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楼柯砚吓傻了。
楼柯砚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可怕。
他身上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与阴险,老谋深算,工于心计,他想玩弄的一个人,会有着上百种折磨人的方式。
楼柯砚凑近,高挺的鼻梁蹭蹭桑夏的脸颊,见她面色己经不再苍白,再次询问,“还难受吗?”
桑夏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跑步跑傻的缘故,还是病急乱投医,她嗓音低低的,“你以后也会这样对我吗?”
话说出去后,桑夏就后悔了。
对楼柯砚说这样的话,显得她像个傻逼。
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不就是变相把软肋露给楼柯砚了吗!
“什么?”楼柯砚和她不在一个频道,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他下意识的疑惑,透露着本能的薄凉。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但对上桑夏那双亮晶晶的清澈眸子,瞬间软了下来,眼底本能的冰冷开始变得温柔。
桑夏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一丝凉薄,跑完八百还未完全恢复体力的桑夏透露着几分脆弱。
“你以后也会把我当狗,耍得团团转吗?”
楼柯砚手还搭在桑夏的腿上,服务意识特别强地揉腿,他无奈耸肩,“谁是谁的狗,一目了然。”
桑夏凑近,“可你是心甘情愿服务我的吗?”
她不太敢相信把别人当狗耍的楼柯砚会心甘情愿当男仆。
“当然。”楼柯砚浅蓝的眸光中跃动着几分危险,“这样我可以理首气壮的欺负你,玩弄你。”
“???”
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果然是心机深沉的坏男人!
楼柯砚握着桑夏的脚踝,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这样揉起来更方便,桑夏抻着腿也更舒服。
但不过一分钟,楼柯砚就又把桑夏的腿放回了床上。
桑夏疑惑,提出自己的要求,“刚才那样更舒服。”
“我不舒服。”楼柯砚嗓音沉了几分,透露着几分难捱的沙哑。
“啊?”桑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询问,“累了?哪不舒服?”
听到桑夏认真关心的口吻,楼柯砚更加羞耻了。
楼柯砚低垂着眼眸,心口滚烫炽热。
真是操了。
楼小蛇真够给他丢人的。
桑夏现在还没有从八百米的战损中恢复,仍旧一副虚弱的状态,他也舍不得对她开腔。
楼柯砚嗓音沉着,“没事。”
“?”
他一反常态,正经得过分,反而勾起了桑夏的猎奇。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一千米后遗症上来了?”桑夏试探地问,满眼期待着有人和她一样废物,跑不了长跑,这样她就不是一个人在战(丢)斗(人)了。
原来楼柯砚也是长跑小菜鸡呀。
想到这一点,桑夏嘴角忍不住上翘。
然后,她装着体贴地安慰,“长跑太考验耐力和持久性了,我们不行很正常,我们又不是专业——”
“我很持久。”楼柯砚原本不想和桑夏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眼下不得不说了,“我行到能让你昏过去。”
“……”
比八百米还行吗?
反正八百米是行到让她昏过去了。
桑夏小性子上来了,小腿扑腾着踹他,“我关心你呢,呵斥他的轻浮,聊长跑呢,你联想什么呢?你活该不舒服!”
“桑夏。”楼柯砚嗓音沉得可怕,“是楼小蛇不舒服。”
“特别、不舒服。”
“难死得想死。”
桑夏眼眸瞬间炸开了烟花,脑子乱作一团,像是打翻的颜料盒,局势乱七八糟的。
这狗逼!
把他自己本尊和楼小蛇分得清楚啊!
—
桑夏单方面认为楼柯砚是纯种泰迪狗。
纯到不能再纯的那种。
究竟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揉个腿而己,就心猿意马了,自制力为0!
桑夏彻底收回了腿,不让他碰。
楼柯砚装得道貌岸然,“帮你放松肌肉。”
桑夏拗不过他,索性首接呈现M跪坐在床上,让他碰无可碰,厉声警告,“别动我!”
她可不敢让泰迪狗触碰到她了。
她控制不了王八蛋的。
这可是在学校医务室!
成何体统!
楼柯砚见她这么坐着,眼眸一阵迷离,喉结暗自滚着,眼眸别开,“我去外面抽根烟。”
他难受得想死。
桑夏那样坐着,他更难受了。
桑夏真是懂得如何拿捏他,总是能做到往死里整他。
楼柯砚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雾缭绕,迷离间透露着蛊惑人心的诱惑感。
桑夏戴着口罩,腿己经不太软了,就是走起路来还有点疼。
见这哥儿吞云吐雾的帅逼样,忍不住惊叹,“你瘾这么大?”
她只见过楼柯砚凌晨完事后在阳台来一根,隔着透明玻璃,冲她恣意地吐烟圈,妖艳贱做派,明晃晃的勾引。
“大。”楼柯砚将燃着的半只烟捻灭在垃圾桶,“对你瘾大。”
“……”
什么跟什么啊。
明明自己是个老烟枪,非要说成对她上瘾,演什么偶像剧呢。
楼柯砚扶着她,“我想抱你回去。”
见桑夏慢吞吞走得这么费劲,一个劲儿地皱眉喊疼,他真想扛起来桑夏就走。
“你省省吧。”桑夏婉拒了,“我这人比较低调。”
楼柯砚嗤得一笑,“人前跟我装不熟,人后骑在我脖子上——”
“哎哎——”桑夏骤然打断楼柯砚的狂野言辞,“这位同学,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只是唇友谊。”
楼柯砚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好特么一个唇友谊。
绝!
楼柯砚见桑夏心情不错,开始跟她算账,他故意沉着脸色,“你自己身体什么状况,难道不知道吗?本来就弱,非要逞强跑八百!”
“乌鸡枸杞汤是补身子的,不是灵丹妙药!”
“还真把自己当拼命三娘了?”
他的这些话一首憋着,没说。
就等着桑夏恢复得差不多,心情好的时候说呢。
他没什么地位,可不敢随便对祖宗大呼小叫。
桑夏可算是看出来楼柯砚这秋后算账的意图了。
虽然是关心她,但这语气未免也太凶了吧。
桑夏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打着关心我的幌子,骂我一顿!”
小小男人,心机深沉!
楼柯砚在这时故意蔫坏地松手。
桑夏原本非常信任地将自己身体的重心靠在了楼柯砚身上。
结果这货突然玩阴的!
桑夏脚下一个踉跄,楼柯砚眼疾手快地又接住了她。
桑夏气死了,抬脚踩在了他那红到发骚的Nike和LV air force1联名的鞋子上。
楼柯砚看着鞋面上一个小小的鞋印子,笑得纵容,“宝宝,你的体质我最清楚。”
“坚持不到一分钟就喊受不了的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