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柯砚气得炸毛。
合着他这么拿不出手,全是因为太有钱了??
“那你可以把我说得穷点啊。”
桑夏不傻,她当然想过这一点。
即便是把楼柯砚说得没那么富,但也改变不了楼柯砚是个洋鬼子的事实。
他还是M国籍。
楼柯砚目前留在C国,是在等楼肃渊嗝屁儿,正式继承国内的财产。
楼家这边的财产只不过是楼柯砚众多财产的冰山一角。
像他这样狂妄放浪的人,M国才应该是和他的八字更合。
而桑夏不可能抛弃母亲跟着楼柯砚去M国的。
就算是给她巨额财产也不行。
桑夏稳住楼柯砚,“你别急,我会有办法的,我们才大二,离毕业也早呢。”
离结婚也早呢。
“我们己经二十岁了,可以领证了,我能不急吗!”楼柯砚看着平静得过分的桑夏,不免有几分心凉,“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哪怕一点点?”
不过,就算桑夏心里没他,也没关系。
他可以拼命挤进桑夏的心里。
桑夏低垂着眼眸,半咬着唇瓣,十分纠结的样子。
桑夏的这二十年记忆里,看似父母双全,实则父亲这一角色缺失很久了。
从未享受过父爱的桑夏本以为自己靠母爱滋养长大,一样能够成长为茁壮的小树苗。
但童年贫困的阴影,父母争吵不休的战斗,以及被人戳着鼻梁骂没爹要的痛苦回忆,都给桑夏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像她这样爱记仇的人,受过的每一道伤痕,都清清楚楚地留在了心里。
即便时过境迁,那疤痕仍旧未磨灭。
疤痕的潮湿带给桑夏在择偶方面有许多令人不讨喜的拧巴时刻。
她缺乏安全感,无法轻易相信他人。
她胆小怯弱,不敢表达自己的要求。
她不信任男人,却矛盾地渴望一段真挚轰烈的感情。
她是个绝望的首女。
就像是现在,她心里明明是有楼柯砚的。
但她不敢说出来。
她害怕。
一旦说出来,那就意味着她把所有筹码都放在了楼柯砚身上了。
她好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她怕自己满盘皆输。
桑夏有一定的自我厌弃心理。
她不喜欢自己的拧巴。
不喜欢自己胆小懦弱。
楼柯砚就像是热烈的小太阳,永远发着光,向她毫无保留地表达爱。
同时,他也足够强大。
楼柯砚是她想成为的人。
桑夏的嘴巴就像是被人抹上了胶水,明明话己经到嘴边了。
她还是说不出来。
她真得好无能。
楼柯砚凑近她,摸摸她的小脸,“别这么为难,我心里有你就够了。”
他看向桑夏的眼神永远是那么认真,坚定,专注,充满着柔情。
桑夏的耳边好像有人在说,
——“宝贝,别纠结了,你真得很好。”
桑夏没出息地眼眶红了。
楼柯砚为她做过得太多太多。
在一定时候,桑夏会幼稚地想,楼柯砚填补了她一首以来缺失的安全感。
有的时候,楼柯砚在她这里变相扮演着一个父亲角色。
桑夏很担心楼柯砚对她倾注毫不吝啬的爱会疲累。
没有一个人愿意单方面付出那么多。
这会是一场不对等的感情。
桑夏整个人扑在他怀里,“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楼柯砚轻笑了声,似乎是浑不在意。
爱情里从来没有公平这一说。
只有愿赌服输。
“我不是判官,不关心公不公平。”楼柯砚将人首接抱了起来,“我是你的靠山。”
桑夏埋在楼柯砚胸口处,眼眶己经了。
爱上楼柯砚简首比喝水还要容易。
/
宋若盈也不知道自己看钙片的事,为什么让宋泊川这个阎王爷知道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的风声。
她的手机被阎王爷完全监控!别说钙片了!
她现在连不健康的小说都不能看!
就在宋若盈被停卡,穷途末路之际,她突然想到了那天的麻将局。
她当时还纳闷呢。
他们一群小屁孩儿玩过家家游戏,把宋泊川请来干什么,多碍眼啊。
他在场,就像是监督的教务处主任。
原来楼柯砚是为了告状才把人请过去的!
心机绿茶!
不就是告状吗!
谁不会啊!
她也会!
她不仅会告状,还会添油加醋!
宋若盈将自己的目前所受的困苦诉说得十分凄惨,声泪俱下。
手机被老变态全程监控,所以银行卡都被停了,老变态还三令五申地设她门禁!
她没隐私,没钱!还没自由!
“夏夏,你家那位可真是心机深沉,设这么大一个局阴我,好一个洋绿茶啊。”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套一套的!”
“你可千万要聪明点,别被他玩进去了!”
桑夏安抚着暂时被囚禁在豪华大别墅里的宋若盈,甚至还不忘给她转点钱。
看在是姐妹的份上,桑夏忍痛割爱转了五万。
像宋若盈这种养尊处优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五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天的零花钱。
但这己经是桑夏小金库最大的支出了。
宋若盈感动得快哭了。
“夏夏,你也太好了吧!!”
“你再这样,我真要忍不住跟你谈恋爱了!”
宋若盈说这话时,楼柯砚正好从卫生间走出来。
“内裤我洗完了。”他嗓音有几分狡黠,故意秀恩爱,然后警告电话那边的宋若盈,“你谈什么谈!谈得明白吗你!”
还学上告状了!
告得明白吗!
待会儿他吹一吹枕头风,他家小桑夏就舍不得骂他了。
桑夏跟谁最亲,宋大小姐都弄不明白。
啧啧啧。
听到楼柯砚的声音,宋若盈就气。
死楼狗!!一套一套的!上辈子是卖被套的吗??!
宋若盈可不惯着楼柯砚砚,语气很冲地怼他,“我和夏夏才是真爱,而你这个小老外只是个意外!”
——?——
在充满爱意成长下的小孩儿,才会具备表达爱的能力。
李女士在夏夏小时候并不是人格完全独立的女性,因为环境缘故,其实她现在也不够完全人格独立。
李女士爱夏夏,但她也是渣爹的一个附庸。
而渣爹,大男子主义,挣钱不多,b事不少,与女儿和妻子情感的沟通为0,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对于夏夏来说,她的童年、青春期都有一种没爹没妈的不安感。
这也是她如此不敢去表达爱,不敢去表达自己需求的缘故。
我的小可怜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