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楼柯砚终于醒了。
港媒和帝都媒体都以为楼柯砚死绝了,却不曾想楼氏的太子爷怎么会轻易丧命。
医生检查过楼柯砚的伤势,只要慢慢静养,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楼柯砚现在急迫焦躁的心情不利于养病。
祁宥是楼柯砚的毒唯兼迷弟,说着天大的好消息,“哥,你放心,楼斯轩下半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公司里他安插的人,都料理干净了,你受过的痛,楼斯轩必然会加倍还回来。”
楼柯砚对此表情很淡,一副预料之中的平静表情。
他这回中了枪伤,殃及了生命危险,楼斯轩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以往他和楼斯轩之间的小打小闹,楼肃渊都不会放在眼里,甚至还会纵容楼斯轩牵制他。
这次可不一样了。
他受了枪伤,与死神擦肩而过,楼肃渊根本没法向外祖那边交代。
楼柯砚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强撑起身子,抬头问周柏崇,“我来港城前,交代你的事,你办了吗?”
楼柯砚在设一个局。
他不敢保证楼肃渊会保他,他很有可能把自己算计进去。
楼肃渊很有可能扶持楼斯轩做个傀儡皇帝,自己仍旧是幕后掌权人。
也有可能,一石二鸟,借楼斯轩这把刀除掉他,将刽子手献祭给外祖那边,以此邀功,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算不准他那个老谋深算亲生父母的心思。
他不想让桑夏为自己担心太多。
即便她是个小没良心,但谁让他就是喜欢呢。
无论他生与死,港媒都会放出他下落不明,疑似身亡的消息。
他提前叮嘱周柏崇,在港媒放消息前一个小时提前告知桑夏。
避免桑夏为此流泪。
他不想看到桑夏流泪。
周柏崇第一次在楼柯砚面前阳奉阴违。
“我打不通她的电话,更找不到她这个人。”周柏崇故意把话说得别有深意,“可能她还不知道你的消息吧。”
楼柯砚眼尾一凛,“你想说什么?”
祁宥知道,这是楼柯砚动怒的前兆,他连忙道,“砚哥,阿崇哥就是太担心你了,你这个人向来嘴笨,我现在立刻去通知嫂子,报平安!”
楼柯砚愤愤地轻吐出一口气,“你们两个,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唱大戏呢?”
祁宥还想辩解两句,周柏崇就把手机递给了楼柯砚,“你看,你家那位一条消息都没给你发,别搞得像是我们编排她一样。”
楼柯砚没去接,一副洞察人心的样子。
“聊天距离都删干净,我还有什么看得意义吗?”
他这个两个兄弟可真是玲珑一般的心思。
楼柯砚深深看了眼祁宥和周柏崇。
等着吧,等着他会好好算账的。
—
看到楼柯砚那张脸时,桑夏原本的满腹牢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像是决堤了一般。
怎么办,好丢人啊。
她竟然在楼柯砚面前哭得痛不欲生。
桑夏一哭,楼柯砚眼眶也红了,强撑着,呵斥道,“不许哭!”
桑夏哭得更凶了,但又怕被楼柯砚认为是在担心他,故意说,“我以为我的富贵生活就要化为泡影了。”
“宝宝,等我百年之后,再哭坟也来得及。”楼柯砚插科打诨地逗她,“哭得我x了。”
“?”
不是你傻逼吧。
桑夏瞬间哭不出来了。
这煞笔!她现在真想挂了视频通话!
桑夏沉默了好久,没再说话。
楼柯砚唇边漾着笑,“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回京吗?”
桑夏把视频通话切成了小窗,刷着口水视频,没理楼柯砚。
楼柯砚听着她那边带感的BGM就知道她在刷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
“少看点ca/边男。”
看得眼睛都不明亮了,都变得浑浊了。
不就是ca/边吗!谁不会啊!
他最会了!肯定能sao得桑夏脸红到爆炸。
桑夏没理他那个茬儿,楼柯砚舔狗精神贯彻到底,“我下周回去,洗香香等我回去。”
“……”
桑夏一和楼柯砚聊这种限制级的话题,就容易晚上做梦。
尤其是楼柯砚不在身边时,做梦梦得更频繁了。
她岔开了话题,“你会不会留疤啊?不会影响你身体吧?”
楼柯砚就没个正行,“你放心,体力方面肯定一如既往的牛逼。”
“?”桑夏脸一红,羞恼着,“我又没问这个!”
楼柯砚故作无辜,“你关心得难道不是这个吗?”
“……”
该死的臭流氓!
是不是只有变成太监了,才会安分!
桑夏骂他,“滚!”
楼柯砚故意装出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摸着脑袋装,“宝宝,别骂了,我头疼,枪伤后遗症。”
“……”
这么玩是吧!
—
挂断电话后,桑夏又失眠了。
她己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失眠了。
楼柯砚不在身边的第n次失眠,桑夏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打翻了五彩斑斓的调色盘。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拽回了第一次遇到楼柯砚那天。
她穿着表演服,准备上台表演。
不可一世的大少爷长腿抻着,站满了整个过道,这人垂着眼眸,像是在睡觉,又不像。
坐第一排还睡觉?
未免也太牛逼了!
桑夏着急上台,拍了拍他,这人睡得很安详,一动不动的,像是嘎了。
她有点着急和烦躁,这时大少爷的腿一勾首接把她绊倒了。
她整个人下意识扑到了睡觉哥怀里,手臂非常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
还好军训汇演的礼堂台下灯光昏暗,她这点小动作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但对上他那双炽热的蓝眸,少女心跳漏掉了半拍。
咸涩的海水涌向她,一股无法言喻的少女心事悄然萌发。
他长得好漂亮。
与桑夏少女时代幻想出来的理想型一模一样。
下一秒,少年混不吝地插科打诨打碎了女孩美好的幻想。
“啧,投怀送抱?”
桑夏羞恼万分,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心里骂他不正经。
明明是他挡道。
明明他腿不老实,把她绊倒了。
现在倒装出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无辜样子。
桑夏见他桀骜的眉眼透露着不好惹,很暴躁的气息,没出息地服软,想要道歉,并礼貌请求他别挡道。
谁知,腿一软,水袖一飘,首接拂过了他的脸。
绵软的绸缎与那充满攻击性的浓颜交相辉映,价值千金的水袖瞬间黯然失色。
耳边是少年痞坏的调笑,“这招高啊。”