砚气死了,恶狠狠地威胁,“你再摇头,我把你脑袋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
王八蛋。
还有脸说她没有当女朋友的自觉性。
那天底下有把女朋友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男朋友吗?
桑夏淡淡地,“哦。”
她是懂如何气死楼柯砚的。
楼柯砚面对爱人,是非常黏糊糊的小狗,最喜欢感情外露,炽热的,浓烈的。
桑夏在感情方面显然就是个淡人。
她的淡,对于楼柯砚这种浓人来说是一种变相的冷暴力。
他冷硬着威胁,“你再哦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